这个问题,黄院长见了我两次,也问了我两次。
我自知爷爷的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把其中细情和黄院长全部说清楚。
因此,我故意皱眉,假装一副不耐烦样子。
“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没师父没师父,你怎么还问个没完了?”
大概是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凶,风哥一时间都懵了。
不过很快,风哥就回过神来:“诶黄院长,说不定真就有天才呢?之前你不是和我说过,有人梦里遭仙人授课嘛?”
“说不定林小兄弟也是呢?快让林小兄弟帮我纹吧。”
黄院长的脸色有些古怪。
却并没有因为我的态度有什么发飙的意思,快速施针封闭了风哥的经络。
不到十秒钟就搞定了。
风哥赶紧拉着我,让我给他纹身,顺便还主动提起话题。
“对了,林兄弟,虎子媳妇儿能怀孕那事,就是你给她纹的送子观音吧?”
我看出他故意转移话题,本身也不想在我师承的这个问题上纠缠,便点了点头。
“嗯。”
风哥这个人虽然烦了点,但到底是久经生意场的,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没一会下来,我还真跟他聊上了。
如此看来……
之前酒桌上的事,他压根没把我当人!
一想到这,我觉得我不给他打麻药的决定真是太对了!
风哥疼的哆哆嗦嗦,还勉强和我聊天,黄院长在一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嘶嘶”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动作,悄悄抬眼看过去。
一条翠绿的竹叶青,吐着信子,从墙角游了过来。
“何方妖孽!”黄院长猛地大喊了一声,掏出三枚银针,挡在了我和风哥面前!
这下我想假装不知道也不行了,心里一边念叨小青动静太大,一边抬起手来:“怎么了?”
“什么东西!”风哥抬起头之后也吓了一跳,整个人蹭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藏在我身后。
我心说不好。
这雄黄锦囊刚摘下来,小青怎么急这一会?
我摸摸鼻子,试图给俩人放烟雾弹。
“诶,林院长,这不就是一条普通的蛇吗?这么紧张干什么?”
黄院长丝毫不松懈,严肃道:“普通的蛇,不会有这么大的妖气!”
“对、对啊……”风哥颤抖着声音:“我,我家从没见过蛇……”
就算我想假装没有什么不对劲,恐怕也不行了。
我像才发现似的,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然后问向黄院长。
“您开法眼了?”
“没有。”黄院长双眼紧紧地盯着角落的竹叶青,一秒钟也不肯错过,似乎生怕是对方扑过来似的。
“那您怎么……”
黄院长解释道:“我这只鼻子,闻百草,辨妖邪,它躲不了!”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型!”黄院长一边喝着,手里的三枚银针,嗖嗖嗖就飞了出去!
我眼皮一跳!
三枚银针正正好好全都击中蛇身!
竹叶青当场发出一声空灵的惨叫声。
众所周知,蛇是没有声带的。
但我从风哥的反应当中不难看出,那个声音,不止我一个人听得到。
下一秒。
蛇身游的像是一道虚影,飞快从我们眼前掠过,消失不见。
我皱着眉,一言不发。
那竹叶青距离我们,少说也有五米有余。
这么远的距离,轻飘飘的银针居然能够刺中。
最重要的是。
打蛇打七寸,但黄院长的银针,正正好好,一根不差,全都落在六寸上!
就连三根针落点的排列都十分整齐,万万不可能是失误!
这也就说明,黄院长只是想打退对方,并不想赶尽杀绝!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黄院长,绝对不简单!
我眯着眼睛,心里猜测黄院长究竟是什么人,但也猜测不出什么结果来。
算了。
干脆不想了。
跑都跑了,想必小青也没什么事。
我示意风哥转过来,我继续给他纹身。
风哥犹豫了一下,问黄院长蛇是啥情况。
黄院长也想不明白竹叶青的事,只说自己也不知道。
风哥一听,当时就吓坏了。
要不是黄院长一再保证自己会在这里守着,还说我给风哥纹完身之后,就一切搞定,我估计风哥当时都恨不得扛着高铁站跑路。
我本来就没打算给风哥上色,光是线条的话,很快就纹完了。
纹完身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家伙什。
风哥照了照镜子,他听说过送子观音和南天门的事情,对我的作品相当满意。
“那个,林兄弟,我叫人送你回去。”
风哥话音一落,不由分说地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门很快就被打开,之前那个贵妇人似的保姆阿姨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估摸着是保镖。
“小二小五,你俩送我林兄弟回家。”风哥随口吩咐道。
好家伙,过分了,家里保镖按数字排号。
秦老头家都没这排面呢!
小二小五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被我拒绝了。
两人只得原路返回,我坐上捷达车,给杨可恩发了条微信,让她联系小青。
可恩说小青没回复。
我一边抱怨可恩瞎折腾,一边让她把小青的微信推给我。
好友申请发出去,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要知道,刚才黄院长当当当三针飞出去全扎身上了,现在小青没信了。
那女的还欠我五根大黄鱼呢。
我不紧张,可能吗?!
这样想着,我一脚油门,朝着南麻街的方向开了过去。
车还没开到南麻街,我就看到了小青的身影。
小青跌跌撞撞地,似乎是刚赶到这里。
听到我摁喇叭的声音,小青勉力回过头来。
身上还披着那天可恩给她的外套,浅黄色的,已经被血洇红了一大片,看的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我拉开车门,飞快两步走到小青面前:“你没事吧?!”
小青见到我便像是泄了气似的,也不支撑着身体了,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头都抬不起来,声音哆哆嗦嗦,每个字都夹着倒吸的冷气。
“小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