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叔动作没停,咬破中指指尖,将鲜血擦于剑身。

一路抹到剑尖,金叔猛然又喝道:“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疾字一落!

金叔猛地向前一劈,一道金红色的剑气瞬间迸射而出!

剑光所及之处,蜘蛛皆破碎飞灰!

我瞪大双眼,眼前的金叔挥手便是一道金红色的剑气,而剑气一落,便是大片大片的蜘蛛,化作黑灰粉碎。

镜头一转。

我拍拍小马扎上并不存在的灰,一屁股坐在上面。

杨可恩坐在我旁边,这个时候也不害怕了,还捧着芬达和我嘀咕。

“天齐,你看金叔,像不像跳大神的?”

我吸溜一口芬达,点头。

杨可恩悄摸用眼神斜我,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那个天齐啊,我这人有点毛病,一害怕就自言自语,你懂的啊。”

我懒得搭理她。

她不是有点毛病,她是有那个大病!

杨可恩举着手机,在那假装自言自语:“宝宝们,不要觉得惊讶!”

“金叔真的很厉害的,你们看那个蜘蛛,多大!”

“你们看金叔的剑,多亮!”

……我无话可说。

无可救药!

合着她根本就没关直播。

算了算了。

反正该播的不该播的,她早就给我秃噜个干净。

这样一来,也算是一种变相宣传……吧?

懒得说她了。

蜘蛛大部分已经被金叔清理干净,没给杨可恩这个心大的妞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也算是好事。

就是可怜金叔,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秃脑瓜顶出了汗,油亮油亮的。

“我……”金叔扶着墙开了口:“我不行了……到底是虚了……”

“那咋办啊?”我瞪圆了眼睛,虽然大部分蜘蛛都已经清理了,但这还是没法呆啊。

金叔挥挥手,朝我示意:“你来弄。”

得了吧!

金叔一个修习山术的,使出这招都这么耗费体力。

要是我,不两三下就得蔫了?

可拉倒吧。

“不行啊金叔。”我说道:“我不会山术,不然金叔你歇会,喝口芬达?”

金叔果断朝我翻了个大白眼,二话不说就把铜钱剑扔了过来。

我慌里慌张地接住。

但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铜钱剑虽然离开了金叔的操控,但上面的金红光芒,依旧没有褪去。

“这是……”我惊讶地看向铜钱剑。

金叔又喘了两口粗气,才道:“不想出力就不想出力,别找借口!”

“这剑我敕过了,拴头猪都能用,赶紧的!”

我这才老不情愿地握紧了铜钱剑,朝着还有蜘蛛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稍微挥动一下手中的铜钱剑,顿时一道金红的剑光射出,蜘蛛一挨到这剑气,立马化作齑粉。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玩意牛啊!金叔你教我呗?”

金叔嘿嘿一笑,没吭声。

我再度挥剑。

这下没有了第一次的试探和新奇,我几乎是同时感受到。

感受到随着一剑挥出,我的体力在疯狂流失!

“金老秃,你坑我!”

金老秃是金叔在南麻街的外号,他最恨有人这么叫他。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金叔当即气急败坏:“累死你!一会让蜘蛛给你吃了!”

嘿。

我能让你给我难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还是当初那个林天齐吗?

我,有王道之力!

我牛逼!

我把持剑的手换成右手,意守右臂,气沉丹田。

一股暖流从右臂席卷至全身,很快,我就感受到自己的体力,仿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杨可恩在一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天齐,你的衣服……在动!”

我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我的衣角无风自动起来。

但这都不重要了。

我对着还有蜘蛛的地方,一阵劈砍。

很快,蜘蛛就被我清理一空。

但我并没有像金叔那样,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恰恰相反,我只是出了一层薄汗,也没有丝毫的脱力之感。

“还你!”我把铜钱剑朝着金叔的方向扔了过去。

金叔看着连接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侧身躲过去:“你个小犊子!”

我嘿嘿一笑:“刚才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

金叔对着我摇了摇头,忽然感慨道:“到底还是嫡亲的孙子,不一样啊。”

“这王道之力可真够劲的!”

我得意道:“那,你也不看看我林天齐是什么人!这王道之力给你,你未必……”

“肯定用的比你更好。”金叔飞快地接话。

我切了一声,走向杨可恩。

说一点不累那是不可能,但程度仅限于像是经历了一场并不困难的锻炼。

我抄起喝了一半的芬达瓶,咕嘟咕嘟灌下去。

杨可恩却一脸惊骇不已的模样:“天齐……”

“怎么了?”我挑眉看向她。

难不成是我刚才王道之力爆发的样子,把她帅到了?

“你、我、我……”杨可恩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有人给你刷了斗音一号?”看着她的这幅样子,我忍不住猜测道。

杨可恩你你我我的半天,金叔终于看向杨可恩手指的方向。

我的身后。

“天齐,你回头看!”金叔惊呼出声。

我下意识回过头。

这一回头,身后依旧布满蜘蛛!

就像是刚才我和金叔的努力,从来没有出现过!

“再来”我想要继续劈砍那些蜘蛛,金叔却说道:“别忙活了,除了破宅蛊,恐怕……还有降灾咒。”

此言一出,我直接原地裂开。

“这玩意儿不应该属于山术吗?会下蛊的人,居然还会山术?”

这是完全天下不同的两个法门,一般人很难做到兼济的。

“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个姓叶的不就会蛊术?”

我顿时怒了:“那咋整?总不能还是姓叶的干的吧?”

按照时间推算下来,那会儿他人在三里镇。

距离咱南麻街二十多公里呢。

“别着急,解铃还须系铃人,得找到下咒的人,才能想办法解咒。”

我真心有些不耐烦了,不爽地问道:“好不容易整死叶家父子,现在居然又要满世界找人,烦不烦!”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我自己也知道。

没辙啊,不解这咒,这屋子也就废了,等爷爷回来一看,不得扒我皮?

不得怪罪我与人结怨?

“那怎么找?你帮我不?”

金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