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啥啊?”

金建刚虽然不靠谱,但是平时还是对我挺好的。

尤其是他还是我爷爷的徒弟,按理来说,碰到这种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金建刚叹了口气。

“我已经退出江湖了,按照江湖规矩,我已经是金盆洗手,不能在过问江湖之事了。”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

狗屁的规矩!

“你到底是不是我爷爷的徒弟?”

金建刚眼睛一瞪:“林天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爷爷老人家的爱徒,儿徒,心肝宝贝徒!”

“那行。咱俩掰扯掰扯,你是我爷爷儿徒,对吧?”

金建刚点头。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你就是我伯父,所以到头来这还是家事,算不了江湖事。”

“我就一寻常老百姓,又不是跑江湖的,别给我玩你们江湖那一套啊!”

金建刚抱紧门框摇头:“不去不去,我肾虚。”

“肾虚我给你纹两根韭菜,保证药到病除好不好啊?”

“不行不行不行。”金建刚摇头像是拨浪鼓。

我叹了口气。

“行吧……那个姓叶的前天控鬼打上门来,昨天破我法术扬言杀我全家,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他说啥?”金建刚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我再叹一口气。

“他说……说我林家无人,说纹阴派都是些鼠辈,根本没有和叶家一战的权利,全都是匹夫!”

话音一落,金建刚喘的像是个破风箱。

脸色涨的通红通红,胸口不断起伏着。

“放屁!来让我看看,那个叶家这么牛逼?”

“把这帮人漏出来了?我给他撅折喽!”

接下来,金建刚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店里。

没一会,金建刚扛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出来了。

“人在哪?带路!看我不剁了他们!”

金建刚气势汹汹,双眼通红,浑身都带着杀气。

看着这样的金建刚,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下金叔,你那天喂个狗一手的血,什么情况?”

金建刚被我刚才那番话刺激的余怒未消,随口应声道:“对,就是他被我剁了喂狗!”

我浑身一哆嗦。

其实当我知道金建刚是我师伯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了。

我爷爷的儿徒,不可能对上门欺负我的人轻拿轻放的。

但我没想到,这事不光是真的,手段还这么狠!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中难免有几分惊讶。

“我……为什么?”

金建刚一脸的混不在乎。

“那孙子不是打了你一棍子吗?你爷爷可说了,谁敢动你一根头发,都活不成!”

我懵了。

真懵了。

从小到大,爷爷教育我的都是与人为善,甚至给我列了做人三点,诚信,正直,讲卫生。

但……

但爷爷对金叔交代的,无疑是将那句与人为善彻底给颠覆了。

也颠覆了我的三观。

我沉默下来。

金建刚似乎发现了我的一样,凑过啦小心翼翼地开口。

“天齐,咋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金建刚甩在身后朝前走去。

“金叔,这事不用你管了,我自己解决。”

金叔为了我杀人,就是在给自己造杀业。

而对方只是敲了我一闷棍。

我不想让金建刚为我再造杀业了。

虽然金建刚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靠谱过,我跟他也是没大没小,但他也着着实实是我叔。

从小到大,金叔陪伴我的时间绝对不少。

爷爷开这家纹身店,当然是忙。

小时候,说句我是在金叔背上长大的,都不过分。

我在学校有个头疼脑热,金叔接我。

街坊四邻谁家小孩跟我打闹急眼,准是金叔带我欺负回去。

换句话说,儿时走过的每一步路,除了爷爷,还有金叔的影子。

像虎哥,像玉姐,像金叔……有的近邻,对我来说比血亲还要亲。

金建刚在我身后追上我。

“咋啦?为啥又不用我啦?”

“不为啥。”我回答。

“不是天齐,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让我帮你吗?”

“啧,你之前不是不答应吗?”我随口应付道。

金建刚哎呀了一声。

“主要是我不想多事,他要是打进南麻街,我分分钟弄死他,但他要是缩在外面,我就——”

死死死。

死什么死,嫌自己造下的杀业不够是吧!

我皱起眉毛:“行了,反正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