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刚刚叫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这么长时间，张媛在程立雪面前从来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的。
而这一次，叫住程立雪的话，她是要服软道歉的。
只要这样一想，张媛就觉得自己心里面堵得慌。
她凭什么！明明就是程立雪做错了。
哪怕照片是她找人给P的又怎么样！还不是程立雪自己私生活不检点！
叔叔和侄子同时玩弄，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也就只有程立雪一个了。
张媛心里气愤得很，更别说道歉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程立雪已经上了楼。
于是等张媛上楼，到达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程立雪和校长都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校长。”张媛走进去，低着头，眼睛里还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校长看了眼程立雪，确定她没有不开心，这才点了个头，“嗯。”
校长当然不可能会害怕程立雪，他害怕的是刚刚来电话的人。
“这次的事要是没处理好，你这个校长的位置……坐得有点久了。”
没有明说，可这种更让人害怕。
校长抹了一把汗，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学生里，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种……抹黑别人的事情，还是用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最为重要的名声。
可是确凿的证据就摆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承认。
“贴吧上的帖子，我已经看了，张媛，你有什么想说的？”校长轻轻敲了敲桌子，到底没让张媛坐下。
怕惹怒了程立雪，更害怕惹怒那位大佬。
“校长，对不起，我错了！”张媛自知自己辩解无能，迅速承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立雪！你等着，总有你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以后不会了，校长，求求你，不要……”
“你应该对我道歉么？”校长打断张媛的求情。
张媛的话戛然而止。
张媛看了看校长，又看向一直在旁边坐着，被她给忽视了的程立雪。
程立雪看过来，眼神淡漠。
“张媛同学，从你刚刚向我道歉的态度来看，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
“从小学开始，思想老师就讲过，要知错能改。”
“你现在要是连自己道歉的对象都分不清楚，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或者说，我能不能让你毕业。”
张媛的脑袋“嗡”一声。
深吸了一口气，张媛慢慢握紧拳头，走到程立雪面前，心里更加不甘。
她一进来就认错，就是为了不用向程立雪道歉，可最后，还是躲不过么？
程立雪看过来，看向张媛。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张媛一点都不想向她道歉。
可是，她并不想阻止校长。
做错事情就应该自己承担。
张媛在程立雪面前站定，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对不起？你做错了什么么？”程立雪看着张媛，笑了。
一次又一次地跟着林晓晓，各种陷她于不义之地。
如果道歉诚心诚意也就算了，偏偏还心不甘情不愿，那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呗。
她都已经道歉了！这个贱女人还不放过自己！太过分了！
张媛心里面已经恨不能把程立雪给弄死得了。
可她不能。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人P你的照片，不应该让你在演讲上出丑。”
“P我什么照片了？”想要避重就轻？不可能。
张媛深吸了一口气，对上校长的视线，校长也在等着张媛回答。
“我不应该，找各种艳照，把主角P成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程立雪沉默。
整个办公室都沉默下来。
“程立雪同学，这……”校长终于意识到沉默的时间太久了，这才看向程立雪。
程立雪笑着，看着张媛，慢慢开口，“造谣，诽谤，损害他人名誉，张媛，你这是在犯罪。”
张媛的心直直往下掉。
“我可以告你。”
“一而再再而三损害我的名声，是，这件事现在没有影响了，因为我已经澄清，可我要是不澄清呢？”
“既然校长都说了，做错了事情就要惩罚，那就……让法律来判决吧。”
程立雪说完，看向校长，“校长，我这么做，可以么？”
校长也没想到，这一次程立雪居然要这样狠，直接就用到法律手段。
可是想到程立雪背后的男人，校长也不敢说不啊，“可以，当然可以。”
哪怕这件事要真闹到上法院的程度，对他有所影响，也总比，直接没有了位置……要好的多。
程立雪微笑着，“那就谢谢校长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留先走了。”
程立雪走出办公室，背影笔直优雅，头也不回。
张媛终于反应过来，也终于害怕了！
不能！她不能进监狱！
张媛也没看校长，直接就转身追了出去。
……
另一边，张媛去校长室之后，林晓晓也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姐姐她不会这样做的，大家毕竟是同学，张媛道歉了的话，姐姐会原谅张媛的。”
林晓晓被赵爱程这么一点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对，我们同学，程立雪要是真做什么……”
她完全可以利用舆论来逼程立雪！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她来说，简直就是个蠢货。
要不是林晓晓还有用，她都不愿意和林晓晓在一块。
“我先去洗手间了。”赵爱程收起自己的想法，着急看向林晓晓。
林晓晓这时候哪里有心情管赵爱程，挥挥手就让她走了。
赵爱程进了洗手间，第一时间就掏出手机给程念生打电话，说了今天的事情。
“今天晚上，我在左颂西餐厅等你。”程念生最后只说了一句。
赵爱程答应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今天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今晚上见了程念生之后，明天还要上班。
赵爱程跟着导航打车去了程念生说的西餐厅。
而程立雪此时已经被张媛追上来。
“程立雪！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起诉！求求你不要起诉。”这一次的语气，要比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真诚得多。
大概是真的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