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顾昀真的不知道自己和顾旭到底差在哪里，才会这样问的。
他本想顺势就势，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将程立雪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程立雪好像很反感跟他在一起。
程立雪懊恼地捂着额头，“你干嘛扯到那个渣男？像他那种人渣，我见他一次，就想打他一次！”
“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昀沉声打断，“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程立雪见他如此真挚的眼神，有些心慌意乱。
尤其是在顾昀慢慢地凑过来的时候，程立雪能明显感觉出来自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她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瘫坐在副驾驶上，神经紧绷。
顾昀稍微抬了下手，程立雪下意识地闪躲，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气氛一瞬间凝固，两人四目相对。
顾昀没有停下动作，反倒是敲了下程立雪的脑门，“傻瓜，当然是帮你系好安全带了！”
程立雪顿感尴尬至极，双手放在膝盖上，默不作声。
顾昀难得见她害羞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悦。
随后，汽车缓缓发动，扬长而去。
很快，车子抵达市中心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程立雪看着这里面的装饰，琳琅满目，奢华得根本就不像是吃饭的地方。
“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舍得带我到这种高级餐厅吃饭了？”
顾昀微微皱眉，反问道：“我之前对你不大方吗？”
“还可以吧，就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气。”程立雪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当然要隆重些。”
话音刚落，程立雪喝的水差点儿喷出来。
第一次约会？
顾昀该不会真的要跟自己……她只得再喝一口水压压惊。
本想着要顾昀出面帮她解决困难，不料自己竟然上了贼船下不来。
悔不当初啊！
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再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她给自己的手机设置了闹铃，不一会儿就响起来。
她假装接电话，含含糊糊地回答，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自导自演。
“老师，您先等一下。”
程立雪捂住听筒，对顾昀说道：“抱歉，辅导员找我有点儿事，我得回学校一趟，这饭……恐怕是吃不成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就在这时，一道轻蔑的男声兀地从背后响起。
“还真是巧，吃个饭都能碰见！”
程立雪回头，就见顾旭出现在自己眼前，随同的还有他身边一副怜人模样的林晓晓。
“真是晦气，吃饭都能遇到人渣！”
程立雪低声咒骂，却还是被顾旭听了个正着，怒气瞬间涌上来。
“你说什么？”
程立雪双手抱肩，肆无忌惮地说道：“我说人渣怎么了？碍你事了？有些人就喜欢对号入座，真是叫人为难呢！”
顾旭脾气本来就不好，被程立雪这么一激，更加暴跳如雷。
眼看着怒火就要发泄到程立雪身上，他抬眸看到了坐在对面的顾昀，立马克制住。
“原来是跟九叔在一起啊，程立雪，没想到你现在口味这么重，连大叔都不放过！”
顾旭见顾昀脸上染上一层冷霜，忙开口解释，“我开玩笑的，九叔别放在心上。”
程立雪不痛不痒，不屑地睨了他们一眼，冷冷地嘲讽回去，“爱情可不分年龄，要说口味重的话，我可比不上你身边这位，专门抢别人的男朋友，二手的东西，始终都不如新的好！”
林晓晓满腔怒火，却又不能直接发泄出来，不然自己苦心经营的绿茶形象可就毁于一旦，只得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立雪，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程立雪根本不搭腔，又补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没有开玩笑！”
有顾昀罩着，顾旭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仔细一想，其实跟顾昀谈恋爱挺好的。
整个锦城想要嫁给顾九爷的女人数不胜数，她应该算是捡到便宜了。
顾旭见不得林晓晓受欺负，顾不得那么多，就冲着程立雪吼道：“程立雪，你别太过分了！”
“哼，我过分？你搞大林晓晓肚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有多过分！”
“别忘了，从今以后，你可是要喊我一声婶婶呢，自己什么辈分都不知道，还有资格到我面前来叫嚣！”
程立雪不留余地羞辱，让顾旭脸色愈发难看。
“哦，对了，林晓晓现在还是学生，未婚先孕，可是要被开除学籍的。”
“与其在这里跟我争辩，倒不如想想怎么让我闭嘴，不把消息传到学校里。”
她言语中满是威胁之意，让顾旭和林晓晓气急败坏，又不敢吭声。
瞧着他们气不过又打不过自己的样子，程立雪简直是大快人心。
好在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便灰头土脸地离开餐厅。
顾昀见她嘴角抑制不住地笑意，冷不丁地说道：“怎么，学校又没事了？”
他无情地拆穿程立雪的谎言，让她多少有些尴尬。
她不做回答，低头闷声吃着牛排。
顾昀苦笑，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的盘子里。
“慢点儿吃。”
面对他的温柔细语，程立雪又差点儿呛到。
她实在是受不了顾昀的款款深情，一脸的生无可恋，求放过的表情。
“你该不会真的要跟我谈恋爱吧？”
她以为顾昀只是跟她开玩笑的，但几次下来，越发觉得顾昀并不是单纯想要帮她那么简单。
“别闹了，我们两个相差十几岁，相处起来肯定会有代沟的。”
顾昀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不是说，爱情不分年龄吗？”
程立雪被自己的话打脸，有些不知所措。
“小叔，你也知道的，我一身缺点，你喜欢我哪里，我去改！”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顾昀这猝不及防的告白，让程立雪彻底僵在原地。
她只知道，顾昀所有的例外都给了她，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是小辈。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也深知自己不会是顾昀喜欢的类型，所以在他面前大大咧咧，从不收敛。
可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