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两只天鹅好奇的看着岸上的陌生人,他四处环顾,在寻找着什么。

巫厝西看到湖上有两只天鹅看着自己,问道,“请问你们知道云隐峰在哪吗?”

鹅鹅鹅鹅鹅鹅!

巫厝西抬头看向鹅头所指的方向,隐隐看到云中的山尖上立着一间小木屋,“终于找到了,多谢两位鹅兄。”

“原来灵体便是这般模样的,”窗外阳光透进窗户,蓝亦溪看着暖光照着自己,变得更加透亮灵动,她看着下方自己盘坐着的身体,第一次尝试灵魂出窍,好奇的感受着。

此刻她还能感受到屋内盆栽散发的灵力,很微弱但确实有,扩大感知,能够通过外面浓郁的灵力得知有多少花花草草,上面爬着多少只昆虫,泥土下睡着几只鼠。

好奇妙的感觉,似乎和周围融为一体了,蓝亦溪离开小木屋,朝屋外飘去,看看现在她的灵体能够离开身体多远。

小木屋逐渐脱离视线,灵体和身体间的联系变得很弱,从丧失感官开始。

先是视觉,巫厝西突然就失去小木屋里的画面,再是听觉,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接着是触觉,感觉自身并没有盘坐在地上,而是漂浮在空中······咚咚咚!屋外有人喊道,“有人吗?”

嘎吱~小木屋内久久没有人回应,巫厝西推开的小木门,探了个脑袋进去,紧接着他吃惊说道,“二姐!你怎么在这,怎么不说话了?”他着急的跑过去,见蓝亦溪一动不动的,抱起她摇了起来。

一边的蓝亦溪正在返往小木屋,感官又渐渐的回来了,突然她感受到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竟然有人趁她灵体不在碰她的身体,靖山宗内竟然有人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她急忙加快回去的速度。

距离越加靠近,听觉恢复了,蓝亦溪吃惊道,“小弟,他怎么来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移动,她已经能够看到山顶了,一个黑影抱着她的身体飞速下山,还听到巫厝西不断的喊,“二姐你别死,撑住,我让道老头救你。”

湖边的两只天鹅看着岸上的巫厝西抱着个人边跑边喊,一脸疑惑。

巫厝西说道,“鹅兄,今日有急事,他日再找你一叙。”

“叙你妹啊!”熟悉的声音传入巫厝西的耳朵,他急忙看向怀中的二姐,并没有醒过来,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看什么,还不赶紧放下!”蓝亦溪灵体跟在他后面,见巫厝西还没有停下,生气的喊道。

巫厝西听清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半透明的二姐朝他飞速飘来。

“你怎么成鬼啦!”巫厝西被吓了一条。

蓝亦溪灵体回到身体,从巫厝西怀里挣脱开,立马就给了他脑袋一下,“你才是鬼!这叫灵魂出窍,刚刚那个是我的灵体!谁让你抱着我的身体跑的!”

巫厝西揉着脑袋,“你这么快就学到东西了,我那个夫子方才睡醒,还让我来这了结一道因缘才肯教。”

蓝亦溪问道,“我夫子说你那北山全是街溜子,你在那边实在不行的就来我这,我求夫子收你为徒。”

“臭丫头,我可不会随便收徒弟,”老妪的声音传来。

巫厝西见到蓝亦溪跑到一旁,指着身边的空气说道,“夫子,这就是我小弟,你不是说有机会带他来找你的吗,现在他自己来了。”

“嗯,那个特别的灵魂就是他,”老妪说道。

巫厝西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二姐,你在跟谁说话呀?”

蓝亦溪突然想起夫子说过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显然小弟就看不见,“当然我夫子,她在这呢,你别乱看,礼貌一些。”

巫厝西看着那片空气,纠结了一会说道,“晚辈见过夫子。”

“你说来了结一个因缘,难不成就因为昨日的一句话,你和我之间就有了因缘?”老妪说道。

巫厝西摇了摇头,“晚辈不知。”

老妪问道,“道老头平日疯疯癫癫,经常胡言乱语的,尤其经常说到因缘法,宗里那帮玄清气修都要被气死了。”

巫厝西说道,“确实,晚辈也好奇他明明是散修,为什么会精通因缘法。”

“精通?宗里谁人不知他是在胡说八道,”老妪道。

巫厝西心想:这道老头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不会在这装傻装了十二年吧。

老妪继续说道,“不过,这不包括我,从他来的那天我就看到他灵体纯净,绝对不是个傻子,后来他发现了我,这才隐藏了灵体,若你能够看见我,那我也就收你为徒了,他好好一个人来这里装傻子,必然图谋不轨,你要留个心眼。”

蓝亦溪闻言面露忧色,待在一个有所图谋的人身边那么危险,还是想给巫厝西争取一下,“夫子,小弟他······”

老妪道,“你不用多说了,规矩就是规矩。”

巫厝西道,“二姐,没事,其实他还好。”

蓝亦溪满脸“这么不争气”的神情,死死的瞪着巫厝西。

老妪道,“道老头知道我善灵修,让你来是让我帮你看看灵体么,正好我也好奇,你这灵体模糊不清,究竟是什么。”

巫厝西一脸疑惑,“灵体?”

老妪没有回答他,一根龙头拐杖出现,用力的震了一下地面。

四周依然还是很平静,但是巫厝西渐渐发现了周围的变化,满地的花草摇曳得很有规律,让自己看着十分舒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很有律动,听到后心情变愉悦了,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随着自己内心变化。

这是老妪将周围的灵力引动,灌注到巫厝西身上,让他模糊的灵体吸收灵力,让他沉浸在其中,再引他出来。

“哎呀,”巫厝西突然感觉眉间变得很痒,用手挠了起来,他自己当然看不到眉间的变化,但是老妪和蓝亦溪可是能看见的。

一条黑色的纹理出现,而且还在不断的蔓延,仿佛在勾勒着什么。

老妪震惊的看着巫厝西,“溪儿,我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弟。”

蓝亦溪道,“夫子,我和他是结拜的姐弟,”看到那奇怪的东西,她着急的问道,“夫子,那是什么,为什么能看出我们不是亲姐弟?”

老妪道,“你待会就知道了。”

虽然眉间有些痒,但是巫厝西还是感觉身体变得很舒服,周围的一切都在服务、讨好他似的,他沉浸在其中,甚至连动都不想动了,整个人笔直的倒在地上,懒洋洋的、惬意地享受着。

“是时候了,”老妪的龙头拐杖再次敲在地上。

巫厝西突然皱起眉头,他感觉载歌载舞的花草们要离去,柔和的风吹不到他身上了,还有那暖洋洋的日光正在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