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过于依赖张琪,并对张琪超乎寻常的好。

用太子李适的话说,他的父皇恨不得割腿肉给张琪吃。

看见张琪一点点在蝉食着大唐的领土,太子李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唐代宗大病一场没死,太子李适已经不能再等了。

他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并且联络荆州各士族阶层,决定暗中与张琪进行一番较量。

李适现在还不能公开和张琪作对,不然等于找死。

只要把自己隐蔽好,不让张琪知道他李适的目的,张琪不会拿他李适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张琪还是李适的姐夫,又是姑爷。

这种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只要李适不做出过分的举动,张琪怎么都不会把李适怎么样。

张琪也不会想到,太子李适要对他动手了。

荆襄九郡,所有士族阶层,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拥护大唐统治。

太子李适暗中联络,得到荆襄九郡士族的响应。

所以说。

张琪表面上虽然得到荆襄九郡,实质上荆襄九郡还不算是张琪的地盘。

这些士族阶层,就像隐藏在暗处的一条狼狗,随时冲出来狠狠咬上一口。

“禀奏太子殿下,江南双煞到了。”

“快快有请!”

柳景云和白如霜走进大殿内,向李适施礼。

“叩见太子殿下!”

“两位,本太子今敕封你们为四品带刀内卫,事成之后晋升为二品朝中大员。”

“谢太子殿下!”

太子李适一挥手,一个太监手捧满满一盘黄金,递给柳景云。

“这是黄金千两,请二位收下。”

“臣已受封,不敢再接受赠礼。”

李适笑道:“这是给你们的盘缠,不是赠礼,收下吧!”

柳景云这才上前接住。

“臣告退!”

出来之后,柳景云洋洋自得。

白如霜问道:“师兄,原来你不是说,张琪乃中原霸主,现在为何却投靠在太子麾下了?”

柳景云道:“张琪手下人才如云,我们俩过去难得到重用,太子李适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我们一来就是四品带刀内卫,事成之后直接二品大员。”

“师兄,难道你真的要刺杀张琪?”

“师妹,难道不可以吗?”

白如霜道:“张琪身边猛将太多,我们是不会成功的。”

柳景云道:“他如在长安,我们是无法刺杀成功,而现在他在江夏,身边只有17个人。”

白如霜摇摇头,言道:“在洛阳你对付一个秦明都棋逢对手,而现在张琪身边的17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慕容川、公孙剑、秦明、秦朗、慕容冰、南宫燕等等,这些都是当今武功盖世之人,我们怎么杀得了张琪?”

柳景云听了沉默不语。

对他们两个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不可能成功的一次刺杀。

弄不好会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手中的一包千两黄金,显得异常的沉重。

“师妹,你说的没错,我们这次去江夏,也许如当年荆轲一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白如霜道:“明知道去送死,我们为什么还要去?”

柳景云叹道:“可我已经答应了,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两位且留步!”

两人回头一看,是太子李适和一个太监追了过来。

“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适道:“我前思后想,两位此番前去凶多吉少,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不要去了。”

柳景云上前言道:“太子殿下知遇之恩,我们当以死相报,为太子殿下分忧,万死不辞!”

太子李适道:“二位的忠心,让我敬佩,好吧,我现在向你们透露一个信息……”

“你们两位不是孤军奋战,到了江夏后,将会有很多人协助你们。”

“其中,有一位你们多年未见的亲人,他也在江夏出现。”

柳景云问:“我们的亲人,他是谁?”

太子李适一字一句道:“云中鹤!”

柳景云和白如霜大惊。

“我们的师父?他在5年前已经死了,还是我和师妹亲手埋葬的。”

“不,你们埋葬的那个是射天狼!”

“这……怎么可能?”

柳景云和白如霜的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

云中鹤本来已经隐居深山多年,一心一意带着两个徒弟。

每天教他们习武,不再过问世事。

忽然有一天。

师父云中鹤对柳景云和白如霜道。

“为师今日要去了却多年前的一桩恩怨,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日落前,假如为师没有回来,就到莽山顶上寻找为师的尸体埋了。”

那一天,日落之后。

师父云中鹤没有回来。

柳景云和白如霜打着火把,来到莽山顶上,果然寻找到师父的尸体。

他已经被毁了容,一身是血。

两人从身上的穿戴,以及手里握着的宝剑,来判断就是他们的师父云中鹤。

“难道……那不是我们的师父?”

李适道:“是的,那天死的不是你们的师父,而是你们师父的敌人射天狼。”

柳景云问:“那师父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们?”

李适道:“具体我也不知,上一辈的恩怨,我们没有必要去探寻,你们师父不回来,自然有他的苦衷。”

“谢太子殿下告知,告辞了!”

古道中,两匹快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向荆州江夏而去。

四方客栈。

每个房间都点着明亮的灯。

张琪轻轻敲响一扇门。

“进来!”

张琪轻轻推开门,上官雪儿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灯下。

“在看什么书?”张琪问道。

上官雪儿看见张琪进来,立刻露出多情的微笑,她举着书晃了晃。

“《孔雀东南飞》,今天下午和芊芊上街,在书店买的。”

“好看吗?”

张琪早就看过这本书,不过是白话文版。

而上官雪儿手中的,明显是长篇叙事诗版。

“好看,过来一起看啊。”

上官雪儿说着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张琪。

“你坐下。”

“你不坐吗?”

“我站你身后,趴在你背上看。”

张琪接过书翻了翻,这本书不厚,里面的字是楷书写的,比一般的书字体要大一些。

“这是一个悲剧故事,我不太喜欢看这种书。”

上官雪儿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琪。

“你看过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