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匹快马,奔驰在草原上。

“单将军,那边有毡房有牧羊人,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走,过去看看。”

张琪四处派人寻找小宁国公主两个多月了,至今没有任何音信。

流落在回纥的中原女子很多,但年龄在20岁左右的并不多。

一般的中原女子,都不会嫁这么远。

在中原人的思维意识中,回纥、契丹等外族,都是野蛮的民族。

谁会把女儿往虎口里面送。

流落在此地的中原女子,大多是被人拐卖到这里。

由于路途太遥远,她们都回不去了,只能在此一生终老。

单于亲自带着十几个人,四处奔跑,寻找小宁国公主的下落。

这天来到了可可托海大草原。

这里简直太美了,雪山脚下是碧绿的大草原,草原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清爽的空气中,带着野花的芬芳。

“大娘,你们这里放牧的有多少人?”

在毡房前劳作的一位妇人,看见跑来十几个大汉,显得有些恐慌。

“你们从哪儿来?”

“大娘别害怕,我们从长安来,到这里找人的,你们这里可有来自中原的女子?”

那位妇人听说要找中原的女子,急忙摇头答:“没有,我们这里没有中原人。”

单于一听,有些失望。

他轻叹口气,对手下的人言道:“上马,到其他的地方找。”

十几匹战马继续奔跑在美丽的草原上。

忽然,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

“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杨尘沙。”

“故乡隔兮音尘绝,一生辛苦兮缘别离,十拍悲深兮泪成血。”

“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

单于一听,立刻住马聆听。

草原上的天籁之声,歌声婉转带着一股思乡的悲凉。

以这首歌抒怀的,一定是中原女子。

单于举目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女子在挥动手中的长鞭驱赶着羊群。

她的身姿犹如江南杨柳。

“驾!”

单于纵马向那女子跑去,身后的十余骑紧紧跟在后面。

单于终于看清了。

她是一个中原女子,在草原上日晒雨淋,竟然还能肤白如玉。

单于心头有种莫名的狂喜,似乎预感到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单于急忙跳下马,向那女子走去。

女子看见有十几个人向她跑来,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

“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单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小宁国公主,就连张琪都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

只知道小宁国公主叫李念芝。

女子看见单于他们是中原人,一股亲切油然而生。

但不知道单于他们是什么人,毕竟中原人也不全都是好人。

她怯生生地答:“我叫阿依姆。”

单衣一愣:“阿依姆?你不是中原人吗?”

“是。”

“我问你中原名字叫什么?”

“我就叫阿依姆。”

看得出,这个女子对单于他们的防备心很强,她似乎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阿依姆姑娘,我们是从长安来,我叫单于,我奉我家上位之命,来找一个人。”

那女子一听长安两字,眼中立刻放出异样的光彩。

“我不认识你,你家上位是谁?”

“河西王张琪。”

“你们要找谁?”

单于答:“不瞒姑娘,我们要找小宁国公主,请姑娘如实告诉我,你的中原名字好吗?”

中原女子和回纥女子区别很大,不是起了个回纥名字就变成回纥人。

阿依姆听单于这样一说,眼泪瞬间噗嗤噗嗤往下掉。

“将军,我叫李念芝,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单于等人大喜。

“公主,让你受苦了,请跟我们回去吧。”

李念芝上来抱住单于,失声痛哭。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客死异乡,再也回不去。

“公主别哭,以后再也不受任何委屈了,公主请上马。”

“将军,我要回去向大娘告别,然后才能走。”

毡房前。

李念芝流着泪,跪在那妇人面前磕头,那妇人急忙将她扶起。

这妇人一脸的诧异,同时万分惊讶和不舍。

一年前,毡房外来了一个乞讨的女子,大娘见她可怜,就把她留下当了牧羊女。

她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大娘以为她是被拐卖逃跑出来的女子,根本没想到,她竟然是大唐的公主。

“大娘,我要走了,你的恩情我无以回报,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

“傻孩子,大娘不求什么回报,只希望你过得好,从此幸福安康。”

单于从大家身上,凑了100两银子,送给大娘作为酬谢。

然后,小宁国公主与大娘挥泪而别。

可敦城。

张琪大摆筵席,庆祝平定北方回纥和突厥,欢迎小宁国公主回来。

安排了军政事务之后,张琪带领大军撤回长安。

一个月后,张琪回到长安。

李念薇公主和李念芝公主姐妹相逢,万语千言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晚上,李念薇向张琪提出,想把姐姐小宁国公主嫁给单于的想法。

张琪把这件事,又向严思雅说了。

“雅儿,你对这事怎么看?”

严思雅笑道:“论人才,念芝公主配单于倒是卓卓有余,只不过……”

张琪道:“你是觉得小宁国公主嫁过两个男人是吧?”

“是啊,单于对此会不会忌讳呢?”

“雅儿,小宁国公主嫁过去不到几个月,回纥王死了,新汗王对她并不好,让她自生自灭,故而小宁国公主跑了出来。”

严思雅道:“但名义上还是嫁过两个男人,这个你总得征求一下单于的意见吧。”

“我这就去问问单于。”

“现在就问?你怎么那么急啊?”

张琪言道:“小宁国公主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啊,接她回来,我得给她找一个安定的家,你说对不?”

严思雅本是通情达理之人,言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单于府上。

坐定看茶之后,张琪看了看严思雅。

张琪作为上位,有些不好开口。

因为他一开口,单于势必会一口答应,哪有臣属违背君主的意思。

但张琪不想有违单于意愿,婚姻大事,总得两情相悦。

严思雅明白张琪的意思,开口道。

“单将军今年贵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