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位来了。”

秀才提醒道,意思是说别洗了,过来与张琪相见。

华阳公主淡淡答道:“看见了,不过我正在忙呢。”

“公主,我来帮你洗,洗好了我们就回去。”

张琪走过去,蹲下身去拿李之遥手上的衣服。

李之遥索性放手,又从地上拿起另外一件。

慕容川见状,对左右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忙上去,把李之遥和张琪手中的衣裳都接了过去。

“我们来洗。”

慕容川他们一人一件,把一堆衣服都拿在手上,在溪水里稀里哗啦一阵揉搓。

李之遥见没事干了,她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站了起来。

“贫道道号琼华,这位居士有事吗?”

史书记载,华阳公主出家当了道士,道号琼华真人。

出家原因,据说是生病而出家。

出家两年后,病重。

唐代宗前去探望,华阳公主临终时,还咬伤了唐代宗的手指。

至于为何要咬她父皇的手,不得而知。

病逝后,唐代宗非常悲痛,很久没有上朝。

因张琪的穿越,华阳公主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

现在的她,并没有生病。

“公主,我来接你回家。”

张琪又重复了一句。

“贫道已看破红尘之事,这里已经没有公主,你回去吧。”

在一边的秀才听了,言道:“公主,你不是常对我说,上位来接就随我们回去吗?”

华阳公主淡淡地言道:“他是我的什么人?为何要接我回家?”

“这……”

这话把秀才问住了,他可不敢乱说。

“既然我和他乃是陌路,我为何要跟他回家?你们走吧。”

“公主,我本应该早就来的,无奈我去了塞外大漠,一回来就过来接你了。”

华阳公主还是那淡淡的语气。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张琪知道,他现在只要说错一句话,华阳公主绝对不会跟他回去。

没有华阳公主,他们不会得到藏宝图,也不会去塞外大漠。

也不会得到涂山国宝藏,更不会从地宫救出涂山月。

可以说,华阳公主功劳巨大。

“公主,跟我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华阳公主想听到的话,张琪始终不肯说出。

她再次感到绝望。

“你们走吧,我不认识你们。”

张琪想动蛮的,一把拉住华阳公主的手。

“不要任性了,跟我回去。”

“她干嘛要跟你回去?”

道观主持带着两个道姑,走了过来。

“是想拐卖还是抢夺?上位身为河西王,难道也要做出野蛮之事吗?”

慕容川眼睛一瞪:“你怎么说话呢?”

“慕容,不可无理。”

张琪言道:“主持,我们是专程来接公主回去的。”

“贫道问话,你为何避而不答,上位,假如你不是琼华什么人,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张琪沉默了半晌,走到华阳公主面前。

“夫人,请跟我回家吧。”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跟我下山,一起回家吧。”

张琪上前轻轻的拥抱着华阳公主……

……

长安。

这天早上,古力娜起床洗漱之后,就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梳妆台上,放着那面从沙漠中捡回来的铜镜。

这面铜镜镜像清晰,这几天,古力娜都是照着这面镜子装扮。

那天,涂山月说,这面铜镜是个不祥之物。

可带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发生什么事。

镜子里的自己,很美。

古力娜有时候照镜子,心里都会想:我为什么这么漂亮。

“主子,要帮忙吗?”

站在门口的丫鬟问道。

古力娜虽然也有丫鬟,但一些自己能做的事,她从来不去麻烦别人。

“不用,我自己梳理。”

古力娜回头答应了一声。

忽然,古力娜好像从余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转头,似乎还是正面对着自己。

古力娜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偏了偏头,又摇了摇头。

镜子中的动作,和她完全一样。

“自己吓唬自己,会把自己吓死。”

古力娜继续梳头。

“主子,华清宫来人说,主母请你去吃饭。”

又一个丫鬟在门外对古力娜言道。

“好,我知道了。”

古力娜又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刚才并没有开口。

古力娜一惊,定神看向镜子。

张口,镜子里的镜像也张口,闭口,镜子里的镜像也闭口。

古力娜慢慢地转头,眼睛注意看着镜子,一切又都很正常。

她松了口气。

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自己吓唬自己。

可她仔细一想,又细思极恐。

难道这面铜镜,正如涂山月所说的,是一个不祥之物?

古力娜匆匆梳理好头发,又匆匆出了门,到华清宫去了。

洛阳。

鱼朝恩和元载、王缙等的斗争,只算刚刚开始。

这天,李豫忽然关心起秦朗的案子来。

他把王缙传进后宫。

“爱卿,秦朗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王缙对李豫禀奏道:“陛下,现在案情尚未审理,秦朗是否就是杀害方宗庆的凶手,尚不能下定论,待审理之后自有分晓。”

一旁的容婕妤,插话问道。

“听说有人证物证?”

王缙答:“郑国公说,他有人证物证,但本官尚未查实。”

“那还查实个啥?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把秦朗杀了抵命得了。”

容婕妤在一旁怒道。

“这……”

在容婕妤面前,也不敢顶撞她。

“爱妃不要多言,此案自然有大理寺办理。”

唐代宗听了容婕妤的话,心中不悦。

后宫历来不能参政,但容婕妤得到唐代宗的万般宠爱,对于容婕妤的胡言乱语,唐代宗也不怪罪,只是提醒她一下。

容婕妤翘起的嘴,都可以挂一坛老酒。

唐代宗看见容婕妤不高兴,又改口对王缙道。

“如有证据,这个案子该咋判就咋判。”

王缙心想,容婕妤厉害啊,是个能左右唐代宗的一个女人。

她的能量不可小觑。

王缙想到这里,决定想办法讨好容婕妤。

也许容婕妤的一句话,能抵挡他王缙十句百句。

让容婕妤在陛下面前,多说鱼朝恩坏话。

“娘娘对杀人犯深恶痛绝,可见娘娘心底善良,臣十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