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琪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不要宝藏,我也要救你,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

此时的涂山月,越发的老去。

看上去已像一个百岁老人。

“你……你真的想救我?”

“我一定要救你。”

“你可以不要宝藏?”

“我不要宝藏。”

一旁的一眉道人听了,说了声:“上位,我们千辛万苦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众人皆言道:“是啊,上位,我们不就是来寻找宝藏的吗?”

涂山月苦笑道:“世间安有两全法?让我去死吧。”

是要救人,还是要宝藏。

张琪只能选一样。

世间安有两全法,这让张琪难于选择……

洛阳。

大理寺。

一对硕大的石狮子,在大理寺大门边分两旁而立。

犹如两个守护大门的巨神,张开着大嘴似乎要把进来的人一口吞下。

大门外也增加了许多军士,守护在大门两边。

一看就知道,今日有大案要审理。

朝中一些官员,听说今日要审理秦朗杀害宫廷禁卫方宗庆一案,都纷纷赶来旁听了。

大理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审理这样震动朝野的案子了。

秦朗杀害宫廷禁卫方宗庆一案,像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洛阳城。

元载和王缙来到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元宰相怎么也来了?”

鱼朝恩看见元载等人到来,忙走下大堂相迎。

“郑国公是怕我干扰了案件的审理对吧?今日我元载只带耳朵不带口。”

“基于我与秦朗关系甚密,本应该回避,但元某还是想来听听,不过郑国公请放心,不管案子审理如何,元载绝不参言半句。”

元载的一番话说的自然在理,但多少也有点顶撞鱼朝恩意思,只见鱼朝恩的脸一阵抽搐。

鱼朝恩心中有鬼,自知故意陷害秦朗,明知理亏。

所以被元载一番话,让他如坐针毡。

“咳!咳!”

鱼朝恩不知怎样作答元载,扭着脸干咳了两声。

“元宰相请上座。”

“郑国公自去忙吧,今日元某就坐于旁听席上,不参与审理怎能上座?”

元载说着也不等鱼朝恩答话,找了一个偏僻之处坐了下来。

元载说话也不给鱼朝恩好脸色。

元载再清正廉洁,他对秦朗还是有袒护之意,再说秦朗现在的案子还未审理,不能说明秦朗就一定杀了人。

元载前来就是想听听审理的过程,看秦朗怎么会杀了禁卫方宗庆的。

秦朗跟随元载多年。

秦朗的性格为人元载再了解不过了。

元载坚信秦朗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这其中必有蹊跷。

……

鱼朝恩端坐在大堂中央,神情严肃,拿起文案上的惊堂木重重的一拍。

“升堂!”

“威武!”

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分两旁而立,齐声发出令人威慑胆寒的威武之声。

整个大堂显得威严肃穆。

“带人犯!”

一声高喊之后,秦朗被几个衙役押着进了衙门大堂。

只见他对着坐在大堂之上的鱼朝恩怒目而视,昂首挺胸一副不屈的神情。

“犯人跪下!”

鱼朝恩又将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大声喊道。

秦朗站立在大堂中央,犹如一颗挺拔的千年青松,巍然不动。

“跪下!”

两个押着秦朗的衙役,在后面用手按着秦朗的肩膀,使劲地往下摁。

可是秦朗却依然直直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衙役急了,抬脚往秦朗的膝盖部位用力一脚下去。

一般的普通人被人,被人从身后用力一脚膝盖后的关节部位,都会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可衙役两脚下去之后,秦朗依然纹丝不动。

秦朗是中原武林高手,武功极高。

一般的人休想让他跪下,除非将他的脚打断,不然秦朗的双腿犹如生根一般,坚如磐石。

“大胆人犯,竟敢藐视公堂,给我重重的打!”

鱼朝恩看见秦朗不跪,于是大怒,抓起公案上的红头签往下一丢,就要对秦朗使用重刑。

“慢着!”

元载实在是看不下去,站起来说道。

“犯人未审,先用重刑,不合司法程序吧?”

元载今日前来就是旁听而已,本来不想开口说话。

但看到人未审问,就先要把秦朗暴打一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犯人藐视公堂,不给他一顿杀威棒,他怎能知晓公堂上的威严与厉害。”

鱼朝恩振振有词。

似乎他这个主审官的威严受到了侵犯,脸上一阵青白。

王缙则坐在那里不动声色,静静的观察着场上的一切。

对于这个案子,王缙也是今日清晨才得到消息,他惊诧之余同时也觉得此案甚为蹊跷。

他也纳闷,秦朗怎会杀了方宗庆。

至于秦朗的为人,王缙是不相信他会杀人的,其中是何缘故,王缙现在也不明白。

秦朗是元载最得力的助手,这点不假,并且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非常的深厚,王缙相信此案,元载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王缙现在静静的观察着,想先看看元载的态度。

秦朗杀人如成为事实,必然会受到律法的惩处,这样元载就失去一臂。

但现在案情尚未审理,王缙也不知道案情的最终结果如何。

鱼朝恩和元载有仇。

鱼朝恩势必不会轻易的放了秦朗。

所以王缙想让鱼朝恩冲在前面,他就静静的坐山观虎斗最好。

公堂威严,确实不容藐视。

作为一个犯人进入了公堂,就得遵照规矩办事。

元载看向秦朗,淡淡的说了句。

“秦朗,跪下搭话。”

秦朗听了元载的话,顺从的噗通一声跪在大堂下。

秦朗这辈子就服元载,元载对秦朗有知遇之恩。

元载一直把秦朗当兄弟看待,对于这份兄弟情深,秦朗没齿不忘。

兄长的话是要听的。

所以秦朗这一跪,不是跪鱼朝恩和大堂上所有的官员,他给元载跪下的。

长兄如父。

秦朗听了元载的话,自动跪了下来,这一跪并没有让他失掉自己的尊严。

一番审问之后,鱼朝恩将惊堂木又重重的往文案上一拍。

“秦朗你可知罪?”

“秦朗无罪!”

秦朗大声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