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没有回答元载,拿着茶杯喝了口茶,又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于桌上。

元载知道唐代宗很为难,心中肯定很矛盾。

唐代宗两年前登位,鱼朝恩是帮了不少忙,这个恩情唐代宗没有忘记。

之前李豫同意元载彻查朝中官员贪污腐败行为,但李豫没有想到会查到鱼朝恩的头上。

元载知道唐代宗对鱼朝恩一直怀有感激之情。

所以今日才来征求唐代宗的意见,如是其他的大臣,元载完全可以作主,依法办事。

“爱卿啊,你也知道,这个鱼朝恩可是朝中老臣了,如是因为此事而抄了他的家,影响甚大,是否在朝廷中引起恐慌?”

李豫顿了顿。

“此事得慎重一些啊?”

“陛下,假如就此放过鱼朝恩,那日后朝中必有有其他大臣纷纷效仿,长此以往,势必朝纲混乱,动摇根基啊,自古贪污腐败乃是国家之毒瘤,不能不除,往陛下三思。”

元载说这番话,冒一定的风险,有顶撞唐代宗之嫌。

“爱卿啊,有些事情太较真,那你就错了,还是放过鱼朝恩一马吧。”

李豫没有动怒,口气委婉,摆出心平气和的语气。

似乎在告诉元载,这并不是多大的事。

元载看见唐代宗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也只得遵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唐代宗言道。“臣明白了,臣就此告退。”

“爱卿慢着!”

当元载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又把元载叫回来。

“陛下还有何吩咐?”

“鱼朝恩所贪钱财物资,还是要追回的,不能抄家,具体怎么做,你就看着办吧,不要太为难了郑国公。”

李豫也明白,贪污腐败乃是丧国之根源,此事不能听之任之。

其实李豫已经开始忌惮鱼朝恩。

李豫和他爷爷唐玄宗以及他老爸唐肃宗不同,重用太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旦太监没有什么用了,欲除之而后快。

但鱼朝恩确实对李豫登基大位有功,李豫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元载是李豫最器重的大臣,让元载除掉鱼朝恩也未尝不可。

李豫在位不到两年,已经除掉李辅国和程元振。

现在又轮到鱼朝恩了。

“臣明白了。”

元载答应着退了出来。

元载边走边想,不能动鱼朝恩又要把他所贪物资追回,这确实有点难度。

这个度应该怎样把握呢?

元载深感到忠臣难当啊。

日暮黄昏洛阳城灯火闪烁,宛如苍穹里数不尽的明亮繁星。

显示着这个古老的都城,美丽与繁华。

长生殿灯火辉煌。

在星光和灯火的交相辉耀中,向世人展示出它在世间那独一无二的壮丽雄姿。

李豫今晚心情气色看起来都很不错,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还喝了点酒。

这酒对李豫来说,真的是个好东西。

李豫历来都是无酒不欢,无酒不成席。

可最近李豫因为生病,已经十几天没有喝酒,可把他憋坏了。

龙体刚刚痊愈,太医说了,暂时还不能近酒色,可是唐代宗想喝,谁还敢阻拦。

鱼朝恩虽想劝阻,可是他却不敢阻拦,只能让唐代宗喝。

鱼朝恩此时,还不知道李豫要修理他。

酒色不分家,酒足饭饱的李豫,想到了容婕妤。

他已经近半个多月没有到容婕妤的寝宫了。

今晚难得有如此雅兴。

“郑国公。”

鱼朝恩最近的官,是越当越大。

被李豫进封为郑国公。

唐代宗喝了一口参茶之后,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对鱼朝恩喊道。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鱼朝恩赶忙上前搀扶李豫起来,他知道唐代宗一定是坐不住了,如此良辰美景,唐代宗的心思鱼朝恩早就摸透了。

“移驾春香宫!”

“陛下的龙体刚刚康复,陛下吃得消吗?”

“休得多言,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是!陛下慢走。”

春香宫。

最近宫女似乎少了许多,显得冷冷清清。

廊前屋角的灯笼,也不是那么的明亮。

容婕妤就住在这里。

这个容婕妤,是容妃的亲妹妹。

容妃失宠之后,并和李浩跑到长安。

容氏家族怕受到牵连。

急忙想了个办法,把容妃的亲妹也送进宫里来。

就像当年的杨氏姐妹一样,几个姊妹服侍一个皇帝。

这个容婕妤长得貌美如花,堪比当年杨贵妃。

深得李豫的喜爱。

因此,李豫也就不再找容氏家族的麻烦了。

这个容婕妤,行事风格比容妃要高调许多。

奇怪的是,一向喜欢高调的人,为何寝宫却如此的冷清。

原来容婕妤把宫女都打发到其他地方,晚上规定宫女们不准在宫里到处乱走。

叫她们早早的各自回屋歇息。

容婕妤的这个新规定,看起来是关心宫女们,其实是容婕妤自有隐情。

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怕人多眼杂,发现她的隐情之后泄漏出去。

容婕妤的这个隐情,就是每晚偷偷和情人幽会。

这天晚上。

禁卫方宗庆便趁着值守之际,像做贼一样,偷偷的溜进了容婕妤的寝宫里。

天未二更。

方宗庆和容婕妤两人如烈火一般,早已经按耐不住欲望,两人早早的就宽衣解带,躺在凤榻上享受鱼水之欢。

两人正在缠绵之时。

忽然听到外面的婢女咳嗽了一声。

“陛下驾到!”

这声音犹如一声炸雷,把正在凤榻上翻云覆雨的容婕妤和方宗庆,差点吓尿了床。

方宗庆想穿上衣服显然已经来不及,只见他一下弹跳起来,随手抓起自己的衣服鞋帽,赶忙从后门溜了出去。

没想到,把自己身上的佩刀,遗忘在了容婕妤房中。

容婕妤看见方宗庆已经逃走,稍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装睡,心咚咚直跳。

刚才还在飘飘欲仙,一下就像跌到地狱一般。

“奴婢叩见陛下。”

“娘娘可在?”

“娘娘她……,娘娘说今晚身体不适,已经睡了。”

容婕妤的婢女想给容婕妤拖延一点时间。

唐代宗听出婢女的声音有些抖,以为容婕妤真的生病了,便大步的推门而入。

“爱妃身体欠安,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