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严庄来向张琪辞行,其实他一个敌对势力的军师,要走便走,没有必要来向张琪告辞。

但严庄还是想讨好张琪,给自己留条后路。

用严庄的话说,当今天下大乱,不知鹿死谁手。

不过他看好张琪。

仆固怀恩毕竟老了,50多岁的人,想夺得天下已经很难。

但张琪才20多岁,前途无量。

如没有一眉道人和上官雪儿,严庄早就来投张琪了。

有一眉道人和上官雪儿在,他严庄是说不上话的。

张琪看在昨日,严庄来探视严思雅和李念薇的面子上,也给严庄一个面子。

把他送出长安城外。

“上位,在下以为,对付黄天雄,其实不要30万大军。”

“严军师有何高见?”

严庄道:“黄天雄虽然拥兵50万,那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走到哪吃到哪,没有后勤补给。”

“上位只要在天水、会宁等地,加固城防,每座城守兵在5万左右,坚守不出。”

“不出半个月,黄天雄就会断绝粮草,到那时,率兵杀出,黄天雄必然灭亡。”

张琪道:“严军师高见啊。”

严庄的这个建议,其实和一眉道人的想法一致。

张琪心想,严庄今日对我说这番话,也是他的真心话。

由此看来,严庄并不是幸灾乐祸之人。

“说句心里话,我严庄就像一个改嫁几次的妇人一样,名声已经臭了。”

“上位肯定瞧不起我严庄这种人,在下也有自知之明。”

“只希望将来,上位君临天下,给在下留条活路,在下也就满足了。”

张琪道:“严军师放心吧,你几时想来,都可以。”

严庄听了,深深给张琪鞠了一躬。

“有上位这句话,我严庄不虚此行了,上位不必送了,告辞!”

严庄上马,又在马上对张琪躬身行礼,然后才掉转马头而去。

“严军师!”

张琪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严庄急忙勒住马绳,下马躬身问道:“上位还有何吩咐?”

“严军师那对象牙麒麟,确实雕得很好啊!”

严庄随即明白张琪的意思。

张琪这是给他面子,也给他留了条后路。

严庄急忙从怀中,取出那对象牙麒麟,双手恭恭敬敬呈递给张琪。

“昨日公主也很喜爱,上位如不嫌礼轻,就敬献给公主吧!”

“那,我就替我家小薇,多谢严军师了。”

严庄忽然滚下几滴泪来。

“生逢乱世,严庄漂泊半生,难遇明主,今遇明主却不能投,此乃严庄之悲哀也!”

张琪道:“严军师既有此心,可以不回啊。”

“不,在下还得回去,国公对在下不薄,我严庄怎可背叛。”

严庄重新上马,与张琪挥泪而别。

望着远去的严庄,上官雪儿对张琪道:“其实严庄也有他的无奈啊。”

张琪道:“此人从一开始,就投错了主子,致使一错再错,把自己搞的声名狼藉。”

严庄回到青州。

对仆固怀恩说,张琪不肯收下物资。

仆固怀恩言道:“张琪是个聪明人啊,知道拿人手短,不想领本王这个人情。”

严庄道:“张琪对国公评价极高啊。”

“哦?他是怎么评价本王的?”

“张琪说,国公四世三公,一门忠烈,反唐也是不得已。”

仆固怀恩叹道:“还是张琪了解本王啊。”

在仆固怀恩面前,严庄说了张琪不少好话。

张琪收下严庄那对象牙麒麟,其实是别有用心,严庄想和张琪拉关系,那就成全他。

张琪和仆固怀恩,终有一天会一决胜负,严庄曾经和张琪有所交情,他估计不会给仆固怀恩太卖力。

两股势力的较量,不光在战场上。

更多的是彼此的攻心战术。

所谓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天水告急。

一眉道人最近身体有所不适,留守长安。

张琪带着上官雪儿,以及慕容川等诸将,亲临天水抵御黄天雄。

马文忠府上的案子,还没有破。

公孙剑和秀才,并没有虽张琪出征,而是继续调查马文忠府上的杀人案。

这个案子都拖了十几天了,可公孙剑和秀才并没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这天,公孙剑有些烦闷,就叫秀才到长安街上走走。

长安,这座千年古都。

在张琪的治理下,重新显露出它的繁华。

大街上,人头攒动,行人如梭。

忽然,公孙剑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秀才,你看看那女子,不是马文忠的二夫人钱氏吗?”

十方秀才定神看去,言道:“是她,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公孙剑道:“如此亲热,定是钱氏的情夫。”

秀才喃喃道:“马文忠马侍郎知道吗?”

公孙剑笑了。

“马文忠要是知道,他们两人还能在此亲热吗?”

“好啊,这个钱氏瞒着马侍郎,在外面偷汉子。”

秀才道:“这两人会不会和马文忠府上的凶案,有关系啊?”

公孙剑道:“难说啊,我们再到马府,去了解一下钱氏的情况吧。”

十方秀才点点头,两人朝马府走去。

马文忠昨日已经回到府上。

听佣人说公孙剑和十方秀才来了,就急忙出来迎接。

“两位将军请!”

公孙剑道:“尊夫人和丫鬟小莲一案,已经拖了半个月了,今日我们前来了解一些情况。”

马文忠似乎很伤心,一说此事就用衣袖抹泪。

“夫人遇害,令马某痛心疾首,可恨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公孙剑道:“今日我们前来,想再了解一些情况。”

“两位大人快快里面请!”

进了马府,公孙问:“几位尊夫人,可都在府上?”

马文忠道:“钱氏今天早上回娘家了,估计明日才能回来,其他三位都在府中。”

马文忠的话,让公孙剑证实了,今日在街上看见的女子,就是钱氏。

公孙剑并不把今日所见的对马文忠说。

这些事可不能乱说。

弄不好钱氏回来马文忠问罪,到时又出了人命,那就是公孙剑的罪过了。

公孙剑摆摆手言道:“那到不必,我们可否到钱夫人的房中看看呢?”

“我们就随便看看,不是搜查,假如马大人觉得不便那就不勉强。”

马文忠答道:“马府上下都是敞开的,哪有不能看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