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儿继续言道:“上位一直没有称王,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一旦称王就会被天下诸侯所争对。”

“缓称王,我们才有今天的局面和成就,其实上位在我们心中,已经是一个君王。”

众将言道:“对,上位已经是君王了,难道我们还要接受唐代宗的敕封吗?”

上官雪儿言道:“可以接受,这样,上位称王,就名正言顺。”

“以后,上位可以以君王之威,号令天下。”

诸将问:“那以后我们要听唐代宗之令了?”

上官雪儿道:“当然不听,我们执行的,是上位的战略方针,大唐根本无权干涉我们。”

“就像汉献帝,根本无权干涉曹操。”

诸将言道:“这样也行。”

其实张琪一旦称王,对众弟兄是有好处的,众人的职位将进一步提升,他们以后将是开国元勋。

跟着张琪打天下,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们一个个,都可以光宗耀祖。

这时,一眉道人言道:“这是唐代宗的权宜之计,他如今就是一个空架子,他管不了各地藩王,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上位也算是大唐的女婿,如今再封一个河西王,是想让上位镇住各地藩王。”

“这样一来,我们也会被各地藩王所争对。”

上官雪儿言道:“争对又能怎样?如今我们根基牢固,各地藩王谁敢调皮,我们都师出有名。”

众将言道:“对,谁敢调皮,就揍他!”

一眉道人言道:“是这个理,但如此一来,我们不能动唐代宗了。”

“得征服所有割据势力,天下一统之时,才能动这个唐代宗,上位请三思。”

张琪言道:“是啊,目前在天下老百姓眼中,大唐依然是正统,我张琪也只是一个占地为王的藩王而已。”

“得民心者得天下,等民心归附,到时候,唐朝皇帝都不要我们去动他,他自然消亡。”

一眉道人接话道:“如此说来,唐代宗敕封的这个河西王,我们可以接受。”

“接下来,我们看看各地藩王的反应,这对我们制定下一步的战略方针是有好处的。”

……

晚上回到府中,张琪对严思雅说起此事。

严思雅没有感到吃惊,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相反,严思雅还隐隐有些担忧。

“你终于从一个小小县令,混成一方霸王了,不容易啊。”

“那个时候,谁人知道你张琪,如今,天下对你都刮目相看,越到这个时候,你越要如履薄冰啊。”

张琪道:“夫人说的,句句金玉良言,我铭刻在心。”

严思雅又道:“你一旦称王,弟兄们都等着封侯拜相呢,虽然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要做到众人心服口服,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你手下这帮弟兄,跟着你东征西讨,等的不就是今日嘛。”

张琪道:“我论功封赏,尽量做到公正公平。”

严思雅又问:“道长和雪儿,自然是左右相了,谁为左?谁为右?”

自秦汉以来,均设立左右丞相。

但左右相也有区别,隋唐时期,以左为尊,右次之。

也就是左丞相的官职,要比右丞相大一些。

张琪思考片刻,言道:“道长年纪大些,道长为左吧。”

严思雅笑道:“这个可不是按照年龄大小来定的。”

张琪反问严思雅道:“那你觉得他们两人,谁的贡献大些?”

严思雅一口答道:“雪儿!”

“为何雪儿的贡献大些?”

“金城、天水、会宁,再到长安,都是雪儿在你身边出力,道长是朔州、阳泉、范阳三郡,并州也算是雪儿的,如此说来,雪儿的贡献不是大些吗?”

张琪道:“不能这样论,凉州当时为我们后方,总得留下一人。”

“河西的稳固,道长功不可没啊。”

严思雅道:“那就依你吧,道长为左,雪儿为右。”

正说着,一眉道人来了。

“上位,主母,这么晚打扰了。”

严思雅知道一眉道人这么晚前来,一定有事,客气地招呼道:“道长快请坐,你要来啊半夜都可以来的。”

一眉道人夸赞道:“主母贤德,无人能比啊。”

严思雅帮两人沏茶之后,借口到李念薇那里串门去了。

“上位,称王之后,众位弟兄职位相应提高,可有几位,不知上位打算给他们何职啊?”

一眉道人开门见山。

张琪问:“指的是哪几位?”

“单于,古力娜,史进中,吴怀亮,邓世杰,雄常飞,还有三叔。”

张琪又问:“以道长的意见呢?”

一眉道人言道:“以上几位,都是后来归顺,尚未立下大功,如是职位给高了,弟兄们不服,给低了,他们不服。”

“再说,单于和古力娜,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日后可堪大用。”

“如是这两人的职位,和后面几位一样,恐怕他们两不服。”

“如是这两位高于其他人,又怕他人不服啊。”

张琪道:“不服就让他们打一架,看谁厉害,单于和古力娜的武功,远远高于后面那几位,他们有啥不服的?”

“作为上位,我有任命的权力,不怕他们不服。”

一眉道人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事……”

“何事?”

一眉道人稍稍迟疑看一下,言道:“就是左右相的事,贫道有个建议,我为右相,雪儿为左。”

张琪道:“此事我已经想过了,道长你为左相。”

“不不,我坚决为右。”

“为何?”

“雪儿劳苦功高,应当为左,贫道已淡泊名利,再说公孙剑之事,我已犯错,故而我决不为左。”

“道长品德如此之高,让我敬佩,那就依道长之言。”

一眉道人起身告辞。

送一眉道人出门时,张琪随口问道:“道长,我如称王之后,雅儿自然是王后,公主我如何敕封?”

一眉道人笑道:“此乃上位家事,恕贫道不敢多言。”

望着一眉道人的背影,张琪心想,这个道长变了,他变得谨慎,不像以前那样知无不言。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