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弟兄的心目中,只有张琪。

夫荣妻贵。

一个女子受人尊重,那是看在她男人的面子。

她男人都不提及,那这个女子的地位,就慢慢降下来。

相反,一个地位极高的男子。

他很在乎一个女子,那这个女子的地位,在众人的心目中,也随之提高。

今日的狩猎,满载而归。

羚羊,野兔,打到了许多,还有几只北方的狼,一共有几十只。

回到金城,弟兄们聚餐,美美地吃了一顿野味。

弟兄们开怀畅饮,吃得满嘴流油。

雪儿更是开心,满面红光。

安阳城。

大燕国的都城。

再过几天,就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春节。

史思明的府上。

两个月前,安庆绪洛阳兵败,史思明带兵前来相助。

毕竟唇亡齿寒。

安庆绪来到安阳城之后,史思明想带走自己的兵马回范阳。

但安庆绪却以各种理由,阻扰史思明把兵带走。

史思明作为臣属,只好听从安庆绪的安排,在安阳城住了下来。

“夫君,安阳城不是久留之地,过几日就是春节了,你可借口对陛下说回家祭祖,趁机脱身。”

史思明的老婆辛女,极有谋略,可以说是史思明的智囊。

“我早看出来了,安庆绪不容我,我在安阳城早晚被他所害。”

辛女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只要回到范阳再作打算。”

史思明点头,准备了写拜年的礼物,进宫去见安庆绪。

安庆绪正在后宫,和几个妃子饮酒作乐。

太监前来禀报,说史思明求见。

安庆绪一挥手:“不见。”

站在一旁的严庄说道:“陛下,史思明觐见,必有要事,暂且叫他进来,看看他想干什么。”

安庆绪听了,便对太监道:“传他进来吧。”

史思明提着礼物,规规矩矩地来到安庆绪面前。

“臣,史思明叩见陛下!”

安庆绪吧唧着嘴,把一嘴的食物咽下肚里。

“史爱卿,你手里提的什么东西啊?”

史思明答:“一点家乡的特产,让陛下尝尝。”

安庆绪鄙夷地看了史思明一眼:“朕还以为什么什么好宝贝,朕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土特产。”

当即,安庆绪把史思明带来的东西,分给了身边的几个太监。

史思明心想,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你要把东西送给阉人,也等我走了以后再送吧。

“说,你进宫干嘛来了。”

安庆绪并没把史思明放在眼里。

其实,安庆绪犯了一个大错,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就可以目空一切。

可他这个皇帝,怎么能和唐朝的皇帝相提并论。

唐朝的皇帝,可以目空一切。

可唐朝皇帝在天下人眼中,是正统,是天子。

安庆绪算什么。

在天下人看来,还只是一个叛军的头目而已。

他应该礼贤下士,善待臣属才对。

史思明上前施礼道:“春节要到了,臣来给陛下拜个早年,另外臣想回乡祭祖,请陛下恩准。”

“不准!”

安庆绪霸道地一口回绝。

范阳是史思明的老巢,那里还有兵马5万,由他的儿子史朝义镇守。

安庆绪一直怀疑史朝义有异心,把史思明软禁在京城,史朝义不敢轻举妄动。

史思明要是带着8万人马回去,那史思明这股势力就太大了。

极大地威胁到安庆绪的地位。

“陛下,臣并不带兵走,只带上夫人和几个佣人。”

“那也不行,安安心心陪朕在这里过年吧,等除夕那天,你和夫人到朕宫里来吃饭。”

史思明听了,顿时明白安庆绪的用意。

不带兵也不放他走,明显是将他困在京城。

史思明心里一阵恼怒,同时也隐隐的不安。

不知安庆绪何时会对他动手。

这个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杀,对他史思明也不会心慈手软。

史思明只好灰头土脸地告退。

史思明走后,严庄对安庆绪道:“陛下,史思明只带夫人回去,应该放他走。”

“放他走就不会回来了,我怎么控制他。”

严庄道:“史思明手里没有兵马,又何须控制他呢?陛下不放他走,他已知道陛下的用意,他势必会起异心。”

安庆绪道:“那干脆,把他杀了算了。”

严庄道:“陛下,史思明救驾有功本无过,再说他在大燕国威望极高,没有理由杀了他,会引起内乱的。”

安庆绪问:“他已起异心,不杀他难道留着他造反吗?”

“陛下不是请他一起过除夕吗?在他酒里下慢性毒药,让他过几天毒发身亡,自然不关陛下的事。”

安庆绪一拍大腿,言道:“爱卿妙计,就这么办。”

史思明回到家中,把安庆绪的话,对老婆辛女说了一遍。

“夫君,我们大祸临头矣。”

“夫人何出此言?”

“你不带一兵一卒,安庆绪都不放你走,他已有杀你之心。”

“老子当初就不应该出兵救他,而是应该趁机把他除掉。”

辛女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们想办法离开安阳城,才是当务之急。”

史思明道:“回不去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安庆绪牢牢掌控。”

两人正在措手无策时,佣人来报。

“老爷,严庄在外求见。”

辛女道“严庄来干什么?他可是安庆绪的智囊,安庆绪坐到今天的位置,就是这人一手策划的。”

“叫他进来看有什么事。”

辛女道:“我们出去迎接吧。”

两口子出门相迎,严庄老远就朝史思明拱手作揖。

“叨扰史将军了。”

“严军师客气,快快请进!”

进屋赐座看茶,史思明开门见山问道:“严军师此来何为啊?”

严庄看见史思明很直接,于是言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史思明道:“严军师但说无妨。”

严庄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胡须,似乎有些顾虑。

但还是开口道:“史将军可知目前处境的险恶?”

史思明大惊,此人今天来想说什么?难道他怀疑他史思明有叛逆之心?

史思明摇头道:“史某不知,请严军师明言。”

“史将军大祸临头,为何还蒙在鼓里?”

“严军师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