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上,面对眼前的这个家伙,这把手枪已经没有作用了。

“吼!”尸奴又是一声闷吼,野兽一样的吼声从它那被缝得死死的嘴里传出,它挥舞着自己粗壮的右手臂抡向我,我立马朝着左边低头一滚,闪开了它的攻击,在与它的手臂擦肩而过时,能清晰地听见一道破风声。

我闪过这次攻击之后,与这个尸奴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我身上没有带任何对付尸奴的东西,因为我完全没想到这里会出现这个玩意。

“天地无极,乾坤有令!”

在我咒语念下之后,手中的蓝色符箓上的符文亮起一道红光,随即一条红色的火舌从地上直射过去,将这具尸奴包裹。

尸奴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这火不是一般的火,我手中的百辟也不是一般的匕首“吼!”尸奴狂躁地大喊着,全身上下被这团由驱魔符所化的红色火焰缠绕,它那青紫色的皮肤开始开裂,裂口处时不时有青黑色的血滴出来。

我提起百辟,冲到尸奴面前轻轻一跃,将百辟扎在了它的天灵盖上。百辟刺进尸奴天灵盖的一瞬间,刃面上的符文亮起,一道金光像蜘蛛网一样从百辟刺入的位置从尸奴的天灵盖朝全身蔓延,金光消失之后,我拔出百辟,尸奴直直倒在了地上。

虽然尸奴这东西没有痛觉,常规的肉搏方式很难占到便宜,但它终究是邪祟之物,驱魔符箓和百辟对它还是有很强的效果。

“好了,没事了。”我收起百辟,转头对胡园园说道,可我一转身,脸色瞬间大变。

胡园园不见了!在我专心与那具尸奴战斗的时候,胡园园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带走。

我背后顿时冒出一阵冷汗,胡园园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一旦她被幕后人成功带走作为八极轮回阵的献祭,我要背负很大的责任。

我运用左眼环视着殿堂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道道淡紫色的脚印指向庙宇殿堂右侧的方向,这道淡紫色脚印是由尸气所汇聚,看来胡园园刚才应该是被另一个尸奴给劫走的。

“好家伙,到底养了多少尸奴在这儿?”我提起百辟,沿着地上的尸气脚印追踪而去。

庙宇右侧的走道变窄,离开失去了烛光的殿堂,前方的环境开始被黑暗所笼罩,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左眼视力此刻竟然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无视黑暗,只能勉强看清整个走道的一些轮廓。

在过去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一道冷汗从我额头流下,视线受阻让我失去了安全感,我不得不放慢了追踪的步伐。

突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危机来自哪个方向,就感觉左腿一紧。

一只腐烂的手臂从我脚底的位置破土而出,抓住了我的左脚脚踝,我想要挣脱,这只手臂却像一只铁钳一样钳着我让我无法挣脱,还险些重心不稳摔了一跤。

就在我被这只腐烂手臂抓住之后,‘轰’的一声,一颗丑陋的头颅也随之破土而出,张开了血喷大口咬住了我的左边小腿。

“唔...”我吃痛闷哼一声,握紧百辟就往那颗咬着我的头颅刺进去。

金光闪过,那只抓着我的腐烂手臂松了下来,我喘着粗气将手臂踢开,走到旁边蹲下来提起自己的裤脚,一排牙印出现在我的小腿上,伤口处留着紫黑色的血。

“糟糕,中尸毒了。”

钻心的刺痛从伤口传到我的意识里,我身上没有带任何急救用品,尸毒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我需要尽快找到胡园园离开这座庙宇,否则尸毒攻心,我将永远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成为幕后人炼制成的新一具尸奴。

尸奴的炼制条件虽然苛刻,但如果是感染过尸毒的尸体,同样可以用来炼制尸奴,我开始渐渐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尸奴了,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说,这幕后布局的人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我咬着牙继续前进,走到的尽头是一扇铁门,我没有任何迟疑就直接推开,如今的我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放手一搏,不管门后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必须去面对。

推开门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房间,房间的墙上每隔一米左右的距离就有一只蜡烛,在数量的堆积下,微弱的烛光却照亮了整个房间。

胡园园就躺在房间的正中央的地上,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在地上围绕着她的身体有一圈用红色颜料写下的符文。

而在胡园园后面一些的位置,天花板上整齐的用铁链吊着一排尸奴,我数了数一共有7个,算上之前在庙宇门口和走道之处被我击杀的2个,这座庙宇里一共就是9个尸奴。

而我们乘坐的那辆校车上,正好是9个恶灵,不出意外的话,那9个恶灵生前的身体就是这庙宇里的这些尸奴。

我不知道校车上的人生前是怎么死的,但我在校车上的时候能看出那些恶灵的脸都是学生的模样,也就是说他们死后,尸体全都被炼制成了尸奴为人奴役,而灵体则变成了恶灵困在那辆校车里永世不得超生。

究竟是多么狠毒的人,才会对这些普通人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你毁了我两个宠物,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声音是之前庙宇殿堂雕像那里的那个,这个声音话音一落,那7个被铁链吊在天花板上的尸奴同时变得狂躁起来,一边嘶吼一边挣扎,整个房间都是铁链碰撞的噼啪声。

十秒后,‘啪’的一声响,第一条铁链应声而断,尸奴摔在了地上。

‘砰’、‘砰’、‘砰’,一个个尸奴像下饺子一样从天花板上掉下来,随后撑着那腐烂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毫无生机的白色瞳孔齐刷刷地望向了站在门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