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满意什么?”
看着身前这个,跟了自己半辈子的女人,家主李父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不满意什么?我们的儿子灯草他说了,他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结婚。而你,破坏了他一生,可能仅一次的婚礼,我怎么可能满意!?”
李母皱眉,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满意和我满意是彼此不容,彼此冲突的。你的满意,是建立在我不满意的基础上的,我的满意,是建立在你不满意的基础上的。懂了吗?”
李母目光凝视了一会儿家主老李:“这世上,没有下午结婚,晚上结婚的说法。我不想,标新立异。”
家主李父轻轻点头:“可以,没问题,现在是上午结婚了,你满意了。但我,呵呵,我不满意。”
李母伸手,拉住家主老李:“你,应该满意。”
“应该的事多了。”家主老李转身,背对着李母:“这世界应该人人成仙,可能吗?做的到吗?还我应该满意!呵呵,我就是不满意,你能怎样?
我们儿子,一生只一次的婚礼,你为何就不能让他,不留遗憾呢?你为什么,非要你满意呢?你非要你满意也行,你满意的代价就是,我不满意!”
李母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干涉,任何灯草结婚的事!我们家,谁不满意,也不能,你不满意。”
家主老李回过身来,看着李母:“这就对了,这世界,万古不变的真理就是,男尊女卑,你只需听我的,就足够了。你自己,不要自作主张的,瞎胡闹。”
李母用力点头:“好的。我都听你的。正如我们的儿媳周凤,都听灯草的,一样!”
“嗯。”李父点点头,开心的笑了……
这修仙的世间,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一代人一代人传承下去,男尊……女卑……
我的儿子灯草,很幸运,也能够如此!
但!真能够如此吗?无疑,李灯草有那个实力,有男尊女卑的实力,但…………
有,不一定用。用!不一定就是维护或支持男尊女卑,也可能,反过来……
甚至,平等……
更好更高的,平等。
吃完饭,换好新郎官的衣服,李灯草就骑上迎亲专用的骏马,出发了。
迎亲专用的骏马,浑身鬃毛又黑又亮,且黑亮中隐约透着暗红色。
这种马,属于汗血宝马的一种,血脉高贵纯正,体型高大气派,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马,没有耐力,不适合长途出行,只适合短途极速。
用于婚礼,那是相当合适!
李灯草策马狂奔,身后跟着迎亲的队伍(租用),跑步跟随,那气派,那场面,着实让街坊邻里惊掉一地眼球。
这钱花的,真是,有够败家!
这是我们村,最近几百年,最奢华,最铺张浪费的迎亲队伍了吧!?
李家,哪儿来的这么些钱!?还是说……结完婚,李家就集体自杀了!?
先不说马匹和租用的那等规格的迎亲队伍需要多少钱,单就说李家那臭小子李灯草的那,一身新郎官的衣服,租一天,没五百下不来吧……
整个村里,街坊邻里都在羡慕中,各种嚼舌根说八卦。
李家,普普通通的李家,这是整的什么幺蛾子?你这样整,我们该随礼随多少?
我们该给多少份子钱?
李灯草领着迎亲的队伍过去后,李父李母步行着,给街坊邻里打着招呼,说着要求。
对,说着要求。说着,自古以来,破天荒头一次的婚礼要求。
要求有两个:
“一,各位街坊邻里,我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知根知底,知好知坏,我儿子结婚,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担待,就~~不要婚闹了。望大家海涵,海涵。”
“二,我儿子结婚,不收红包,不要份子钱。你们,有钱的,我李家不需要你们捧钱场,你们有人的,呵呵,我们需要,我们需要你们过来捧人场。谢谢,谢谢。都来,都来吃喜酒……”
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飞奔来到周家,周家也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喜字,大门贴,一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景象。
侧身,下马,李灯草把骏马交给身后,差一点就掉队的某迎亲队伍的领班。
“给我吧,你太快了,幸亏距离短,不然,我都撵不上你。”
李灯草轻轻咳嗽了一下:“知道了,不过已经没机会改了。”
下人接过骏马,李灯草抬手,整理了整理自己新郎官的衣服。
李灯草新郎官的衣服,也是租的,很高档,很奢华,很气派。
说实话,李灯草不是买不起,李灯草星月宗护法的身份,绝对买得起,李灯草只租不买,其实,是有认真考虑的。
新郎官的衣服,可能只穿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穿了。既然只穿一次,以后再也不穿,那租就是最合算,也最明智的。
整理好衣服,李灯草迈步,走向周家大门,抬手,刚要敲门,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子的笑声:
“呵呵呵,世人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殊不知,你们走进的,是爱情的坟墓!”
抬起来,打算敲门的手,停下了,李灯草回身,看向身后说话的那女子。
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街上,人人都听到了,听的非常清楚,不论远近。
还有,那女子很漂亮,超级漂亮,但,因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慑人威压,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或者,敢于露出一丝不敬的亵渎。
人们似乎本能的知道,这女子,很可怕很恐怖,不能招惹,必须敬而远之。
“你说爱情的坟墓?呵呵,你这话说的,好像不结婚,爱情的坟墓就不出现、不存在一样,真是,天真的很呐~~”
听着李灯草的话,那貌美的女子惊艳所有人的,笑了:
“不结婚,爱情至少活着,结了婚,爱情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无味中,可就死了。死了的爱情,还有何价值,还有何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