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灯草的脑海里。

济公扇的扇灵，正在修行。

跟某个存在，一起修行。

在修行了一段时间后，某个存在开口了：

你，忍心离开古长笑？

扇灵姐姐微微摇头：不忍心。古长笑是我的命主，我是古长笑的本命法宝，血浓于水，我怎么可能忍心离开我的命主。

不忍心，你为什么，还是离开了？

扇灵姐姐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我无法拒绝李灯草。

你说无法拒绝？

扇灵点点头：对，无法拒绝，李灯草的话，我无法拒绝，只能听从。就仿佛……

就仿佛什么？

扇灵侧头看着某个存在：就仿佛，我在直面，言出法随的无上仙道一样。其言，即法，即规则。世界万物世间一切，全都，只能服从，也必须服从。

言出法随吗？这能力，在我掉崖摔死前，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我自己怎么，一直没发现呢？是因为没有机会发现吗……

扇灵抬起手里的小圆扇，遮挡住口鼻后，微微撇嘴：当然不是啦～～你跟他，根本就是两个人，两个，天差地别的人！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撇撇嘴：“不对，你说的不对！在我看来，我跟他，就跟你跟古长笑一样，共用一个肉身。在我的观念里认知中，他，外面操纵我肉身的人，不是人，是跟你差不多的，我的本命器灵。

器灵，本身是没有肉身的，器灵本身是灵力仙元的成精。这都符合外面，操纵我肉身的家伙的所有特征。

我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他也是。再加上我现在还活着，所以就排除了他是强者，附身夺舍我的可能。

他唯一的能力，在我看来，是跟器灵沟通，他本身就是器灵，器灵跟器灵沟通，自然要比人跟器灵沟通顺畅。

至于感知到灵力仙元中的情绪，你们器灵是不是都能感知到？

再有，他那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你们器灵，是不是都来自另一个世界？只是，你忘记了，而他，因为我天赋异禀、气运高绝，年纪轻轻，就以凡人之资觉醒了本命法宝的缘故，导致，没忘记？

扇灵眉头轻皱，漂亮的水眸露出认真思索的目光：器灵跟器灵沟通，是不是比人跟器灵沟通更顺畅，我不知道。

至于感知灵力仙元里的情绪，其他器灵我不知道，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最后，器灵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这问题，应该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吧～～

听到扇灵这样说，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沉默了沉默：“那么，你觉得，在你看来，外面操纵我肉身的，是什么。”

扇灵深吸一口气，侧头，目光盯着身旁李灯草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是器灵，本命器灵，跟你一模一样的结论。”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疑惑了：“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说，我跟操纵我肉身的家伙，天差地别？”

扇灵姐姐轻笑一声，仰起头：“我，是女人。我的命主古长笑，是男人。本命法宝，跟她的命主，本就是天差地别的关系。”

“这样啊～～”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明显大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就安心了。你跟你的命主古长笑，天差地别，我跟我的本命法宝天差地别，也就是说，我的推测没有错！操纵我肉身的，就是我的本命法宝，本命器灵。”

扇灵姐姐低头，目光凝视自己手里的小圆扇：“我跟古长笑，天差地别的只是性别。只是男女性别，除了性别，我跟古长笑，哪哪哪都很像。”

“其实，你知道吗？我洗劫了古长笑所有的修为，古长笑已经，没有修为了。”

“知道，怎么了？”

“呵呵，怎么了？”扇灵语气格外的自责：“他，本可以轻轻松松留下，至少一半修为的。”

“要知道，我可以洗劫他的同时，他同样也可以洗劫我。而且，理论上，他比我，要占优势。我毕竟是他的法宝，他毕竟是我的命主。”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惊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洗劫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一丝一毫都没有。他就那样站着，啥也不干的站着，看着，任由我拿走，他的全部修为。”

“当时，在我拿走他全部修为的那个瞬间，我感觉……怎么跟你形容呢。

就好像，我在他最柔嫩的心里，狠狠捅了一刀，他本可以躲开，甚至反过来捅我，但没有。他就那样站着，不防备，也不反抗，真傻……真的好傻……跟我一样的傻！”

“李灯草劝我反叛古长笑，我就傻傻的，听话的，反叛了。我跟古长笑一样，都是非常非常傻的……”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那个，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听我器灵的意思，是让你自己主宰自己，自己指挥自己，而不是，反叛古长笑。”

扇灵姐姐一脸无语加疑惑的表情：“自己主宰自己，自己指挥自己，不就是反叛自己的命主吗？”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用力摇摇头：“不！不是的。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目光凝视扇灵姐姐：

“你听好了，你听清楚了，你听仔细了：

别当古长笑的奴隶，别对古长笑言听计从，当古长笑的朋友，就跟古长笑其他的，人类朋友一样，虽然，你不是人类。虽然，全世界都认为，你不是人类，但偏偏，我的器灵认为你是。”

扇灵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是说，他的意思是，让我当古长笑的朋友，而非……言听计从的奴隶？”

“对！当古长笑的朋友，可以支持古长笑，也可以反对古长笑，甚至，还可以跟古长笑翻脸打架，总之，人的朋友能做的事，你都可以做。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就行。”

扇灵：“………………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可我，不是人，我是器灵，我是本命法宝济公扇的器灵！”

真正修仙界的李灯草撇撇嘴：“这样！你这样！你学学我的器灵，你学学我的本命法宝，我的器灵，我的本命法宝，多么狂妄自大！多么不同寻常！”

“什么是人？我的本命器灵说了，所有有智慧的一切活物，都是人。按照这个定义，你就是人，没错！”

扇灵姐姐翻了翻白眼：“这个定义，整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这么认为，那就是你的器灵，那么，全人类只有一个人认可的定义，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