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听闻此事,气的暴跳如雷,挥手打落桌子上的茶盏,怒道:“什么,刺客闯进了院子,你们不是布置了不少人手吗,怎么就让人轻易闯进去来了。”

章询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是布置了不少人手,可今日进来的人都是高手,满院的机关,都没有留住他们一个人。”

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住,周国公心头一震,脑子里瞬间想起前几日那花子辰不可一世的模样,京城之中,有如此能耐的人屈指可数,这花子辰绝对算是其中一个,难道真的是他?

“还好,其实人不在那个院子里面,就算他们闯进去也没事。”章询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一脸庆幸。

“这次是没有找到,可既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管他是真刺杀,还是为了找寻白宇,总之你们都警惕些,这个戏子,一向是个疯子。”周国公又是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章询抬头:“大人的意思是,刺客是花将军?”

“没有拿住人,什么都只是猜测,前几日那个戏子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府邸,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除了那个戏子,还有何人这个时候跟老夫过不去。”周国公一脸阴隼。

“那,大人,我们要不要索性把人……”章询看着周国公变幻不定的脸,小心翼翼的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先不着急。”周国公冷哼一声,“花子辰狡诈,但是有句话说的对,白宇活着比死了有用,你把人藏好了,熬到万寿节之后,老夫自会有法子对付他。”

“那此事,是否要知会荣王殿下,毕竟此事是和他相关。”

周国公还未开口,就听见一阵错乱的脚步声:“舅父,舅父,不好了。”

竟然是李城。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周国公端起桌上的茶盏,一脸沉着。

李城慌忙走上前来:“舅父有所不知啊,今日那花子辰叫人送来了这个,你看看,都是城儿封地上的事情,他竟然找到证据了。”

那日花子辰拿着城王这些年在封地私下收税的证据,自己虽然心惊,可乘州到底还是自己的封地,他说的那些个事情,自己自然早想好了退路,可是这个花子辰竟然一边刺杀白宇,一边威胁城儿。

周国公心头一阵恼火,可想起李城那沉不住气的性子:“这些事情,老夫早就知晓了,不必理他。”

“可是,他那手里头,可是有长胜镖局的标单啊。”李城一夜未睡,哪里能做到不理不睬。

“哪有如何?”周国公冷道,“长胜镖局的人敢说什么,都不想活了吗,那个戏子也就在你面前耍个花枪,他要是真敢刺杀白宇,就给皇上上书,到时候,不用他动手,我自会替他动手结果了白宇。”

想到这里,李城也是觉得有理:“舅父说的是,那本王就先不理会他,只是这个花子辰越发无法无天,竟敢跟本王作对,本王饶不了他。”

“你还嫌惹的事情不够多吗,这些时日,你在京城安分些,有什么事情,待回到封地再说,平日里也跟李太傅多学点儿有用的东西。”周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外甥,一脸焦急。

提到李太傅那个老学究,李城就头皮发麻,此次来京为了自在些,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傅留在封地的,舅父又提及,李城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

……

南安公主府,花子辰立在院子中间,无聊的往池子李丢着石头。

一旁的李灵瑶有些着急了:“这都两日过去了,国公府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连荣王都没有动静,可万寿节马上就要到了。”

“急什么?”花子辰神情没变,“这不是还没到万寿节吗。”

李灵瑶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来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按照公主的意思办。”花子辰侧脸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公主让我救人我就救人,让我杀人我就杀人。”

“你……”李灵瑶负气的站起身来,“花子辰,你长本事了,刚封了个什么宣威将军,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

“子辰不敢。”花子辰转过脸来,端详着气急败坏的李灵瑶,“我说郡主对这个白宇不一般,你还不承认,这不,为了区区一个校尉,三番五次的要跟我翻脸儿?”

“是你自己太过分,答应的事情出尔反尔。”

“我哪里有出尔反尔,这还没到最后一刻呢,要沉住气。”花子辰又是妩媚一笑。

玄霄捧着个匣子:“将军,这个曲公子叫人送过来了,请将军过目。”

花子辰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正上面搁着一封信,拿起来细细看看,点了点头。

李灵瑶也是凑了过来,伸手就抓住里面的东西:“这是什么玩意儿。”

“郡主……”花子辰一惊,飞身将李灵瑶扑倒在地。

“将军……”玄霄慌忙奔了过来,花子辰皱眉起身,袖子上已经血红一片。

“花子辰,你没事吧。”

“我皮糙肉厚,无妨,郡主无恙就好。”花子辰咬牙捂住左臂,对玄霄点点头:“这东西不错,给我拿进来,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是。”玄霄连忙跟了过去,李灵瑶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定王在回廊上,将一切尽收眼底,摇头走上前来:“灵瑶姐姐,其实花将军就是嘴巴坏了些,其实人不错的。”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李灵瑶轻哼一声,理了理衣袖。

定王望着花子辰房门的方向,道:“方才那个暗器我看的真切,若非他抢先一步,姐姐你就遭殃了,你看那袖子上,鲜血淋漓的,姐姐就别再生他气了。”

李灵瑶心头一叹,自从上次和白宇一别之后,便再无相见,得知他落入敌手,却几次三番救人不得,万寿节将近,周国公那个老匹夫又是这般难对付,白宇生死未卜,自己心里岂能不着急。

她对花子辰发脾气,或许更多是生自己的气。

“我没生他的气,姐姐只是心里着急。”良久,李灵瑶才道。

“那既然如此,姐姐便该跟花将军道歉,毕竟这些时日,他还是在用心想法子救白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