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花姓?看来李灵瑶当真是生气了,花子辰脸上神情变了变,起身拱手道:“灵瑶郡主息怒,子辰此生不会去掉花姓,不敢违背公主殿下的意思,更是从未想过搬离公主府。”

见他这么一说,李灵瑶才收回生气的眼神儿,“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公主的意思去办就是了。”

“是。”对方将信件收好,又是抬起头来:“不过,此番我们好不容易拿到了荣王的错处,就这么放过了,实在是可惜了。”

“如今白将军更要紧!”李灵瑶没好气儿的道,“荣王的事情,容后再议了。”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花子辰说着,抬脚出门而去。

待他的身影儿消失不见了,定王才小声道:“这个花将军眉眼比女子还要妩媚几分,却没想到还是个宣威将军。”

李灵瑶闻言翻了他一眼:“花子辰这个人阴晴不定,你少议论他,而且他最是讨厌别人说他肖似女子的。”

花子辰拿着信出了院门,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倚在院墙上,探手从怀里取出半块玉佩,深吸了一口气。

为了多立战功,可以早日与她匹配,他整整七年没有回京了,岂料刚被封为一品宣威将军,就听到她下嫁的消息。

他不想亲眼看见她嫁给他人,躲在边地不肯回来。

之后又后悔了,不顾一切的私离军营,单骑追至东郡附近才看到车队,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上前。

后来他回京述职,又是因为路程耽搁了,年后才回到京城,二人再次错过一面,这次万寿节,她又上书不回京城。

她终究不需要他这个小跟班儿了,可他却还是不想离开公主府,哪怕她已经出嫁东郡。

“将军。”有侍卫打断了思绪。

花子辰收好玉佩:“说。”

对方凑上前来,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花子辰便是精神一振:“当真?”

“是。”侍卫肯定点头,“人和东西,属下都已经带到京城了。”

“很好。”花子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先安排住下,等到万寿节的时候,要那老匹夫好看。”

“是。”侍卫点头,转身欲走,又失似乎想起什么的道,“白将军关押的地点,还未确定。”

“那就再探。”

“是,刺杀的人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待找到之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子辰瞪了一眼:“杀什么杀,公主说要救他出来。”

“救?!”侍卫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杀人的话,属下等不在话下,救人就……”

花子辰烦躁的挥手打断他的话,“你去将作监一趟。”

说完对他耳语了几句,对方点了点头。

侍卫走远,花子辰才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快步朝着院门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

花子辰策马到府邸门口的时候,周国公正在夸赞章知州能拿下白宇这张好牌,梦想着那些人费尽心思设计定王入京贺寿,到头来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差点儿赔上白宇的性命。

听闻花子辰找上门来,周国公容德满脸鄙夷:“花子辰?那个戏子?这南安公主都出嫁了,这个戏子还在为她鞍前马后,真是死性不改。”

“可不是。”管家再次道,“他说是有要事拜见国公大人。”

这次自己把白宇带到京城已经不少时日了,可是楞的就无人露面,东郡王府还真是沉得住气。

这戏子自从被南安公主买回来,就一直跟在身边,时日久了,简直和那南安公主一样的嚣张德行,这次又是立了战功回来,如今是皇上新宠,这次公主竟然派他过来,简直可恶。

“周牧呢,不是说他也一路跟着定王吗?没露面?”

“好像也来京城了吧。”管家想起前些时日探子的消息道。

这周牧出身大将军府,倒是比这个戏子好应付,不如拖着:“这戏子受封了宣威将军,还以为他会立起个体统来,可他还厚着脸皮赖在公主府里,成何体统?”

“是,是。”管家也是附和着。

章知州此次擒住白宇这个好牌,深得国公大人的重用,立刻巴结上了高高在上的国公大人,前途指日可待,见这国公大人问起其他人,立刻心领神会:“那……既然是他们有求于人,且先晾他一晾,杀杀这戏子的气焰。”

周国公接口道,“就他这种人也配来拜见老夫,叫他滚。”

“是,老奴这就去。”管家说着躬身退了下去。

管家出去还不到片刻的功夫,院子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人惊讶抬头,瞧见一个黑衣少年已经从外面打了进来,不是花子辰是谁?

管家和几个护院,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花子辰,你休要张狂,此处是我周国公府,由不得你嚣张放肆。”周国公当即就怒发冲冠。

少年一双妩媚的眼睛轻扫了他一眼:“看大人中气十足,不像有恙的样子啊。”

“休要胡言乱语,老夫身子康健,何来有无恙?”周国公一甩袖子。

“诅咒国公大人有恙的可不是本将军,是你这几个不开眼的奴才,我说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瞧见国公大人生龙活虎,这不长眼的奴才非说国公大人身子抱恙不便见客,我见不得这帮狗奴才诅咒大人,脾气一上来,就没收住手。”

容德被气的咬牙切齿的,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对几个人一挥手,忍住胸口的怒火道:“花将军今日前来,不是为了替本大人教训奴才这么简单吧。”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我素无交情,若非有事商议,我会踏足此处?”花子辰脸上似笑非笑。

“哼。”容德冷哼一声,“有求于人礼下三分,花将军却差点儿砸了本大人的院子,花将军唱戏多年,戏本子上也没少说这种道理吧。”

面对容德的冷嘲热讽,花子辰似乎毫不在意:“大人活的如此通透,看来也是把唱戏的好手,改日定要和大人切磋切磋了。”

“你……”见花子辰竟然如此反唇相讥,容德气的胡子只哆嗦,“老夫没空跟你这种人浪费心思,送客。”

花子辰却是冷笑一声:“大人何必惺惺作态,你把白将军在你手中消息放给我们,又在府邸苦等多日,都没人别人来跟你礼下三分,好不容易等来我上门,你还动粗把我赶走,这好牌砸在手里了,可就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