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显然,沈彦宇也是不知道郁晚晚在哪里的。

见温临莫来要人,他反倒比温临莫还要紧张。

“你又把宛玉姐姐弄丢了?!”

这个“又”字,真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温临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确定郁晚晚不在之后转身就要走。

沈彦宇却一下拦住了他。

“温临莫,你和宛玉姐姐结婚真的是因为爱她吗?你真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沈彦宇一米八的个子,放在他这个年纪算是很高了,但在温临莫面前,却还是有些不值一提。

温临莫居高临下的瞟了他一眼,“与你何干?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温临莫说完,单手挥开沈彦宇便径自往前走。

沈彦宇双拳攥得紧紧的,在温临莫即将走进电梯的最后一秒,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温临莫!你最好祈祷宛玉姐姐这一次不会出什么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比起温临莫,沈彦宇能更直观地知道,上一次郁晚晚跑出去,过得有多生不如死。

他又想起了那个漆黑狭小的仓库里,遍体鳞伤的郁晚晚,想起那个发着高烧奄奄一息的郁晚晚,想起医院里整天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郁晚晚。

他不敢想象,她如果再一次遭受这些,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电梯合上,眼前的数字在跳动,温临莫沉沉地闭上眼。

郁晚晚,到底在哪儿?

重新回到车上,齐再祥刚好挂断电话。

“总裁,月湖名邸那边已经调完了监控,没有看到夫人离开。”

温临莫眯起眼睛。

为了避免郁晚晚逃跑,温临莫在月湖名邸附近增了不少监控,几乎是无死角,如果监控显示没问题,那就是说……

郁晚晚还在别墅?

这个念头升起来那一刻,温临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胸腔里又涌起一股难掩的怒火。

“回月湖名邸。”

步入别墅,李妈和一干佣人都没睡,见温临莫脸上挂彩又一身煞气地回来,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找了哪些地方?”

李妈鞠躬,“次卧,客房,酒窖,书房,都没看到。”

温临莫皱起眉,那唯一没找的就是……主卧?

他再度走进主卧,可是大床上仍然空空荡荡。

他脸色变了变又唰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他担心郁晚晚洗澡把自己洗睡着了。

当然浴室也没有。

温临莫眼神再度沉了下去。

郁晚晚她隐身了不成?

心头烦躁,温临莫想抽烟,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下意识朝阳台走。

然后推开阳台门的那一瞬间,温临莫就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折腾了大半夜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的人,正乖乖巧巧地靠在阳台的长椅上,睡得无比香甜。

温临莫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最后竟然怒极反笑。

他扔掉了烟头,用皮鞋狠狠碾踩了两下,缓步朝郁晚晚走去。

大概是姿势的问题,郁晚晚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稳,大脑的中枢神经率先感受到了危险的靠近,她艰难地想要掀开眼皮,呼吸却先一步被人掠夺。

鼻息间充斥着陌生的酒香,郁晚晚几乎一下就清醒了,眼前是她熟悉的,那张放大的俊脸。

睡觉前的那通电话在脑海里浮现,郁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把温临莫推开,并且抬手干净利落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温临莫,你脏死了,别碰我!”

四周本就不高的温度几乎再度骤降。

他找人找了大半夜,为此还跟人干了一架,浑身都是伤,结果她躺在阳台上舒舒服服睡觉不说,还扇他巴掌说他脏?

好,很好。

温临莫摸了一下自己被扇的半边脸,他本来和厉星洲打架,眼角和嘴角都带了点彩,这下一张脸更显狰狞。

郁晚晚被这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笼罩,条件反射就要起身躲开,然而才起到一半,就被温临莫一下摁了回去。

她后背一疼,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而才一开口,所有的声音便被男人吞了下去。

郁晚晚用手去推他,却被他扣着压在椅背上,她又用脚去踢,依旧被温临莫用膝盖死死抵住,不得动弹。

郁晚晚从没如此痛恨男女在力量上的悬殊。

她最后没了办法,狠狠咬了下去。

几乎瞬间,酒精的味道,烟草的味道,以及血腥味,混合着蔓延开来。

温临莫停了一下。却也仅仅只是一下,半秒不到,紧跟着就是更为用力更为凶狠的啃咬。

郁晚晚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是在接吻,更像是一场博弈。

而她作为输的一方,即将面临极度狠厉的惩罚。

她浑身的气力很快就被抽干,被温临莫从长椅上打横抱起的时候,几乎毫无反抗的能力。

郁晚晚被放回了柔软的大床,温临莫压上来的时候,趁着这个间隙,她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是离婚前的最后一次么?”

温临莫动作一顿,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白皙干净的脸庞流连。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

噢,都到这一步了,她好像确实没有逃跑的余地。

郁晚晚笑了笑,“就是说如果是的话,我会很配合,如果不是,温大公子的体验可能不会太好。”

温临莫低笑着,俯下身在郁晚晚的嘴角亲了一下。

“宝贝,你真是太天真了,对男人来说,你配合是情趣,你不配合……更尽兴。”

郁晚晚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温临莫。

他叫她……宝贝?

这种轻浮的称呼,让郁晚晚一阵恶寒,她又想起了先前的电话,大小姐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在温临莫俯下来的前一秒,郁晚晚冷笑,“温大公子精力这么充沛,不怕得病么?”

温临莫再度顿住,缓了好一会儿,他低低地笑了出来。

“郁晚晚,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嗯?”

郁晚晚忽地一僵。

是了,她忘记了,在温临莫眼里,她是和严进发生过关系的。

“怎么,我还要感激温大公子当初不计前嫌么?”

温临莫想着她和厉星洲几次三番的纠缠,冷笑,“我确实有够不计前嫌的。”

郁晚晚闭上眼,歪过头,半张脸埋进了枕头。

“温临莫,我不明白,你如果不愿意,大可以跟我离婚,堂堂温大公子,倒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说来说去,核心目的不还是想和她离婚么?

温临莫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显露在他面前的纤长白皙的脖颈,就势吻了上去。

“温太太,我告诉你,你想离婚,做、梦。”

在他没有玩够之前,郁晚晚休想逃离!

在郁晚晚的怔愣中,他的吻终于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