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吕布看着依偎在自己臂弯中的美人,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此时此刻,就算貂蝉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办法为她摘下来。

但即使有了完全的心理准备,貂蝉的下一句话还是让吕布傻了眼——“只是相国也邀请小女子今晚赴宴了,小女子今日不能久伴将军了。”

“相、相国?”吕布惊诧地看着貂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冷气,“他......义父为何要邀你赴宴?这......”

看见吕布已经乱了阵脚,貂蝉心中暗喜,但脸上却是愁云惨淡、泪眼婆娑:“小女子也不知道,只是昨日相国便和家父相商,要让小女子今夜单独去酒楼赴宴,还特意嘱咐家父不要告诉奉先将军。”

“家父害怕相国,故不敢与将军言之,小女子......”

说着,貂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地情绪,一头栽到吕布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白净的小脸上滚落。

吕布搂着貂蝉的肩膀,感受着她温热的身躯在自己的怀里悲伤抽泣,只觉得怜爱之意满溢,一股不论如何都要保护貂蝉的男子气概油然而生。

当即忿忿不平道:“义父已经许诺你我二人婚事,又瞒着我叫你独自赴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着,吕布狠狠地一挥拳,巨大的冲力将面前的桌案砸成了两半。

貂蝉立刻乘胜追击道:“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小女子不过一介女流,能得将军疼爱本就是上天垂怜,将军切不可为我与相国不悦,误了将军的大好前程!”

说着,她抬起脸,双目含泪地与吕布四目相对。

吕布看着貂蝉眼中闪烁的泪光,又看看她精致的小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五脏六腑都在为貂蝉而痛。

当即大怒道:“我吕布生为男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空有这前程又有何用?”

“貂蝉,你放心,”吕布低下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貂蝉的双眼,“一会儿我和你同去,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欺侮你!”

......

与此同时,皇甫穆和王子岚已经离开司徒府,信步乱行,来到了皇宫之外。

“你是说,太上皇的昏迷可能是人为所致?”

王子岚压低声音,有些惊异地望着皇甫穆。

皇甫穆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但自从董卓入京不久后,太上皇便陷入了昏迷,此事实在蹊跷,我认为极有可能是董卓为之。”

“所以,你是想进宫去看看太上皇的情况?”王子岚低声道,“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太上皇如今已经搬离寝宫,只在宫中一偏殿安放,每日都有太医入宫为其用药,还有宫女宦官等为其更衣净体,灌喂流食,入夜之后我们乔装为宫女潜入便可。”

皇甫穆抬起头,望着高耸的宫墙,喃喃道:“若是能让太上皇苏醒,一切便都能真相大白了。”

只要灵帝能够苏醒,董卓的奸计也就得以公之于天下了。

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快最有效的反制董卓的法子,能否拯救治田法,拯救那些身陷囹圄的黄巾军,都在此一举了。

“这么多太医都对太上皇的病情束手无策,你有信心能医好太上皇么?”

王子岚有些怀疑地问道,如今她已经不敢在某一方面完全否定皇甫穆了。

之前的经验教训告诉她,这个名叫皇甫穆的男人似乎在每一个领域都有建树,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皇甫穆摇了摇头,中肯地回答道:“老实说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要能看到太上皇,就一定会有办法。”

拿定主意后,两人约定了相会的时间和地点,随即便各自回家去做准备了。

眼见天色向晚,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之上,貂蝉也已经到了和董卓相会的地点。

董卓受王允邀请,也兴致勃勃地来到酒楼中,但却不见王允的影子,面前的只是一桌的好酒好菜和娇艳动人的貂蝉。

为了以防万一,王允还特意花重金将酒楼包下,防止其他闲杂人等干扰自己的计划。

而貂蝉则谎称王允不慎从马车上跌落,现在家中休养,自己则代替父亲前来赴宴。

董卓早就对貂蝉垂涎三尺,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能和貂蝉的独处的机会,自然是大喜过望,也不再追究,只是和貂蝉饮酒作乐。

一开始,董卓还算规矩,但之后貂蝉轮番敬酒,董卓便开始趁着醉意坐在貂蝉身边,一边搂着貂蝉一边肆无忌惮地揩油。

貂蝉心中虽然憎恶无比,但为了大计,终究还是没有反抗,反而变本加厉地挑逗着董卓,伸出纤纤玉手在董卓的胸口轻轻摩挲,还张口去咬董卓的胡子。

董卓本就色心大盛,此时见貂蝉颇有迎合之意,当下气血翻涌。

貂蝉见时机已经成熟,当即大声呼救起来。

在前来赴宴的时候,貂蝉与吕布事先约定,吕布躲在酒楼背后,随时准备入内解救貂蝉。

因为貂蝉与董卓的酒宴在楼上的房间之内,吕布什么都看不见,便与貂蝉约定,只要董卓有不轨之行径,吕布便立即杀入房间救出貂蝉。

本就心急如焚,在外坐立不安的吕布此时听到貂蝉的尖叫,立刻头脑充血、暴跳如雷,抄起方天画戟便冲进酒楼内。

店内小二上前阻拦,直接被吕布一把揪住衣襟,甩出门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当即昏死过去。

“貂蝉!!”

吕布一脚跺开房门,爆喝一声,如九天落雷般令人震怖。

正趴在貂蝉身上猛伸舌头的董卓被吓得虎躯一震,醉意在一瞬间被消去了大半。

看到怒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吕布,董卓心中惊惧,急忙起身,想用权威镇住吕布,大怒道:“奉先,你要造反不成?”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上前扶起已经是泣不成声的貂蝉,心中忿忿不平,但还是强压着火气,质问道:“义父已经将貂蝉许配给我,却为何又欺侮于她?我吕布虽蒙受义父恩情,但若是义父如此欺侮我,休怪我不留情面!”

董卓本就把吕布当作一条为自己扫平障碍的恶犬,为他联姻也不过是牺牲他来稳住王家,却不曾想王允之女竟如此美貌,早就悔青了肠子。

现在不仅美人没有得到,自己养熟的狗反倒为了貂蝉和自己反目,董卓更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抽出手戟便扔向吕布,大怒道:“吕布!你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不高兴,随时都能要你的命!”

手戟直直飞向吕布,但吕布却不闪不躲,只是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董卓。

那种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