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所谓一天下,说的不过是一中原大地。”

“这对我秦军来说,不过是年内之事。”

“但是正要成就一番霸业,我大秦铁骑,便要踏平太阳照耀的每一寸土地。”

“首当其冲的就是匈奴。”

陈平笑吟吟说道。

“匈奴?匈奴不就这十多万战力吗?”

“此次若是再战死一批,估计匈奴的可站之兵至少最多还有十万。”

“何须如此重视?”

赢玉不解道。

“呵呵呵,你看到的,只是匈奴让你看到的。”

“另外,还有一点,匈奴成军的速度,远比我们汉人要快。”

“我汉人成军,必须是十六岁以上的男子。”

“且要在新军营训练至少大半年。”

“但是匈奴十四岁便可成军,且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以射猎为生。”

“可谓是弓马娴熟,一入军,便可上阵杀敌,且人人都是悍不畏死。”

陈平对赢玉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尽是如此。”

“属下长见识了。”

“我们何时启程?”

赢玉拱手道。

“启程?”

“本主一路腰酸背痛,按摩一番再上路!”

陈平说罢,转过屏风,直接趴在了榻上。

赢玉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

一路快马疾驰,陈平累,难道她就不累吗?

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真不拿女人当人啊。

翌日,陈平一行抵达咸阳。

没有去王城见赵姬,也没有回府和夏函卓浅温存。

直接去了驿站。

咸阳驿站,听起来,虽然是以驿站冠名。

但其豪华,不亚于任何一家客栈。

堪称豪华七星级。

秦人虽然简朴,但对待山东山使者,还是给予最华贵的待遇。

“太子傅到。”

驿站大吏看到陈平到来,当即高声喊了一句。

然后赶紧对陈平见礼。

“燕国特使可在?”

陈平问了一句。

“前面六开间便是特使居处!”

大吏回了一句。

陈平还未靠近,便听到了“叮咚”的古琴声。

“呵呵呵,特使好雅兴啊!”

陈平大步踏入,笑吟吟说道。

屋内正在抚琴的荆轲没搭理陈平,依旧拨弄放在盘在膝盖上的琴弦。

“朗朗盛世,特使的琴音,似是充满了杀意。”

“难不成,特使前来我秦国,是来杀人的?”

“要杀谁,告诉本太子傅,本太子傅帮你。”

陈平端起桌上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叮……咚……”

荆轲的琴声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操琴。

对陈平的话,充耳不闻。

陈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堂堂陈太傅、秦军军师、堪虞大师、在线陈老师,竟然被人无视了。

这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

“燕使,我大秦秉政太子傅和说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赢玉看着荆轲,竟然不理大秦第一人,她心中的偶像。

当即娇斥了一句。

“叮咚……”

荆轲依旧是充耳不闻。

依旧在操琴。

这音律,多少和《十面埋伏》有些相似。

陈平冷笑了一声,没有阻止赢玉。

赢玉斗篷下的面容,当即罩上了一层寒霜。

一步一步走向了荆轲操持的古琴。

“呛!”

“啪!”

毫无征兆,赢玉长剑闪电般的劈在古琴上。

古琴断成了两半。

荆轲依旧是面不改色,纹丝不动。

“这是秦国的待客之道?”

终于,荆轲开口了。

“难道,这就是燕国的使臣礼仪?”

陈平反问了一句。

顿时。

两下默然无语。

而赢玉的长剑依旧没有入鞘。

冷冰冰看着荆轲。

若是陈平此刻下令,她绝对毫不犹豫的把荆轲的脑袋砍下来。

“燕使,本太子傅有句话,想要告诉你。”

“燕南二十八城,对我大秦来说,可有可无。”

“之所以让燕国前来献城,不过是本太子傅临时起意。”

“本太子傅能让燕国来献地,就能让大秦不接受献地。”

“飞骑星夜兼程到易水。”

“也不过是两日而已。”

“本太子傅保证燕国在五日之内,荡然无存。”

陈平说完,转身就走。

“陈太傅留步。”

眼看陈平要走出驿站了,荆轲终于是绷不住了。

陈平头都没回,径直出了驿站。

赢玉随之飘然而去。

荆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倒了极限。

他之所以高冷,就是想给陈平一个下马威。

好让秦人知道,燕国不是好欺负的。

他此来,虽抱了必死之心,但终究是想给燕国人整一口气。

可不想,这太子傅和丞相完全不一样。

丞相一团和气,即便是他抚琴未停,丞相一行人也没有打扰。

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方才开口说话。

这高姿态,可是让他做足了。

想在陈太傅身上故技重施,不想却被“啪啪”打脸。

此刻,他心底可谓是后悔不迭。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这陈太傅照方抓药。

“主上,这毕竟是燕国特使,且来都来了,难不成真让回去?”

“那……那我们大秦的王书,不成了笑话。”

“且,朝堂上下,都知道了此事。”

“老秦人也等着燕国使者献地呢。”

赢玉稍稍有些担忧道。

方才陈平所言,虽是恐吓荆轲。

但若真是更改王命,也不是不能做到……

“呵呵呵,那倒是不会。”

“不过是给这燕使长长记性罢了。”

“这献城之事,燕国有大谋。”

“他不敢和本主顶着干。”

“估计过不了多久,那荆轲就会到本主府上求情了。”

陈平笑说道。

“燕国有大图谋?”

赢玉当即就是一惊。

“呵呵呵,一切都在本主的预料之中。”

说罢,陈平拍马往府邸去了。

“大郎回来了,大郎回来了。”

还未及下马,就听门子扯着嗓子鬼叫。

“住口,再喊扣你一年的月钱。”

“回来就回来了,你鬼叫个甚?”

陈平对门子呵了一句。

这热情,他有些承受不住。

“大郎,你回来了就好,你回来了就好。”

“你快进去看看啊!”

门子虽不扯着嗓子喊了,但依旧嚷嚷道。

“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

“难不成,府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