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郭开一脸的懵逼。

你都吃完了,才想起我?

“啊,看先生吃肉,也是一种享受。”

郭开陪笑说道。

“呵呵呵,既如此,今日就到这儿吧。”

“老夫吃撑了,有点乏了,先睡了!”

士苍话音未落,就躺平了。

继而,发出了鼾声。

“开告辞!”

郭开起身,深深一躬,这才离去。

及至郭开出了小院,士苍睁开眼睛。

露出了一丝冷笑。

“死到临头,还浑然未觉。”

“如此蠢货,也敢弄权。”

……

燕国,蓟城。

栗腹七次拜访太子喜。

此前都吃了闭门羹。

“上将军,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太子不见您。”

太子喜门口的护卫头目说道。

“呵呵,这回和以往不同,你只需禀告太子,本上将军有法子为燕国免去刀兵之祸。”

栗腹往护卫头目手里塞了一袋饼金。

“行,上将军请稍待。”

纵然很是不乐意,但终究是看在饼金的面子上去了。

再者,上将军的面子,也不好拂。

片刻之后,护卫头目去而复返。

“太子请您进去。”

栗腹点了点头,快步进入。

“听说你有法子,让我大燕国免去刀兵之灾的?”

年近四旬的老太子姬背身站在书案后,看都没看栗腹一眼。

他可是极为讨厌这个无能的胖球的。

“回太子的话,臣的确有法子。”

栗腹拱手说道。

“说来听听!”

太子喜冷漠道。

“呵呵,战国之世,虽礼崩乐坏,但是有一事,可使得列国暂息兵戈。”

“何事?”

“会葬!”

“你想让谁死?”

“……”

剪短而犀利的对话,戛然而止。

旋即,开始了长长的沉默。

栗腹圆滚滚的脸上,已经渗出了层层细汗。

这是一步险棋。

若成,后半生高枕无忧。

若败,指不定脑袋就要搬家。

足足过了盏茶功夫,太子喜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道,若是如此,你我就是罪人。”

栗腹一听,当即道,“能为燕国分忧,臣即便是让臣背负骂名,也是在所不惜。”

“此事和太子没丝毫关系。”

“若有问起此事,臣一力承担。”

终于,太子喜转过了身子,“难得上将军如此为大燕国呕心谋划。”

“是为我大燕国的干臣。”

“来啊,备酒宴,本太子要好好和上将军饮几爵。”

“谢太子,谢太子!”

栗腹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

太子喜接纳他了。

一顿酒肉,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

若是不顾及身份,都要称兄道弟了。

出了太子喜的府邸,栗腹真是红光满面。

让老燕王死,远比活要简单的多。

这老燕王要是在秦军破赵前挂了,那便可以秘不发丧。

等秦军发动攻燕的时,举行国丧。

秦军必然不会强攻,毕竟会葬旧俗,就是秦军也不能破。

若是老燕王还能继续吊着一口气不死,那就在合理的时间点弄死。

这对于栗腹来说,不会难事。

何况,还有太子喜的默许。

……

井陉,赵军营垒。

“外面吵吵闹闹在作甚?”

“传本上将军令,有大声喧哗者,赏军棍三十!”

昨夜和几个心腹喝了一夜的酒,这虽到了午后,但他还没睡醒。

被吵醒来,对幕府外的司马喝了一嗓子。

“上将军,出事了!”

“上将军李牧被人找到了。”

司马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找到?”

“上将军不是回邯郸了吗?”

赵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此前来井陉的时候,郭开只交代会调李牧回邯郸。

其余并未告知。

故而,暗杀李牧这件事,赵葱根本就不知道。

“回邯郸的途中,出事死了!”

司马这话一出口,赵葱顿时吓了一跳。

从井陉回邯郸,都是赵地。

且李牧身边还有马队,寻常刺客,估计还没近身,就已经被剁碎了。

边军马队可不是吃素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赵葱喝了一嗓子。

“回上将军的话,李将军在雪中遇到了袭击,随行马队全部被杀。”

“李将军自裁了……”

司马满是惶恐的说道。

“唰!”

赵葱的后脊梁骨顿时湿透了。

李牧的边军马队,何其强悍。

且还是在赵地。

若非有预谋,事先有谋划,就是寻常千人队也未必能挡得住李牧啊。

若是千人马队调动,必然是逃不过李牧的眼睛。

那除此之外,就一个解释,有强大的刺客,在精准的地点伏击了李牧。

此事,若非邯郸郭开手笔,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对资望颇深、功劳滔天的一代名将尚且敢下如此狠辣手段。

若是自己失去利用,将会如何?

真是不寒而栗。

“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赵国大事,不能人云亦云。”

“否则,你吃醉不起。”

纵然如此,赵葱心中还藏了一丝侥幸。

他即便是和李牧不对付,不听从李牧军令。

但心底里,对一代名将始终是有着几分敬意。

“回上将军,此等大事,末将自是不敢信口胡说。”

“是……是有附近猎户把李将军和马队边军的尸体全都送来了。”

司马战战兢兢的说道。

“走,快带本上将军去看!”

赵葱心底“咯噔”一下,快步往幕府外去了。

李牧一死,眼下看似听令的赵军,可就不好掌控了。

弄不好,多半要出事。

幕府外的赵军大矗旗下,整整齐齐摆放着百余具尸体。

最中间的位置,被人堆砌了丈许大小的平台,上面赫然是李牧。

他身上,插着那把曾经陪伴他,斩落了无数敌军人头的弯刀。

数万大军,阵阵齐齐的都跪在大矗旗下。

“上将军,上将军,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葱匆匆来来,还未及和上将军见一面……”

赵葱扑上去,抱住李牧冰冷的躯体,哭的是稀里哗啦。

“谁,到底是谁?”

“司马,即刻派人去查。”

“查出来幕后真凶,本上将军要将他千刀万剐。”

赵葱一阵大哭后,喝令司马速度去查。

想以此引起赵边军的共鸣。

可数万将士,就那么齐刷刷的跪着,根本没谁理会他。

营垒地牢。

“大将军,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