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王贲所部休整两日,便可开拔。”

陈平点了点头。

攻赵,灭魏。

是此次的秦军东出的终极目的。

世人都看到秦军三路大军,声势浩大的攻打赵国。

可任谁也没想到,陈平会在攻赵之时,突然攻打毫无防备的魏国。

“好,本将军等军师好消息!”

“呵呵呵,此去多则两月,少则月余。”

“灭了魏国,本军师当再赴井陉,和上将军一起,彻底摧毁赵军,一举拿下赵国。”

陈平肃然说道。

“呵呵呵呵,好好,我大秦有军师,天意也。”

翌日,赢玉匆匆来报。

“主上,赵王迁日在柏仁行宫玩弄女子,不理会朝中大事。”

“眼下,平原君虽然依旧掌着赵国大势,但命不久矣。”

“另外,据可靠情报,赵军大将赵葱与李牧不睦,在军中自成一派。”

“还有,那郭开已经通过舍人韩苍掌控了赵国胡后。”

“同时,在筹划将李牧大军也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切,就等平原君归西了!”

赢玉悦耳的声音在陈平的耳边回荡。

“等等,你说郭开,通过韩苍掌控了胡后,何解?”

胡后,就是赵王迁的生母。

“那胡后作风放荡,早年老赵王有龙阳之好,和长相白净的韩苍便同塌而眠。”

“后来便干脆三人胡天胡地了。”

“甚至,有流言,赵王迁到底是老赵王的种,还是韩苍的种,都很难说。”

“这韩苍,不知为何,早就沦为了郭开的玩物。”

“那胡后天生喜好哪事,一日无精壮男子,便萎靡。”

“如今,年过四十,与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一般无二。”

赢玉说到这儿,便俏脸发烫,说不下去了。

“呵呵呵,没想到啊,这赵国太后的作风,也是如此激荡。”

“这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今日你是他的他,明日你是她的他,后日你是他的他的她……”

陈平如同绕口令说了一气儿。

赢玉愣是没听懂。

但陈平也没接着往下调侃。

毕竟,赵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索取对象只有他一人,但风评,也总归是不太好的。

这事儿,就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即日起,在邯郸散布消息,说赵军大胜秦军。”

“大将军赵葱欲出击,一举歼灭秦军,但李牧胆怯,不敢出关而战。”

“错失了一个良机。”

“此外,也该是‘士苍’去郭开府上走动走动了。”

陈平稍一思忖说道。

“是!”

赢玉顿时明白了陈平的意思。

“士苍”这几个月来,可是没少为大秦立功。

山东各国的朝局撬动,几乎都是“士苍”之功。

三日之后。

王贲所部两万五千精锐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井陉关。

往野王去了。

赵国,邯郸。

邯郸正街两侧的小商贩们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那虎狼秦人攻我井陉关,损兵折将!”

“是啊,听说损失的还是秦军中最为精锐的王贲所部。”

“哈哈哈,就是就是,也该是那虎狼秦人知道知道我赵军的厉害了。”

“不过啊,我听说秦军溃败,士气低落,赵葱大将军想一鼓作气,追出关口,一举灭杀秦军。”

“但上将军李牧,似乎惧怕秦军,严令死守。”

“如此,给了秦军苟延残喘的机会。”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到底是不是上将军怯战,可就不好说了。”

“两位慎言,小心招来麻烦。”

邯郸的另外一处酒肆内。

“各位,各位,三日前,我赵军大胜秦军。”

“汹汹而来的秦军被我大赵军给杀的落花流水。”

“秦军丢下五万精锐的尸体,狼狈逃窜!”

一位穿着华丽皮裘的汉子喝了一口老赵酒,可着嗓子对酒肆内的酒客说道。

“呵呵呵,我也听说了,当日虎狼秦军大举进攻我井陉关。”

“妄想一举拿下我大赵的关口,但我赵军岂是吃素的,一阵滚木雷石,外加那滚烫的铁水。”

“直接灭杀了攻关秦军!”

“我那从井陉附近打猎的兄亲眼所见,那秦军死的是乌泱乌泱的。”

“就差屁滚尿流的逃回函谷关了。”

角落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起身接话道。

“是啊,我也听说了,秦军溃不成军,赵葱大将军想出关,可上将军李牧惧怕秦军,不敢出关,严令我大赵军严防死守。”

“白白错失了一次歼灭秦军的机会啊。”

“各位,不说了,不说了,今日在座各位的酒钱,本公子出了,敞开喝!”

茶楼内。

“哎,真可气,秦军溃败,赵葱大将军欲一鼓作气,追出去歼灭。”

“可上将军李牧却不出关,严令不准主动出击。”

“似有惧敌之意。”

一位老赵人带着不满的情绪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本来一气呵成的局,竟然被白白葬送了。”

“上将军李牧不出战,惧不惧秦军,我等不知。”

“但是如此和秦军对峙,拥兵自重,还从赵国腹地大举运送粮草……”

一位茶客接茬说了几句,不过最后的话,便戛然而止了。

仅仅几个时辰后,邯郸的老赵人几乎都传开了。

“秦军溃败,死伤二十万人,大将军赵葱欲一鼓作气,灭杀秦军,上将军李牧不许。”

“能灭不灭,上将军李牧这想拥兵自重,另有企图。”

消息传到平原君的府中。

平原君垂死病中惊坐起,怒摔药罐。

“可恶!”

“无耻!”

“卑鄙!”

“到底是谁在如此恶意中伤李牧。”

“尔等速速去查清楚,一定把把这些带头散布流言的毒瘤全部处死!”

“噗!”

几句话说完,平原君便喷出一口鲜血。

赵军的军报,昨日一早就到了。

井陉关的战况,他心里十分清楚。

赵军是得了一场小胜,可秦军的诡异撤军,到现在他也没琢磨出个原因来。

本来急于上井陉关前线的他,心里多少是松了一口气。

不求赵军大胜,能顶住秦军的攻势就是大功一件。

但是这流言一散布开,这性质,顿时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