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却没有办法去做,或者说无能为力啊!

李湛难道不知道只要自己调整土地税率,搞一搞土改,强压高利贷问题,就能让大唐的金钱往他希望的手工业流动,促使大唐逐步转变成资本主义社会?

李湛在王阳明的解释后,已经很清楚这些问题了,可是这里面哪一样是他现在能做到的?

就算他李湛是皇帝,也不代表他是万能的,他的所有旨意真的可以被执行,李湛从来不会高估官僚系统的节操。

扛着红旗反红旗,绝对不单单是现代社会才有的操作,这些古代的人精们同样懂得这个道理。

于是乎,李湛左看右看,好像只能让大唐走上一条不知道未来的帝国主义道路,对外劫掠,对内尽可能的压制地方分离势力。

只是这样一来,对他的继承人要求就更高了,只希望未来的李善能够承担的起这样的重任吧。

第二天一早,李湛召集了所有在洛阳的高级文武,先是说了一件事,西征要尽快了。

满朝文武皆有些愕然,要是真的现在想要西征,那就不应该东巡,相比于洛阳,长安离西边的距离不是更近,更容易把控西边的战事?

李湛只是再度强调道。

“朕这次开启西征,不是为了土地,只是为了土地上的人,朕要让这西边的那些国家们的百姓,全部变成我大唐的奴隶,在大唐境内修建道路、水利设施!”

“开元十年的时候,朕希望看到大唐境内能有大小水库两千余座,水渠三万里,希望你们能做到这一点。”

萧瑀霍然起身劝谏道。

“陛下如此行事是否太过急切了,也有损陛下的仁义啊!”

李湛很是不满的说道。

“蛮夷也算人吗?可能算,但那也是需要先对我大唐做出他们的贡献才行!只要他们能为我大唐工作十年,朕就可以允许他们成为大唐的子民!”

“要是能在这期间立下大功,还可以缩短这个年限,所有蛮夷一视同仁,若有不服的,可以看看我的刀子利不利!”

正在朝堂上哄然吵成一团的时候,来自李靖的捷报也到来了。

李湛在朝堂上打开捷报一开,猛地就笑了起来。

“好!”

看到下面的官员们有些疑惑的眼神,李湛示意身边的内侍拿出李靖的捷报宣读了起来。

捷报的内容其实很简短,只是说了这次李靖远征出云国获得大胜,俘虏了三十万出云国国民,都是青壮,已经先运送到半岛上了。

至于接下来这些人用到哪里,就要看李湛的安排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出云国的国主和各类贵族们。

李湛的心里可以说大喜过望,正是缺人的时候,李靖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这么多人,就算出云国国民的素质差一点,个子低一点,种地的能力也不行,那挖个坑的能力总是有的吧?

这么一算,这些人至少能帮着大唐完成上万里的水渠、运河开凿工程了,要是省着点用,说不定还能弄出来更多。

等到内侍宣读完李靖的捷报,下面的朝臣们习惯性的说道。

“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不管他们的心里有什么其他想法,现在李靖总是打了胜仗了,出云国这个国家虽小,可也是汉武帝曾经册封过的国家,算得上是有名有姓了。

往后李湛直接宣布罢朝,也不愿意听这些朝臣们吵架,有什么事等他们商量出来结果再说。

面对李湛这么强硬的应对,朝臣们也有些面面相觑,甚至有些人私底下都要觉得李湛能赶上隋炀帝了。

智足以拒谏,文足以饰非。

而且还一样的喜欢修建运河等水利工程,就算现在大唐已经很安定了,很多地方也确实需要水利建设,可也不能这么操之过急啊。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李湛只不过是拿着新时期的数据来比对现在的大唐罢了。

当年的新zhongguo,同样是肩挑人扛,却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修建出大量的农村水利设施,这里面固然有当初的政权极为得民心。

可现在的大唐难道不够得人心吗?

李湛可是拿出来这么多高产作物,说一句解决了大唐百姓的吃饭问题不为过吧?

难道他们的心中就没有对大唐的感激,对李湛的感激,拿不出这样的气势来吗?

当然,李湛也知道,若是不配上其他手段,可能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李湛没过多久,就又从系统中召唤出来了上万名专门负责宣传监督的人员。

这些人都是人才,字面意义上的人才,可能论起对四书五经的了解,他们比不上朝中的一些大臣,可要说到宣传上,朝中的大臣们还真比不了他们。

要知道,这些人原来可都是传销分子,这鼓动人心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若不是李湛有系统,能保证他们的忠心,李湛恐怕也不敢召唤这么多这样的‘人才’。

李湛的心里有数,把这些人散布在全国各地的俘虏群中,在里面进行鼓动宣传,效果绝对不会差。

中古时代的人,面对这么先进的宣传手段,能有多少人保证自己不被洗脑呢?

另一边,萧瑀也有些生气的找上了张居正,怒气冲冲的问道。

“上次离开之后,你是不是又找陛下说了些什么?要不然,为什么陛下这次如此强硬的要推动战争?甚至还要逼着这些俘虏们开凿运河。”

张居正不置可否的笑了下,反问道。

“难道之前的时候,陛下就没有让这些俘虏们从事运河的开凿工作吗?”

萧瑀一时语塞,张居正见状又下了一个重药。

“陛下现在还不知道,那处官逼民反的地方的县令就是你们江南世族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你们这些人恐怕都要吃挂落,不好好清理各家的败类,还在这质问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萧瑀更加难堪了,他固然能保证自己的清廉,可他真的没法保证所有江南世家的人都和他一样。

这次李湛问的事情,他之所以保持沉默,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当地的县令到底是谁。

这一下,这事就成了萧瑀的一个痛点,偏偏张居正还拿着刀子往上面硬戳,萧瑀怎么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