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民间风水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查到了鬼尤的线索,可惜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相目,只知道他座下有四大弟子,就是当年我们四路人马遇到的。”

苏万里说完停顿了一会,目光从我们脸上挨个扫过,沉声道:“这些年来,鬼尤一直销声匿迹,却在今年又频繁活动,应该还是为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阴谋。”

“您知道那个阴谋是什么么?”

苏万里紧皱眉头摇了摇头道:“鬼尤具体的目的我不清楚,不过民间风水界一直在寻找鬼尤的下落,也打听出了一些眉目,这才把你们都叫了过来。”

“什么眉目?”

在场的人家里几乎都跟鬼尤有血海深仇,一听说苏万里打听出了眉目,顿时异口同声的问道。

苏万里站起身,倒背着双手走到门口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大概在半年之前,有几个登山爱好者在昆山脚下遭到了袭击,根据幸存的人描述,袭击他们的很像是一种叫尸屠的东西,之后道上的朋友专门赶过去寻找,却是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尸屠?跟炼尸有关?”

这个名字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就连其他几个人脸上也都是疑惑。

苏万里回过头接着说道:“有关,也无关。相传尸屠是一种非人非尸的东西,炼制的方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失传,古籍上记载的也只是只言片语。相传是一位得道高人将炼尸、炼骨、巫蛊之术结合在一起开创的,取活人用秘法炼制,成功之后一身钢筋铁骨,别说是寻常兵器,就是法器和灵器也很难杀死他们,最关键的是尸屠能保留人生前的修为和能力,越是高手炼制成尸屠之后越难对付,即便是到了今天,说以一敌百也毫不过分。”

苏万里话音一落,景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也就是说鬼尤一直隐藏在昆山里?这么多年他炼制尸屠到底是什么目的?该不会还是要针对民间风水界吧?”

苏万里摇头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尸屠虽然实力强大,但是却极不容易控制,鬼尤虽然深谙炼制之法,却不懂如何掌控,失控的尸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这些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在寻找控制尸屠的方法。二十年前那四口棺材应该就是想要借北林南苏东木西石的手寻找控制尸屠的秘密,失败之后把目标对准了九龙涎,没想到又被我们误打误撞的给破坏了,这才做出了血洗民间风水界的事情。你们这段时间遇到的鬼婴、灵童、行尸应该也是鬼尤为了找到控制尸屠的方法所做的尝试。”

石飞白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大爷的,这狗贼,二十年前残害了我们那么多同门不说,到现在还贼心不死,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藏身之所,不如我们就一起前去新仇旧恨一起算!”

苏万里摆了摆手:“不可贸然前往,鬼尤的实力原本就深不可测,更不用说还有四大弟子,我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与之一战,决不能重蹈二十年之前的覆辙。”

苏菀问道:“爷爷,按照你说的,昆山如果已经出现了尸屠作恶的话,是不是说明鬼尤已经掌握了控制尸屠的方法?”

苏万里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有,按照他当年的行事作风,如果掌握了控制尸屠的方法,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应该已经行动了。”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尸屠,可从苏万里刚才的描述里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很棘手的东西,一旦让鬼尤掌握了控制的方法,必然会掀起又一轮的血雨腥风。

“苏爷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苏万里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那目光跟平常的慈爱完全不同,仿佛带着阵阵寒意,只一会的工夫我竟然隐隐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赶紧出声说道:“苏爷爷,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万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点走神。现在我们还不清楚鬼尤到底藏身在什么地方,所以接下来你们几个需要分开行动。”

说完转身回到椅子上,看着景颜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就劳烦景姑娘带着石、木两脉传人前往昆山先行探寻鬼尤的下落,记住,你们此番前去只为探寻,千万不要贸然现身,以你们的实力根本不是鬼尤的对手,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景颜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苏万里作了一揖道:“苏老爷子,这次出门之前家里长辈已经知会过了,一切听从您的指挥,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木玉书和石飞白也相继站起身来作了一揖,虽然没有说话,看这个样子应该来之前也都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就只有我和苏菀还被蒙在鼓里。

等他们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苏爷爷,那我呢?”

苏万里看了我和苏菀一眼道:“你和菀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等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等人?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些疑惑,难道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人要来?民间风水界一共有十二脉传承,即便是一脉出一个人,也至少会有十二个人,我们现在不过五个人,莫非我们要等得就是另外七脉的人?

景颜、木玉书和石飞白还要启程,简短告别过后就先行离开了,我心里好奇来的人是谁,丝毫没有睡意,便跟苏菀一起留了下来。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听了一夜的故事。看着天边的一抹亮色,我心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二十年前的事情终于呈现在了面前,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也解开了不少,只等再见到爷爷的时候问清楚当年母亲的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答案。

只是一想到刚才苏万里看我的眼神,又感觉似乎不完全像他说的这么简单,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