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心里一震,爷爷杀死了我母亲?

不可能!从小都是他把我带大的,还折损自己的阳寿替我续命,怎么可能杀我母亲?

“不可能!我不信!爷爷怎么可能杀我母亲?”

我朝着面前的女人大喊一声,女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脸上多了一丝凄凉。

“不可能?当年你母亲为了救林修那个混蛋被鬼尤所伤,林国昌不但不救她还出手杀了她,之后又用以尸养魂的手法让你出世,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你和你母亲相关的事情,你竟然还这么相信他?”

此刻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默念了几遍静心咒才平静下来。

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爷爷留给王家的纸条上面写着古井驱邪,莫非指的就是她?

沉默了一会,我盯着面前的女人问道:“你有怎么证明你的身份还有你说的话?”

女人冷笑一声叹了口气,随手一挥,我眼前马上出现一个图案,正是之前见过的五鬼印。

“这东西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这是当年鬼尤的印记,你母亲为了救林修被鬼尤所伤,身上被打上了五鬼印,很快就出现了尸化的症状。我陪着她一起找到林家,原本以为林国昌会出手救她,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杀了你母亲,还把我骗到这里来守着这口古井!”

女人说到这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身后不远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已经干瘪的看不出模样,身上的衣服倒是跟她一模一样。

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法相信女人所说的话,爷爷一手把我带大,不可能因为女人的几句话就怀疑他。

女人似乎也猜到了我的心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等你走完后面的路就会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哎,你可真傻!”

女人说完随手一挥,一阵阴风袭来,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飘了起来,女人的身影跟铜镜一起越来越小直至又变回一个微弱的光点,紧接着身体不断升高,很快就看到了漫天的星星,还有两张熟悉的脸。

我脚刚一落地,苏菀和范米利就围了上来,脸上都是灰尘,衣服上有不少小洞,应该是被阴龙的毒液溅到了。

范米利绕着我转了一圈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还在琢磨刚才井下女人所说的话,那个女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骗我的话目的又是什么呢?最后那句真傻也不知道说的是我,还是我的母亲。

“你怎么了,呆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苏菀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朝她摇了摇头,才发现到处都是碎石和焦黑的痕迹,王思博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伤势有些严重,左胳膊上被阴龙的毒液腐蚀出几个焦黑色的洞,隐隐约约能看得见骨头,木玉书和景颜正围在他身边。

“阴龙呢?”

苏菀面带疑惑的说:“你掉下去不久,阴龙就退回了井里,我还担心你会遇到它呢。”

原地休息了一会,把铜钟和面具丢进井里,我们就开始出谷。路上大家都没什么精力说话,白色毒雾没有出现,谷口的蛇蛹也都消失不见了,路过黄泉村的时候也没有再遇到他们。

到了凌晨时分,我们终于回到了驻地。王思博胳膊上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已经止住了血,不过还得尽快送去医院,只好连夜启程。

路上景颜问起我井下的事情,我只告诉她遇到了一个女鬼,至于和我有关的事情只字没提,景颜也没有继续追问,把头靠在车窗上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看外面的夜景。

井下女人的话又增加了我心里的疑惑,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苏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当年那件事情的延续,这一次南下会不会也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到了县城把王思博送到医院,我和苏菀、范米利就准备连夜往回赶。

分别之际,我突然想起景颜当时说来八角龙井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就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情。

景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她不想说也没再追问,道别之后就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范米利在开车,经过两天的折腾,身体疲倦的厉害,走到服务区的时候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又眯了一会,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

随后的两天,范米利和苏菀又出去采购了一些东西,我一直呆在家里休养生息,身上的红色已经退了,灼烧感也几乎感觉不到。

苏菀的家在一座叫做冻泉崖的山上,距离茅山不算很远,开车得小半天的时间,一大早我们就踏上了行程。

一上路,苏菀的眼里始终带着一丝期待,她从小跟着苏爷爷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这么长时间,看着离家越来越近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两天范米利一有空就缠着苏菀打听苏爷爷的事迹,早已经把他视为得道高人,一路上比苏菀还要兴奋。

“老林,你说咱爷爷会不会收我做徒弟?”

没等我说话,苏菀就揶揄道:“我爷爷不收徒弟,这是他的规矩,还有那是我爷爷,谁跟你咱?”

范米利嘿嘿一笑说:“是,你不跟我咱,你跟老林咱,你俩是两口子。”

说完又自言自语的念叨:“苏老爷子不收徒弟那是没见过我,像我这么天资出众的人,说不定一见面就动心了。”

随后的时间基本都是在范米利的傻笑和自言自语中度过的,中午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冻泉崖山脚下,一条弯弯曲曲的石阶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顺势而上,半山腰坐落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

下了车刚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呼吸了一下山里的新鲜空气,身后就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满头绿发,左边打着耳钉的脑袋从车窗探了出来。

“没长眼睛啊?撞坏了我的车你赔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