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这个座机号应该是村长的,上次坟地被盗的时候他曾经给我打过一次,当时忘了存。

我正准备多说几句的时候,对面就挂了电话,我心里瞬间闪过一丝不安。

嫁衣是对传统结婚礼服的称呼,民间旧俗新娘的传统嫁衣是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总之为了看起来喜庆,全身上下都是红色,跟现在的婚纱不同。

可刚才电话里说的是白嫁衣这就有点诡异了,一瞬间我就下意识的感觉村长是中了邪,再回拨回去的时候电话就没人接了。

现在三更半夜的想回也回不去,我只能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安,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苏菀和古魅直奔车站,坐上了回村的汽车。

凑巧的是,这次的司机还是上一次的那个,一见到我们两个就很自然的聊起天来,只不过我心里有事一点聊天的兴趣都没有,很快车上就陷入了沉默。一边走我一边暗暗的下了决心,一定要攒钱买辆车,顺便再让苏菀去考个驾照,要不然还真是不方便。

等下车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我们还是步行进村,刚一走到村口就发现整个村子冒着一股浓郁的阴气,现在正是做午饭的时候,烟囱里竟然一点炊烟都没有。

“呆瓜,他们该不会都已经……”

“不会的!”

苏菀站在村头有些担心,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村子的时候,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我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法相信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死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我们就进了村子,所有的院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我试着喊了几声也丝毫没有回应,越往里走我的心就越往下沉,也越来越疑惑。

整个村子的阴气并没有一个中心,也就是说所有的阴气都是很平均的分布在每一个院子里,要是有邪祟的话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到村子正中心的时候,我的心也彻底沉到了底。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荒村,一点生气都没有,那些原本熟悉的院落现在看起来也是阴森森的。

就在我和苏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旁边的院门里突然伸出来一个人头,四下看了一眼赶紧关上了门。

那个宅子我很熟悉,户主叫李福贵,按照村子里的辈分我应该管他叫大爷,看刚才那个身影应该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哥。

我和苏菀赶紧走到那户院子门前,敲了敲门钹。

“有人么?”

苏菀朝着门缝里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回应,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明显里面的人就离门不远。

“华哥,是我,林阳。”

堂哥的名字叫李天华,小时候因为村里的流言,他跟我几乎没有交集,不过回了村子还得按照辈分称呼。

我喊完之后又过了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拨动门栓的声音,门只打开了很窄一道缝,还没等我看清楚里面人的模样,就被一只手拖了进去,紧接着苏菀也被拉了进来。

等我们都进来以后,华哥又像刚才一样探出头看了一眼,把门栓插好之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华哥,村子里怎么回事?”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想到就轻轻一碰差点把他吓得跳起来,等他转过脸的时候,又把我吓了一跳。

面前这哪是人脸,眼圈发黑,脸色蜡黄,瘦骨嶙峋不说,额头上还有一大块尸斑,腮上的肉也出现了腐败的痕迹,这很明显是一具尸体的模样,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部,把诡气集中到了手上,苏菀也从口袋里掏出了符篆,随时准备贴在他脑门上。

“林阳,你回来就好了。”

就在这时,堂哥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压抑了多久,整整哭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等再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腐肉已经掉到了地上,我才发现那些腐肉原来是贴在脸上的。

随后,堂哥带着我们进了屋。

一进门就一股食物腐败混合着尿骚屎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地上堆满了食物残渣和腐败的菜叶,角落里放着一个塑料桶,上面还飞着一群苍蝇,很明显吃喝拉撒都在屋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我赶紧把门窗全都打开,通了半天风才适应过来。

“华哥,村子里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这一问,他差点又哭起来,吸了几下鼻子才告诉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之前的晚上,村子里突然开始出现走失人口的情况。

最先走丢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自打儿媳妇过门开始就一直不对付,小两口也不愿意赡养他,村子里的人以为是老人受不了气离家出走了,再加上晚上曾经有人看到过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寻思等气顺了也就回来了。

结果第二天又有人走丢了,这次是一家人同时失踪,村里一下炸了锅,流言蜚语就开始慢慢出现了。

随着走丢的人越来越多,村长家的门差点被挤坏了,最后村长就组织了十几个年轻人成立了一个巡逻队,每天晚上负责在村子里巡逻,华哥就是巡逻队的成员。

“巡逻队成立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怪事。”

说到这的时候,华哥直勾勾的看着我,声音也有点阴森森的。

“他们又回来了!”

苏菀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谁?走丢的人?”

华哥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些恐惧。

“我们在街上见到了他们,他们在娶亲。”

“娶亲?这娶亲都是讲究时辰的,哪有大半夜娶亲的?而且被平白无故的给谁娶亲?”

华哥现在精神状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就追问了一句。

华哥摇了摇头:“十几个人的眼睛不可能看错的,他们有的吹着唢呐,有的敲着鼓,可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最前面那个人手里还抱着一件白色的嫁衣,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一句话。大花轿白嫁衣,高头大马身下骑,你想嫁我想娶,今晚你要做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