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怎样的目光，秦川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藻来形容，对方的眼神中并未涌现出嗜杀之气，可是却让人由衷的感觉到一抹浓浓的压迫感。
男人的眼神在秦川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手中光芒一闪，一把银色开山刀被其紧紧握住，高高举起，向着秦川的方向轻轻劈下。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甚至看起来有些迟缓，可是在秦川的感受里，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锁定了的一样。
四周的打斗声竟被这一抹刀气所强制掩盖了下去，逐渐消失。
高空之上，一道冲天刀影显现而出，刀意惊天，整片云层都被劈成两半。
秦川蓦然站在原地，长空剑握在手中，眼中的世界仿佛没了颜色，只有一道巨大的刀影，正向其斩来。
他想挥起长空剑进行抵抗，却猛然发现手中的剑竟发出阵阵哀鸣，而且根本举不起来。
噗！
没有任何疼痛感，秦川只感觉眼前一亮，随后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分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每一块组织、每一颗细胞都在此刻被片片瓦解。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轰鸣，他想回头看，可是脑袋已经两半了，根本转不了，不过也算了，凭感觉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刀，地塌了！
意识逐渐丧失，脑海中适时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任务失败，当前机会还有两次，请试炼者静等一个时辰，开始第二次尝试。”
秦川忽的睁开双眼，环视四周，熟悉的场所，练功房！他又回来了。
目光将前方端坐的男人牢牢锁住，他打心底升起一抹惧意，说不害怕那是装比，这差距太大了，他甚至都有些绝望，这等差距，怎能通关？！
“叮！”
就在秦川郁闷之时，上进心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鉴于宿主此刻正面临增加实力的好机会，系统自动开启辅助学习，本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优良传统。”
“当宿主尝试失败后，系统将会根据自我判断给予宿主一次提问的机会。”
“机会有限，请宿主珍惜，每次提问很可能会抓住通关的关键。”
“友情提示：系统判断宿主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天才领悟能力通关，但考虑到时间问题和避免意外情况发生，系统决定提供额外帮助。”
“不过请宿主不要提问类似告诉我通关方法这种没有逼格的问题，白白浪费机会不说，系统也不会回答。”
秦川白了白眼，虽然自己如此优秀，你也不必太过高看我啊，凭借我的天才领悟就能通关？
前半句没毛病，后半句你可能看走眼了。
默默坐在地上，他脸色正了下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秦川目光陡然睁开，脑海中对着系统开口道。
“我为什么举不起长空剑？！”
这个问题秦川自认为提的十分巧妙，既然系统不允许他问的问题太透明，那他就问一些与战斗有关，而且还很中性的问题。
这类问题的好处就在于它有很高的延展性，既可能无关痛痒，又可能一击致命！
而这个问题也是秦川刚刚复盘了整场战斗上千遍后，从几百个问题里挑出来自认为最有价值的问题，他想听听系统的想法。
短暂的沉默后，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之所以你举不起长空剑，原因有二，其一，对方的刀意太过强烈，长空剑是地级灵器，它正在孕育剑灵，剑灵无魂，面对如此强大的刀气，自然不敢抬头。”
“其二，你怕了！”
秦川一怔，咬着拇指，眉头紧皱，对于上进心系统的回答，他得消化消化。
沉吟片刻，他的目光逐渐清晰起来，看向手中的长空剑，口中喃喃。
“是因为我的恐惧才让你不敢抬头吧？”
上进心系统的话惊醒了秦川，他历来在战斗中都十分冷静，这种独有的心境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自不必说，异于常人的平静，将会给秦川带来随机应变的战斗方式，往往会使战斗出现意外转机。
可是由于这冷静的态度，也带来了相应的坏处，那就是当敌人的实力过于强大，当秦川无论思考何种方法都无法处理时。
他便会控制不住产生一丝恐惧感，这将大大影响秦川的战斗能力，也包括他功法的战斗力。
“其实敌我双方差距过大时，最需要的已经不是战斗方式了，而是亮剑精神。”
秦川缓缓将头抬起，此刻他的气魄竟发生了惊天的变化，犹如一柄利剑般，战意昂然，浑身散发着强横的态势。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时辰已到，请开始第二次尝试！”
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发生改变，周围厮杀声越来越清晰。
秦川站在战场中央，抬起头，这一次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住高坡上的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缓缓站起，与秦川目光相接，依旧是那么摄人心魄。
不过此刻的秦川已经压制住了心中的惊恐，瞳孔中流露出一丝血色，战意滔天。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秦川口中喃喃，随后猛地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长空剑握在手中，剑身红光大亮，剑尖泛着寒芒发出一声长鸣，好似龙吟。
中年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手掌握住银色开山刀，拔刀，举刀，挥刀，一气呵成，动作还是那么缓慢。
不过这一次，秦川目光陡然一转，他好像看到了，自然，没错，就是自然，虽然对方动作缓慢，破绽很多，但是不影响他这一刀的连贯自然。
天空中刀影再现，刀意纵横，带着渗人的杀戮气息向着秦川俯冲而来。
掠过的空间都被其撕扯拉碎，产生出一道道骇人的裂痕。
感受着这份无比猛烈的压迫力，秦川面色一沉，他的身影在此刻突然变得高大起来，眼露精光，双手握住长空剑。
缓缓举起，大喝一声，狠狠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