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宗清晰地感受到右臂微弱地疼痛，想必是萧越也听见了那老婆婆的话。
“全都没了？”李玄宗将右手背在身后：“蛟族和炎族不是打了好久吗，为什么这一次突然就被灭了？”
“这次还是我们炎族后生想的注意啊，”老婆婆想起几年前的事就忍不住感慨：“本来打算利用蛟族去对抗别的家族，没想到反而拉拢了别的大家来帮我们对抗蛟族。”
“炎笙？”李玄宗念出脑海里的那个名字。
“你认识？”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玄宗：“他已经去天外天了，以后说不定能成为新的族长。”
“那您为什么还在这？”李玄宗不解地问道：“去天外天不比在这里好吗？”
“天外天可是强者的天下，”老婆婆笑着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在下面安安稳稳过日子吧，让那些年轻人去争就好……”
“蛟族没有逃去天外天的吗？”李玄宗感受到萧越的痛苦，试图帮它找些希望。
“蛟族去天外天可没那么容易，”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必须要化为真龙才行。”
“那——”李玄宗试探性地问道：“有过去的吗？”
“怎么可能，”老婆婆笑了笑：“据说它蛟族本来是有一个的，但被炎笙给毁了，就连那蛟族公主，也被迫死在了那化龙池边上……”
“肖月……”
不等李玄宗反应，萧越的虚影出现在李玄宗的身后，绝望地吼出那个让他惦记了那么多年的名字。
“火，火蛟……”
老婆婆大叫一声，连忙退后跑回房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周围的几间屋子也都纷纷关门，泥墙上甚至出现了不少裂纹。
“走吧……”李玄宗看着萧越，小心翼翼地说道。
“去化龙池。”萧越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说道。
萧越在前面带路，李玄宗带着莫莹穿过一条条破旧的小路，终于看见了小小的一坑岩浆池。
“这地底下都是岩浆，我生活的地方，”萧越叹了一口气：“再往前，就是化龙池了，那里现在估计也已经荒废了吧？”
安安静静地听着萧越讲话，李玄宗总感觉萧越很难过，但又不是他想的那种难过。
“到了。”萧越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前，李玄宗走过去，四下看看，别说池了，连个坑都没有。
“哪呢？”李玄宗疑惑地问道。
“石头下面吧？”萧越还没开口，莫莹就先回答道。
萧越沉闷地“嗯”了一声，李玄宗抽剑刺入巨石，缓缓向下。
“退后点。”李玄宗切开一道缝后，萧越示意李玄宗带着莫莹后退。
一口暝炎灼烧在巨石上，萧越望着底下越来越清晰的洞口，李玄宗看见它浑身一震。
光刺入李玄宗的眼，李玄望见那银白色的鳞片，不禁瞪大了眼。
“肖月……”
李玄宗听见萧越低沉的声音，这才明白，眼前这块鳞片正是那蛟族公主的。
“萧越，肖月……”李玄宗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好家伙，这两人怕不是什么前年老相好，名字都取同音的！
巨大的身躯趴在化龙池旁，李玄宗只能看见肖月的半截尾巴以及后爪。
萧越趴在巨石上方，安安静静地望着底下的火蛟躯体，久久没有说话。
“萧越？”李玄宗提醒道：“该你拿回躯体了。”
“不用了，”萧越抬头看向天空，吐出一句话：“我不想走了。”
“真的？”李玄宗一时间还是有些高兴的，很快便反应过来：“咳，但是，你好不容易回到家乡……”
“蛟族都没了，”萧越闭上眼：“我哪里还有家乡？肖月也不在了……”
“李玄宗。”萧越感慨几句后，郑重地喊道。
“什么事？”李玄宗刚摸了摸肖月的鳞片，挺硬的。
“带我去天外天。”萧越望着远处一道光柱，下定决心。
“那边可不好待的，”李玄宗说道：“说不定你会陪我在那里送了命——”
“我要去找炎族！”萧越打断李玄宗的话：“我一定要去找炎族报仇！”
听着萧越语气里的坚硬，李玄宗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莫莹，”李玄宗轻轻说道：“之前我也是这样，坚持着要去复仇的。”
“嗯，”莫莹点点头：“玄宗哥哥一定会成功的。”
但萧越与李玄宗不同，李玄宗有自己的躯体，他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使自己更强，而萧越只是一缕精魄，他想要报仇就是把自己的力量借给李玄宗，督促他为自己报仇。
李玄宗摸了摸莫莹的头，对着萧越喊道：“萧越，该走了——”
萧越最后看了一眼肖月的身躯，一口暝炎将她永远地留在了地底……
“前面的光柱，走过去证明自己的身份就行。”萧越最后说完一句话便进入了李玄宗的意识海，再也没有反应。
本以为要是去萧越，没想到现在他成为萧越的希望，萧越现在肯定是要无条件全力以赴帮助自己了，李玄宗想想感觉这好像也是好事。
虽然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萧越的哀恸上有些不太合适，但李玄宗不得不承认，这种突如其来的运气还是让他有些高兴……
黎砺寒望着倒在地上的萧越，伸手将他扶起：“难为你了，小家伙。”
……
走到光柱旁，李玄宗看见地上的阵法，无奈地耸了耸肩。
“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去天外天了，”李玄宗看着那复杂的阵法，感慨万分：“也不知道诗涵会不会在那里……”
不管怎样，李玄宗最起码肯定自己要找到莫离是在那里的。
踏上阵法，李玄宗望着自己身边飞快变换的场景，对前方有什么无比好奇……
外面一片漆黑，李玄宗走过去，腰间守夜人的腰牌轻轻响了一声。
“宁昌李家，李玄宗。”
“宁昌莫家，莫莹。”
“欢迎来到，天外天！”
奇怪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徘徊，李玄宗望着外面乌漆麻黑的世界，有些犹豫。
狂血在黑暗中涌动，李玄宗小心翼翼地踏入黑暗，拉着莫莹的手又稍稍用了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