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邵阳鹏和刘宇程高举双手退回到电梯口的时候，老者对着司马正奎问道。
司马正奎轻轻叹了一口气，周围的血气早已不像之前那般浓郁，极大的一部分都被他用来修复黑骑的硬甲。
两手空空的老者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办法，直接把这硬甲磨掉了一层皮。
也不能算是一层皮吧，至少之后老者的每一拳都能在自己的硬甲上留下深深的凹槽。
“你可以用武器的，”老者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然显得我欺负小朋友。”
司马正奎愣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双短剑，刚刚一直被他别在腰后，中途有几次他想要抽出双短剑去阻拦老者的攻势，但都可以压住念头了。
既然是单挑，就要绝对公平。这是司马正奎一直听从的父亲的教诲。
“不用了，”司马正奎把双短剑插在旁边的墙上：“我会克制的。”
“黑骑将军，”老者大笑起来：“你果然太年轻，不如你们司马家的那些老家伙！”
“哼，要打便是，”司马正奎甩了甩手：“无需多言！”
“我是给你休息的，”看见司马正奎准备好，老者也收起刚刚的态度：“既然你有种，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这手都在你那硬甲上面磨脱皮了——”
鉴于司马正奎的血气已经很难以刚刚的程度支撑下去，两者干脆就全都收了干扰旁观者视线的血气，专心与体术的搏斗。
“老家伙够胆！”司马正奎在心里感慨道，眼前的老头虽然西装革履没个正形，但是怎么看也是近百岁的老人，如今竟然选择和硬甲下的自己近身搏斗，司马正奎着实佩服。
望着司马正奎不断击出的双拳，老者稳步后退，直到司马正奎起身侧踢狠狠踢在墙上，老者这才止住脚步，倚着墙风轻云淡地躲着司马正奎的重拳，偶尔还对着他的拳头拍一下。
“好熟悉……”李玄宗望着眼前的一幕，回想起当初在意识海修行的那一个月，二十天里黎砺寒每天都这样嘲讽自己。
“哼——”
硬甲的面罩下传来不屑的冷哼声，司马正奎自知速度不如人，一拳陷入墙体直接横向扫去——
“小娃娃，不行啊……”
老者举起左手手掌听住司马正奎横扫过来的右手，同时屈膝抵住司马正奎抬起的腿。
司马正奎左拳也砸过来时，老者微微一笑，右手猛地击中司马正奎左侧肩膀，随后右臂手肘砸向司马正奎右手手臂的关节，速度极快，司马正奎反应过来想要抽出右手时，却发现整只手被握住难以挣脱！
关节处的酸胀让司马正奎习惯性曲臂，老者趁机反转他的右臂，抬起右腿踢上司马正奎胸口的硬甲，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服了？”老者低头问道。
司马正奎没有说话，老者抬起压着他的腿，伸手要将他拉起。
司马正奎愣了一下，随后拉住老者伸过来的手，整个身体被拉起的同时，老者的另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胸口，一道血气猛地冲出径直钻入司马正奎的硬甲之中！
“啊——”
司马正奎大叫一声，一头撞上老者的肩膀将他顶开，随后扑上一边的墙壁拔出插在墙上的双短剑。
“正奎哥！”邵阳鹏和刘宇程大叫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总觉得司马正奎现在不太对劲。
拔出的双短剑剑尖直指老者的心脏，黑骑将军举着双短剑，颤颤巍巍地朝着老者扑来——
“褚前辈！”李玄宗坐在地上大叫着。
老者站在原地，望着慢慢靠近的剑尖，没有任何反应。
“哐当——”
“哐当——”
双短剑掉落在地上，黑骑将军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噗通”一声趴倒在地，膝盖用力想要站起身来，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一样让他依旧趴在原地。
“足够了，”老者开口说道：“你该长大了。”
司马正奎大口喘着粗气，却听“咔擦”一声，漆黑的硬甲里露出一道亮光。
想都没想，司马正奎狼狈地捡起地上的双短剑，拉着邵阳鹏和刘宇程两人，自己挡在前面直接冲破电梯口的银线，直勾勾地掉下了电梯井……
“褚前辈……”李玄宗坐在地上看着飘来飘去的银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想让我现在去杀了他？”老者盯着李玄宗的眼睛，问道。
“嗯……”李玄宗声音低沉，随后又摇了摇头：“不是。”
“哼，你们李家假惺惺的善良！”不知为什么老者依旧对李玄宗的态度非常不满意。
抬手夹起李玄宗，老者踢开楼梯间的门，门瞬间被切为数片木条。
“庆天，”望着下面举着打火机一步步走上来的褚庆天，老者张口喊道：“他们走了。”
“爹，”褚庆天看见老者有些意外：“我果然没猜错，你是会出来救玄宗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积极修炼，”望着几步开外的褚庆天，老者一抬手直接把李玄宗丢了过去：“带他去休息吧，没什么大伤。”
李玄宗望着银线从自己身旁掠过，竭力抱成团让自己变得小一点，奈何双腿没法弯曲，只好静静地赌运气。
褚庆天抬起手来接住李玄宗，扯了扯他衣服上切下的布条：“知道了。”
说罢，褚庆天转身就要走。
“李玄宗，”老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黑骑将军下次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我教过他了。”
“嗯？”李玄宗愣了一下，想起刚刚黑骑将军趴在地上的痛苦模样，仿佛明白了什么。
血气，杀戮。
李玄宗想起司马单当初的招式，让对手看见了杀戮的地狱……
“我可不想和他还有下次了……”李玄宗躺在褚庆天的怀里，小声嘟囔道。
“他会追着你的，”褚庆天突然说道：“完成任务，他会不择手段的。”
“褚叔你……”李玄宗仿佛想起了什么。
“没事，我再怎么说也不是凡人，这点东西还是弄不死我的。”褚庆天大笑着说道。
“……”
楼顶，老者透过破碎的玻璃墙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自言自语：
“是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