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宇将手中筷子放下,将身子端正,面色也变得凝重看向自己的父亲,盯着其双眼大约十余息后才缓缓道。

“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想询问,不知此时可否?”

“哦?也好,虽然聚餐时为父曾言,不可谈其余之事,但是今日可破例一次。”袁玄罡见其神色凝重,也端坐身子,放下酒杯道,其余几人闻言,也皆是放下筷子,随后端坐身姿,一脸不解的看向袁天宇。

“父亲,你觉得对于不存在人,是该用什么态度去应对呢?”

“不存在的人?什么意思?”袁玄罡闻言脸色明显一愣,随后有些阴寒之色,但是并不明显。

“嗯,怎么形容呢,就是不该存在,或者不属于这里吧?”袁天宇眉头紧锁道。

“你的意思是谁不该存在?不属于这里?他们?我们?还是?”此时不仅袁玄罡,就是公孙婉的脸色此时也有些阴寒之色,即便是一旁的袁天宏,袁薇儿也是面有不悦之色,似乎袁天宇所指便是他们一般。

“我也不确定,只是一种奇特的梦,对,就似乎在做梦一般,对于此时我所见的一切,也许就是源自我内心深处最深的期盼吧,也许这就是我这些年追逐之中,要寻找,重温的情感吧,但是这一切,我隐隐觉得,犹如一场大梦,一切都似梦似幻影一般,我很陶醉于梦中,但是我内心深处有着一个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梦终究是梦,只有自己真正打拼而来的一切,才是最真实,最可靠,最长久的温存,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我今天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袁天宇一边说,一边看向身旁的每一个人,他从他们的眼中,表情变化之中,似乎已经渐渐明白了许多许多。

“不好吗?这里有你缺失的情感,有你需要的家人,有你成长的一切,慢慢成长起来,多了家的温馨,多了我跟你母亲的陪伴,多了兄弟姐妹的相处,免得自己去面对一切,不好吗?”袁玄罡看向袁天宇,面带微笑道,语气此时变得柔和许多。

“好呀,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真实的生活之中,哪有这些温存,更多的则是腥风血雨不是吗?”

“外界的一切,有为父跟诸位叔伯,还有你爷爷他们支撑,你们需要的便是在温存之中成长,最终将我们替代。”

“父亲,话虽如此,但是事实真的会如此平顺吗?真的能在如此温存之下成长吗?父亲,你跟母亲去了何处,小宇很想你们。真的很想念你们,真的不希望将这一切打破,但是我知道自身还有着责任,我不能在此堕落,父亲,母亲对不起。”袁天宇缓缓起身,对着父母行了一礼,随后毫不迟疑的转身,朝外而去。

“宇儿!”公孙婉见状喊道。

“小宇.......”袁玄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如鲠在喉,说不下去。

在袁天宇在四人眼前消失的那一刻,袁天宏跟袁薇儿身体逐渐崩溃,最后化作齑粉消失。

“婉儿,孩子大了,一切皆由他而去吧。”袁玄罡看向妻子,妻子此时身体也在呈现崩溃之状。

袁天宇眼中有着泪痕滑落,随着他每一步迈出,他的身体都在变大,身后的景象在逐渐崩溃,身旁所过之人,皆是犹如被定身一般,在其走过后,皆化为齑粉。袁天宇没有任何迟疑。任由眼泪滚落,十数步后,袁天宇已经犹如青年,一身黑袍的袁天宇走出了袁家,袁家崩溃。街道四周的一切,都在其眼前渐渐消散。

袁天宇闭上双眼,随后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切皆以消失,此时的袁天宇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还有着热泪流淌,袁天宇没有制止泪痕的滚落,也没有对此次梦境有任何的不悦,反而眼中有着喜悦与怀念。

“父亲,母亲我知道你们还活着,这一次相见,已经另孩儿无比喜悦。”袁天宇内心喃喃低语,随后看向白芒芒的四周,又轻声道:“谢谢你,虽然你是想将我永远的留在幻境之中,成为你的傀儡,但是这一次我不怨恨你,谢谢你。”

轰!

袁天宇全身灵力暴涨,赤色光团绽放,四周的白色光芒随之出现裂纹,最终轰然崩溃,一条崭新的通道出现在袁天宇的眼前。

“小宇成熟了,心智坚毅,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顺通。”玄炎透过影像,看着袁天宇的一切表现,无比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经历了旁人不曾有过的磨难,有着你陪伴,经历了一次次生死,见证了强者的世界,走到今时今日,他已经足够优秀。”轩辕无相也是无比自豪的抚须而叹。对于袁天宇,他们已经难有挑剔。

在袁天宇走出通道之时,眼前为之一亮,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处地下世界。

一处地下殿堂,袁天宇此时深处一处大殿之中,在大殿四周,有着一个又一个身披甲胄的卫士守护,在见到那些卫士的刹那,袁天宇手中星河出现,灵力为之涌动。

“欢迎进入第四区域,通过此地可前往血池脱变。”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袁天宇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大殿两侧那一个个卫士,绝非摆设,九成都是强者陨落之后演化而出的傀儡。

袁天宇没有贸然而动,而是仔细打探着四周,四周墙壁之上只有淡淡的龙纹与云纹点缀,但是脚下的地砖则是有着奇特的纹理,一时间袁天宇看不出一二,随后神识而出,肉眼无法看清的一切,用神识去探查,但是很快袁天宇便疑惑无比,因为神识所查之下,皆是死物,也没有似乎发现,最终袁天宇决定迈出第一步。

当其迈出第一步之后,袁天宇脸色瞬间巨变,随后他全身赤色光团瞬间消失,长发也恢复漆黑,手中星河噹的一声,杵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