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市政的食堂,就在办公楼后面。

食堂不大,办公人员一般都会错开吃饭!

有些人,甚至会打了饭之后,回到办公室去吃!

食堂的一个包间,钱正达和周妙清负责招待秦晨和王艳琼。

曹勇和黑皮等人,都坐在外面的大厅。

“一把手和二把手晚上有空。”钱正达对秦晨说:“我已经给他们汇报过,今晚会在食堂为秦总接风。”

“好。”秦晨微微一笑:“麻烦钱局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接风的,我来考察市场。如果能达成合作,双方都有好处。我去办公室拜访一把手和二把手也就行了,没必要特意接待。”

“正宏集团凭一家公司之力;带动了整个淮城的经济。”钱正达说道:“要是能来省城,这边一定会有长足的发展。”

他问秦晨:“我听说,秦总有意投入农场?”

“确实有想法。”秦晨点头:“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一条龙!”

“一条龙?”钱正达问:“能不能透露一下,怎么做?”

“农民为什么没钱?”秦晨问他:“市场上的粮食不便宜,蔬菜、肉类也不便宜,可农民想要脱贫致富,就很困难!”

“我们省是个农业大省。”钱正达点头:“农民没有富起来,整个省也都富裕不起来!”

“农民如果进了城,还是农民吗?”秦晨微笑着问他。

钱正达没吭声。

他知道秦晨问的是什么意思。

“秦总以为,农民进了城,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不是农民吗?”周妙清开了口!

“只要不再回到农村,他们就不是!”秦晨对他们说:“我们省,土地稀少,除了北部还有一些可耕地,南边都是山岭,发展农业根本就是扯淡!从古至今,这里为什么是富庶的地方?不仅因为气候适宜,农产品生长的好,更重要的是往来货运和航运!最近这些年,本末倒置,一个不适宜大规模发展农业的地方,被搞成了农业大省。我们不穷,谁会穷?”

秦晨说的这些话,是在质疑之前的发展方向。

周妙清正要说话,钱正达先开了口:“秦总认为,我们重点的发展方向,不应该在农业?”

“当然不应该!”秦晨一本正经的说:“钟点发展的方向,应该是科技产业和工商业。农业可以作为辅助,绝对不能成为主流!”

“没有粮食,老百姓吃什么?”钱正达又问:“你知不知道,我们每年产的粮食有多少?”

“够全省老百姓吃吗?”秦晨笑了:“市场上,本地粮食确实不少。可我看到更多的,却是南方和北方的粮食!南方的粮食,成长周期短,一年比我们多收一季!北方的,成长周期虽然长,可人家地多,人口也稀少。什么是财富?可以用来换生活必须品的,那是财富!我们赚到了更多的利益,用它们换粮食,难道不行?”

钱正达又问:“彻底放弃粮食生产,会不会不太合适?”

“当然不能彻底放弃。”秦晨说道:“粮食还是要种,蔬菜也要种,养殖、水果都得有!我们可以改变策略,从以往的种出来,卖给二道贩子,改变成直销!”

“让农民直接去卖?”周妙清笑着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

“要他们去卖,当然不可能!”秦晨一本正经的说:“可以交给正宏集团。我们把土地集中起来,进行产业化经营。农民用土地入股,所有土地都还是他们自己的!每年他们的地产了多少东西,集团公司统一收购,然后再送上市场!”

“和二道贩子有什么区别?”周妙清说:“不过是断了其他人的路子,改成差价由正宏集团去赚!”

“对!”秦晨很坦率的承认:“我承认,差价是被我们赚了。但我能保证,市场上的粮食,会比现在更便宜。农民卖粮,也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秦总的意思,是断了二道贩子低买高卖?”钱正达问:“让农民种粮,更有积极性?”

“当然不止!”秦晨笑了:“农村不能留那么多人!”

他问钱正达:“发达国家的乡村人口,是不是比城市人口少的多?”

“确实是。”钱正达点头:“好像收入也很多!”

“我们要改变整个产业链。”秦晨告诉他:“土地集中管理,请少数人打理。更多的人,迁徙到城市。将来城市的发展,需要大量人口。农村想要提高人均收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里的人口少下去。地只有那么多,粮食只产那么多,少数人通过土地赚钱,要比很多人靠土地吃饭强得多!”

“秦总这些话,连我们的产业结构都给改变了!”钱正达点头。

他问秦晨:“打算在哪里试点?”

“淮城已经给我们规划了一些土地。”秦晨说道:“过段时间,我就会安排人过去,把农场经营起来!”

“别淮城了!”钱正达笑着说:“我们也可以为正宏集团申请一些,如果可行的话,将来在全省推广也不是没可能!”

“省城给的好处还真不少!”秦晨端起杯子:“钱局,我敬你!”

九十年代末,禁酒令还没实行,地方招待投资商,请客的时候能够饮酒!

钱正达也端起酒杯,对秦晨说:“这几天在淮城,没能和秦总好好喝两杯,真是不好意思!”

“机会多着。”秦晨笑着说:“分公司成立,我以后肯定会经常来省城的!”

他告诉钱正达和周妙清:“省城分公司,将会成为正宏集团最主要的公司之一。”

“我还是觉得,不如总公司也搬过来。”钱正达说:“孩子以后入学,在这边要比淮城那里好一些。教学质量,省城和淮城不是一回事!”

“以后我在省城置办房产,不就可以让孩子在这边上学了?”秦晨对他说:“总公司在淮城,我是有很多考虑的。淮城产业结构复杂,可开发的项目却不是很多,容易饱和。总公司留在那边,更适合统筹全局!毕竟到最后,它的作用不是盈利,而是运作整个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