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芙心儿赤脚蹬在应宗肩膀,借力瞬间蹿到厂卫们的上空。

铮!不等厂卫们反应过来,一阵音波以芙心儿为中心,向外荡起层层波澜,幻化出了骷颅鬼影。

砰砰砰!

一众厂卫受到音波攻击影响,不由自主的双膝下跪,狰狞的抓扯着脸庞。

在厂卫的脑海中,闪过数段自己被骷颅吃掉的恐惧场景,让他们神经作乱。

魔门功法大多数都比较诡异,这也是为何多数的江湖中人,打不过魔门缘由。

“找死!”曹瑾面颜大怒,单脚含着劲力猛然跺向大地。

咚!周围的骷颅鬼影被震的粉碎,琴声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因为要防备小和尚被别人夺走,曹瑾可能早就亲自动手了。

“撤!”魏天伏这个时候飞上半空,单手揽住芙心儿就向着寺外快速蹿动。

嗖嗖嗖!三十把利剑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可就在魏天伏带着芙心儿,刚刚逃出去的时候!

站在地面上的应宗眼中闪过决然,不舍的望了一眼魔子小和尚,随即身上魔纹蠕动,化作两条锁链环绕于身。

“昂!!!”应宗发出一声兽吼,双膝下弯猛的弹向半空,飞身扬起巨斧扇向那三十把追击的利剑。

锵锵锵!

应宗背负两条魔纹锁链,一把巨斧遮住月光,将三十把利剑追击的轨迹全部挡了下来。

他既然选择独自留下断后,那就必须让魏天伏与芙心儿成功离开。

“变阵!”肖广湘看着魏天伏等人逃走,神色平静,并未打算去追。

“喝!”三十名剑卫挥袖调转剑阵,本是正面突击的三十把利剑,忽然散开把应宗围在阵内。

“宿命赐予我魔根,生如当魔将,死亦为魔魂!”

应宗面对着三十把散发寒气的利剑,毫无畏惧之色。

“逆我魔门者,杀!”

嗡!应宗那庞大的身躯停泄半空,提起巨斧向面前数把利剑,悍然挥动。

锵~~~

数把利剑被一斧扫飞,而应宗也双脚落在了地面。

“困!”三十名剑卫再次转换手势。

嗖嗖嗖!三十把利剑呈现出不同方向,对着应宗双肩、腹部、后背、双臂等部位,疾快刺去。

“魔舞天下!”

只见应宗双脚原地碾动,旋身舞动巨斧密不通风,犹如小型风暴,魔气滔天。

锵锵锵锵!

三十把利剑循而复使的刺向应宗,虽然被应宗一一挡下,却极其耗费他体内的劲力。

“肖剑统!可否一战!”应宗感觉自己力竭而死,实在是太憋屈,高声呐喊。

“收剑。”肖广湘单手握着他那把雲从剑,自从他双腿被废,这把剑已经许久未曾出过鞘了。

“回!”三十把利剑犹如流星般,纷纷飞回到了剑卫身后的鞘中。

“今夜我便成全你的遗愿!”

嗖!一道白衣疾快闪落,随着一声利剑出鞘!

眨眼间,肖广湘已经蹿到了应宗面前,同时雲从剑的剑尖距离应宗的肚子,只差一寸。

噗!应宗对于这种危机毫不犹豫,迅速伸出手掌紧紧的握住剑身,喷出了猩红的鲜血。

啪!然而肖广湘腰间下弯,抬腿由缓慢至疾快,迅猛鞭抽在了应宗握斧的肩膀上。

踏踏踏!

应宗被在这一腿抽退三步,同时松开了雲从剑的剑身,手掌向着地面滴落血珠。

吱~

应宗脚尖碾动大地,与高手过招不能有半点停顿,举斧的右臂微微一滞,猛的竖着劈向肖广湘额头。

锵!肖广湘抬剑抵挡,顺势身躯向下矮落半分,利用雲从剑向前滑动斧刃,带起阵阵火星。

应宗眼见肖广湘又要贴身,斧刃凌然一旋,右膝上提带起一地尘烟,狠辣撞向肖广湘。

肖广湘眼前一花,如同树根般粗阔的膝盖撞向自己,猛的一个向上起身,扬起单脚踩在应宗膝盖上,凌空翻身。

与此同时,瞬息间,凌厉一剑携带晃人眼球的剑芒刺出!

而这个时候的应宗,双膝骤然下弯,全身沉向地面,巨斧犹如半月一样的猛然砸落。

锵!!!

一声巨响响彻黑夜,阴风刮动。

“应宗!!”感觉到后方的应宗并没有跟上来,芙心儿眼泪滴落琴弦。

魏天伏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但是为了以后还有机会迎回魔子,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今日若没有西厂与侠盟的介入,说不定自己早就已经把魔子带走了。

而这肖广湘与三十剑卫来的也巧,自己刚刚得罪西厂,他们就到了,真是该死!

如果不是得罪了那个阴气森森的曹瑾,自己面对肖广湘与三十名剑卫,何需要逃?

此时,达摩寺内。

肖广湘单手持剑,剑刃血红,而应宗正跪在他的身前,双掌拄着地面,两眼向下流淌血液。

“飞花旧梦……土里埋。”

刚刚肖广湘那一剑,刺瞎了他的双眼,脑海中一片黑暗。

“阿弥陀佛。”达摩方丈等人脸色难看,本是佛门圣地,却沾染了魔门之血。

“阁下这虚实一剑,果然厉害。”曹瑾对肖广湘心中暗暗忌惮,因为刚刚那一剑,确实是被应宗挡了下来。

可也就在挡下来的瞬间,有两股犀利剑气忽然涌出,一化为二,直接刺入了应宗的双眼。

真正的杀招并不是他的剑,而是他暗藏杀机的剑气。

“你就是曹公公?”肖广湘无所谓的把剑收回剑鞘。

“你识得咱家?”曹瑾眯着眼睛,莫不是此人,与哪位大臣认识?

“此人是十二魔将的巨人应宗,你将他带回诏狱关押吧。”

肖广湘没有回答曹瑾的问题,自顾的言道。

“放肆!”曹瑾气场一变,除了摄政王以外,别人也敢妄想命令他?

“嗯?”曹瑾身后的厂卫们,桀骜不驯的围了上来。

“两位施主,有话好谈,莫要把老衲这寺庙拆了。”

达摩方丈上前打着圆场,现在寺庙这地面,坑坑洼洼的,阁楼也被破坏不少。

“这是王命。”肖广湘懒得跟一个阉人废话,对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他相信曹瑾能明白。

“原来是自己人。”曹瑾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肖广湘这是何意。

能住在京城的王,仅有摄政王一人而已。

于是今夜这一场纷斗,魔门损兵折将,达摩寺送出魔子保平安,得到好处的却是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