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见状,也纷纷散了,陆家一伙人也回到屋里。

刚一进屋,陆蝶伸手扯住陆红的衣领,翻手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扇得她一下子头撞在了桌子上,磕出了一片青紫。

陆红随即反应过来,就要耗她的头发,却被陆玉眼疾手快得拧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陆红随即大喊,“陆蝶,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凭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今天我刚说了镇上的房子,为什么没多大一会,刘老头就找上门来,还有,我的生辰八字又是怎么到了他的手上,你不清楚吗?”

陆蝶是气急了她,决定好好给她一个教训,别不知道天高地厚,没完没了的找事。

“你有证据吗?你就说是我,你不是最讲究证据了吗?”陆红咬紧牙齿,死盯着她。

“你要什么证据!我不需要证据,就知道是你,你太蠢了,为什么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陆蝶简直就为她感到可悲,整天没有一点事,就只知道围着别人打转。

“呵!是,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凭什么你搞砸了我的婚事,你就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越来越好,考上了研究院,还住上了镇上的房子,凭什么,凭什么!”

陆红被拆穿了,也没有一点悔意,甚至更加愤怒。她原本就可以结婚了,就是因为陆蝶搞砸了她的婚事,让她至今都没人要。

陆玉听着她的话气急了,“你是白眼狼吗?把二姐卖给别人让你招婿,你现在吃的喝的,哪一点花的不是二姐辛苦赚来的钱,你,你……”

陆玉气的想打她,却被陆蝶一把拉住。

陆蝶完全不能理解她这种人,永远把错误归结在别人身上,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永远都在埋怨。

陆父话听到了一半就怒了,抄起了墙角的棍子就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她,陆母拦都拦不住,只知道在一边哭叫。

陆蝶见着这场面,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冷冷的拉起陆玉往房间走去。

陆红被陆父打得站到站不起来,这还是陆母替她挡了几下,一晚上过得坎坎坷坷。

第二天一早,陆父就雇人拉车,将家里的东西尽数都搬到了镇上,就连陆红也是用车拉走的,陆陆续续,一整天才搬完。

陆蝶带着陆玉将家里缺的,乡下的不能用的,都去了百货商场买齐了,有锅碗瓢盆,厨余用品,床单被罩等等,陆蝶还买了几盆花放在了她那屋阳台外面。

一家人有合伙把新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足足忙活了好几天才弄完,这几天,陆红住在角落那间房里,连房门都没迈出去一步,安生的不得了。

陆蝶觉得她的新生活从这一天真的开始了!

这天晚上回家,一进门就看见陆父在客厅上长吁短叹,一见她回来就叫住了她。

“蝶儿,你过来,来,爸跟你说件事。”

陆蝶听言,虽然很累,但还是坐在另一边,“您说。”

“我想着,咱们从乡下搬过来,这也不能种地了,这,我和你妈也没有工作,只靠你,这你研究院开学了,家里不就没人赚钱了吗?我就想着,你能不能给我和你妈找个活干。”

难得陆父有这个觉悟,陆蝶觉得不能辜负陆父的决心。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爸妈你们想不想干。”

陆父歇了一口气,“你先说。”

“码头上有帮人扛活的,有轻松,不到百十来斤,一天十好几块呢!”陆蝶依言说。

“我怎么能干这种活计,我这腿还没好全呢,干不了重活!”陆父没好气地一口回绝,他怎么可能干这种累死累活,工资还低的活,怎么也得跟陆蝶一样吧!

陆蝶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陆父这种眼高手低的人,怎么可能学好。

“那不如,在车站摆个小摊,你和我妈卖点早点?我之前观察过,如果生意好的话,一天得有几十块的进账。”

“这个行,那摆摊,不得有摊架?这找人做一个,也得好几十吧!”陆父觉得这个工资高,勉强能干,况且卖早餐,只用干一上午。

但他不知道的是,还得买菜,一大早不到四点就得起床做,不然就赶不上早班车发之前了。但陆蝶也不会打听他的积极性,至少也不会一直张口跟她要钱了。

“行,我再给您五百,我这只剩我和陆玉的学费了,就当给您的启动资金。”陆父一听当然不愿意,“五百,这够吗?”

“不够,我也没有了,我快开学了,得留点生活费。家里的地不种了,不如卖出去,这能卖一两千了吧。”陆蝶并不打算在给他多少钱,得让他知道挣钱的不易。

陆父其实并不知道陆蝶那有多少钱,因此也不知道陆蝶说的真话假话,只能暂时相信,“那行吧,我回头回乡下一趟。”

这时候陆老头从房间里出来,慢慢悠悠地,“等一下,陆蝶,你二叔和你大表哥想要进城某份工作,你把他们安排进你干的废品回收站吧,最好也能分套房子。”

陆蝶一听就笑了,“爷爷,你想什么呢,这是说进就能进的地方吗?您想什么呢!”

陆老头觉得陆蝶对他丝毫没有对长辈的敬重,一时之间来了气,“你都能进,他们怎么不能?难不成他俩两个大男人还比不上你这个没成年的小丫头?”

“呵!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在那干,到现在干了三年多,人家人好,看我年纪小,才给我分了套房。您以为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能进?”

陆蝶语气并不好,她不想让她那个这么大岁数了,还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打老婆的二叔,和二十多岁没人敢嫁,整天偷鸡摸狗的表哥就废品回收站。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不能进了?你给我好好说话!”陆老头严肃得瞧着他那个拐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不是我说,爷爷,我那个二叔和表哥什么德行,您自己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能知道,就回收站,人家得考察品性的,照他们俩那个样子,您觉得可能吗?”陆蝶说话豪不客气,也不可能做出退让。

“你,你既然干了这么久,就替你二叔他们说说好话,房子不要,可只要能进去就行,其他的慢慢来。”

陆老头也知道自己儿子孙子的德行,但到他孙子那一辈就是一脉单传了,他不可能不想着多照顾一下,现在看这个二丫头这么有出息,想着多少能提拔一点。

“我只是里面一个小员工,什么话都不顶用,人家怎么可能听我的呢?万一我一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人家,人家再把我给辞了,咱们这房子可就没了,就得回乡下了,爷爷。”

“您不能只想着二叔一家,不管我们啊。”

陆蝶话音一落,陆父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开口。

“爹,我也是您儿子,平常您可都是我们在照料,因为老二的工作,您就拿我们开刀呀!二丫头有本事,那是我们的事,您竟然还想让她一个侄女,一个晚辈,提拔叔叔,表哥,这您就过分了吧!”

“分家的时候您就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留给老二,现在好不容易二丫头有了点出息,您就着急忙慌的给老二物色二丫头的工作,您这是在逼我们流落街头啊!”

陆父向来孝顺,从来不忤逆陆老头的意思,陆老头因为他没儿子,向来偏心老二,他也很少说什么,但今天陆蝶的一番话顺势就把陆父的积压已久的火给提起来了,嘴噼里啪啦就往外说。

陆老头被自己大儿子说的脸面无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你是大哥,让你帮帮自己弟弟,你那么大火气,不帮就不帮,你还拿一堆大逆不道的话怼你老子,是不是想上天!气死我了!”

“怎么,爹,我说的不对?我没给咱老陆家添丁,是我没用,您买怨我也好,您都不能这么逼我啊!”陆父瞬时把憋了一肚子的气借着这个机会全都说了出来。

气的陆老头拍着胸口,大喊,“逆子!”

陆夫一见气过了头,也不再敢说什么,但又是寸步不让,“爹,工作,二丫头介绍不了,您死了这份心吧!”

“我扶您回去休息,您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在乡下干吧,这样也不至于饿肚子。”陆父硬搀着陆老头往屋里去,只口不提介绍工作的事。

陆蝶在一旁看着父子二人争吵,只觉得想笑,二人名义上父慈子恭,实际上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守着自己的利益,寸步不让。

但陆蝶更开心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至少少了很多纠纷,这也让陆蝶清醒的认识到对于陆父而言,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是有用的,他就能维持那副慈父的虚伪样子,嘲讽极了!

陆蝶马上就要开学了,自然不想考虑那么多,她要收拾一下去学校的行李,没空去管这些假仁假义的众多亲戚,只需顾好她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