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县令带着全部人马,从沙田镇回到了县城。”

于强继续讲着崔县令的故事。

崔县令他们回到县衙,天色巳时刚过。

王捕头带着人出来迎接,以为抓住了采花贼,刚要鼓掌庆贺,却见衙役们个个垂头丧气,情绪低落,再看县太爷愁眉不展,无精打采。他觉得还是免开尊口的好,只是笑嘻嘻地说:“大人辛苦,各位辛苦!”

他们谁也没说什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崔县令刚坐到太师椅上,喝了口茶,立即将王捕头叫来,吩咐他派出捕快四处打听,查查看采花贼的去向。

王捕头领命而去。

崔县令中午在家,看着夫人忙来忙去,整了五、六菜,让他喝酒。他想给夫人雇几个佣人,但被夫人给回绝了,夫人身边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兰,这还是抓住了一个人贩子,从人贩子的手中救下的一个小女孩。他知道夫人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节省开支。

此刻,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早上,他起得早,不想吃饭,只喝了一碗粥。但他还是等着。

夫人在厨房忙活着,还有一个菜没上呢。这个菜,是她刚学会的本地菜,红烧茄子。夫人很麻利的做好以后,让小兰先端到了桌上,她自己洗手之后,才坐到了崔县令的身旁。

崔县令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更何况还有夫人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这顿饭吃得甚是畅快。

第二天早上,崔县令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王捕头满脸兴奋跑了进来,向崔县令报告说:“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个女人去了玉香楼,看背影很像是芳嫂。”

“这家伙竟然是去了玉香楼!难怪我们没有找到他,玉香楼的女子们可是要遭殃哦。”

“应该没事的,玉香楼的女子们不会有事的。这采花贼只对没出阁的女子感兴趣。”

“走,我们到玉香楼。”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沙田镇。

崔县令带着王捕头,马奎、高亮他们四人,换了便装,骑着快马,在起晌之前赶到了沙田镇。

他们四人牵着马来到了玉香楼,只见玉香楼里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十分的兴隆。

妈妈见他们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几位爷,所有的雅间都满了,您看……”

崔县令原想直接打问芳嫂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要是这里是那芳嫂的落脚点呢,这妈妈必然和芳嫂有联系。直接打问芳嫂,唯恐妈妈给那家伙通风报信。他就改变了主意。

崔县令笑了笑,对妈妈道:“不碍事的,就坐大厅好了。今天客人多,你忙你的,别管我们了,有事情,我们叫小二就好,你们来几个姑娘吧?我们是来喝花酒的。”

“这好说,我这里不缺的就是姑娘。”妈妈笑着说完,扭头喊了一声,“姑娘们,来客人了。”

“来了!”

“哎吆哎,好俊的男子哦。”

“哎呀,想死妹妹了。”

应着妈妈的话音,从大厅的屏风后面,走出四个穿着红、黄、蓝、绿衣衫的四个女子,一下子在他们四人的身边坐定,嘻嘻哈哈的和他们嬉闹起来。

崔县令跟前,来了一位穿红衣衫的女子,女子长得十分好看,洒脱之中,完全没有红尘之女的媚态。只见她亭亭玉立,举止大方。她拿起酒壶,给崔县令的酒盅里添满酒,又给自己的酒盅添满,然后举起了酒盅,“先生,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说完,红衣女子一扬脖子,喝了酒盅里的酒。

崔县令也举起了酒盅,将酒喝了。

一连三盅酒下肚,崔县令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半天在酒盅上抿一下,做做样子。红衣女子也和他一样。

崔县令问红衣女子,“听说昨晚,这玉香楼又添口加丁了?”

红衣女子笑着回道:“先生好灵通啊,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先生的法眼。”

崔县令嘿嘿地笑了笑,“男人嘛,就好这一口。就像爱吃肉的猫,不管有多远,都能闻到腥味。”

“说得对,爱吃肉的猫,才是好猫哦。”红衣女子说着,端起酒盅抿了一口酒,接着说:“这女子也是个贱货,先开始是自己找上门来,让妈妈收留她,妈妈也是个好心人,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没想到,第二天就不干了,要走。你说妈妈能让她走了?这里面的饭是白吃的吗?直接就叫妈妈叫人把那女子锁到了后院的柴房里。”

崔县令哈哈的笑道:“真有意思,这女子怎么是这反反复复之人。”

“谁说不是呢,她这叫自投罗网。”红衣女子问道,“你关心的不是这些吧?”

崔县令应道:“我只关心她长得好不好看,该不该我出大价钱把她包下来。”

红衣女子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叫酒盅里的酒喝了,又给自己添满,“就在后院的柴房里,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长得美不美了。”

崔县令马上说道:“多谢姑娘提醒,可这怎么个由头?”

“你就说,尿急。茅房也在后院,这不就可以了吗。”

“多谢,多谢!”崔县令从衣兜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递到红衣女子的手里。红衣女子将这些银子又还给了崔县令,“我不缺这些,你快去吧。”说着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崔县令站了起来,有人上来询问:“先生,有什么效劳的吗?”

崔县令说:“有些尿急,需要方便一下。”他说着,向王捕头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也明白了崔县令的用意,他们继续喝着花酒。

那人说:“请跟我来!”那人把崔县令领到了后院,指了指茅房道:“在那个拐角,那就是茅房。”

崔县令路过柴房的时候,看到柴房的窗户大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他就去了茅房。

领他的那个人,来到了柴房,看到了窗户大开着,里面却没人,急的喊叫了起来,“来人啊,有人跑了!”

“来人啊,有人跑了!”

妈妈带着人跑了过来,看了看柴房,对几个手下人喊道:“快,给我找去,一定给我找回来。”

崔县令回到座位上,“这玉香楼,也不是这采花贼的老窝,可这家伙又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