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炼药大会的规则是这么简单。无非就是以药山为界限,去寻觅药材。时限下午四点为期。到期未回者,视为淘汰。在每个参赛选手离开前,都会在自己的魂导牌上写上要炼制的丹药和需要准备的材料。下午四点为期,带回的材料可多,不可少,否则视为淘汰。

窸窸窣窣间,天地药台上的人已然走了大半,就连一些不需要参加炼药大会的人都离开了。毕竟这药山一年也就开放这么一次,不抓住机会的才是傻子。高台上,闭目养神的药天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扫视着他所能看见的一切,嘴角不由的露出了凝重。

“那些家伙还真是准时。”低声喃喃间,便也有着无数目光在交叉碰撞。他们大部分都是藏在人群中的,同时目光更多的落在那空落落的石椅上。“大哥,你到底在哪?这些年好歹透个信出来也好。”一位被宽大灰色布袍子笼罩进去的人,轻声言语道。

宽大袍子下,那双交叉缠绕着绷带的手,不由自主的摩擦着,随后缓缓起身,身材高大,同时那被已经泛黄的绷带包裹着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脸庞也是露了出来,活僵尸,四大凶人之一。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椅子后,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在活僵尸不远处的对面,一位有些佝偻的老人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活僵尸的背影,嘴角冷笑。

在他身边,一位年轻男子,一位火红色头发的女子在其左右。那位年轻男子面对这般盛世倒是很兴奋。只是每当瞟向那位面露愁容,脸色还是有些发白的女子后,便不由的收起了情绪。“火缨,你的葫芦我会给你找到的。”火缨看着眼前男子,只是冷哼。没有说话。

此时的火缨已然没有了之前的飒爽神姿,憔悴的如凋谢的秋花。那个葫芦可是她的命根子,她可死,葫芦不可丢。这是她火门的传承宝贝。可在被暗小丑追杀时,却丢了。她怨过,抵抗过,发疯过,只是都被那身子有些佝偻的老人给一掌掀飞在地。如果不是林天阳拼了命的求情,或许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了。

她也想过,自己的葫芦会不会被林天阳他们拿走了。只是她的那些心思怎么都逃不过那位对她始终都没有好脸色的老人眼睛,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这小子,你已经死一万次了。”

火缨看着不管自己如何,他都会露出笑脸的男子,眼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些许拨动了。“火缨,你饿不饿,渴不渴?喝口水吧。”只是就在林天阳在那谄媚的时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走了,别在这谈情说爱了。”

“前辈,去哪?”

“给那丫头找找调理内伤的药,省的像个拖油瓶一样。杀,杀不得;赶,赶不得。”此话一出,林天阳直接抓住了火缨的胳膊,“别,前辈跟你说笑呢?”“我可没有,没人拦她,不让她走。”

还不忘添油加醋,林天阳直接哭丧着脸。“火缨,伤好了,我走也真不拦着,现在你走了,在这卧虎藏龙的药山上,你真的会横尸荒野。再说了,葫芦还没找回来呢。”见火缨挣脱的力度小了,林天阳也是开心的笑着。

“手。”挣脱林天阳的手,跟了上去。在活僵尸,祝魔头都走后,在一根树上盘膝而坐的金神武慈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曾经的四大凶人,来了三个,唯独缺了你啊。真是,没了你的江湖,无趣的很。”

一掌将身旁还在打瞌睡的欧阳风流拍了下去的金神武慈终是离开了天地药台,走入了森林。欧阳风流揉着脑袋,看着金神,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像在骂,又好像再说,别打脸。在一处空旷地,一双盲目茫然的看着周围,身后重剑嗡鸣,似乎感应着这番天地。

“真是好多的磨刀石啊。”天孤盲剑感叹道。“现在的你,哪个都够你喝一壶的。还是让师傅来陪你练剑吧。”天孤盲剑身边女子偷偷的笑着,更是打量着,身后那位俊逸的男子,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盯着她的傻小子。

“曾经叱咤江湖二十年的四大凶人已然出现了三个,想必那神秘又可怕到极致的生死佛应该也快现世了吧。”李清风眯着眼,眼眸中种种画面流转,那是一声叹息,却直接震飞了一位持剑士。

“生死佛,生死佛,一念生,一念死啊。”李清风手中剑发出嗡鸣,剑离鞘三尺,可见李清风此时的心里变化有多么的大,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见时,我希望你能够接的住我一剑。”

“那个老家伙,还没有出现。殿主又白等了。”似虚空中在交谈,两人若隐现。黑白哭丧棒,明显异常。“走吧,另一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盟主又失算了。那个老王八还这能憋着,也不怕憋死。”山之巅,白衣一双,“算了,咱们只是打探一下消息,盟主那个层次的事,咱们不配参与,还是管好那眼前事吧。这件事要是搞砸了,咱们还是想想咱们的棺材埋在哪吧。”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落在了地上,照在湿冷的衣服上显的异常温暖。虚赎行走在了茂密林间,似乎有着不同的感悟。“虚赎,在这药山要小心些,山中的野兽固然可怕,可是终归是比不上人心险恶。这炼药大会看似有的规则,其实是没有的。”

虚赎听着,点着头。曹天磊看着一脸淡然的虚赎,透着担忧。“就像我们曹家,可以出动数位强者跟在我身前后,说了为了对付药材旁边的灵兽,其实不然。”

虚赎没有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头。“其实说白了,这药城更像是一座坟场,一座有着美名的坟场。这炼药大会的举办,何尝不是一次隐晦的,彼此同意的江湖势力的洗牌大会。”

虚赎轻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