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也走了,好似那落叶归根,只留下了一片片叶子。一瞬间,这方天地空了。只剩一片绿洲和虚赎几人。虚赎望着周围,那般空洞感,茫茫沙洲,寂寥落寞。顿时让虚赎想到了那不知道辗转了多少个年头的时间。生离死别,一腔热血和那勾心斗角。这天地,这江湖,还真是让人讨厌。虚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拽住自己的思绪。

咳咳几声,虚赎直接回过了神。只见,木羽醒了。他茫然的看着周围,看到那双眼眸中,古朴的沧桑,虚赎也是明白,木羽也得到了那菩提古树下的一参悟。木羽从周围人的身上扫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在了虚赎的身上。眼睛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虚赎,假的,都是假的。”

此时的木羽像个孩子,虚赎就这样安静的抱着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木羽在那十分真实的光阴中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那个曾经洒脱,天真,像个孩子一般的木羽要走了。接下来的木羽,一定会更加的稳重。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木羽也停止了抽泣,之前好似着魔了一般的样子不复存在,有的只是那更加稳重的样子。在此期间,土煌也醒了过来,只是在他身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就好像一个走了很久的旅行者,在一处好好的睡了一觉。

虚赎释然,也知道,想菩提古树这般天大的机缘,要是都能得到,那真是新鲜了。短暂的休息之后,虚赎问道,“接下来,你们都要去哪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要走一走这江湖,然后回去了。师傅他老人家,我怕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虽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没有完成师傅的任务,但就是想家了。”土煌蹲在地上,在沙土上画着拳拳,低着头,心中的万般想法,不为人知。

“我也打算离开了。这座江湖也待腻了。准备就溜达几年,碰见好人就嫁了,隐姓埋名,做个好媳妇。”绿凤躺着,嘴上叼着小草,眼睛望着天空,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如那水滴一般,亮汪汪的。

木羽看着绿凤心中五味。绿凤的心思他怎么能不明白。可他......一个乏了,要退了;一个精神饱满,想要再闯闯。错误的时间,相遇。就算你百般努力,也注定是错误的人。

木羽眼红了,泪珠打着圈圈,没有落下。

“这风沙真大,迷了眼睛。”两行热泪从绿凤的眼角缓缓落下。

“我就跟着虚赎走了。反正我也已经无家可归了。”狐媚子看着氛围不对,笑哈哈的出来打着圆场。“虚赎,我跟着你,你不会反对吧?”狐媚子眨着眼睛,那双天生便带着媚的眼睛盯着虚赎,那上下眼皮不断的碰撞,似乎在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虚赎轻轻一笑,“很是乐意。”看到虚赎傻乎乎的模样,木羽和土煌二人,对视一眼也都是一声轻叹,榆木脑子。这个家伙话说对于一些事上,可以说有着超高的天赋,但是对于感情这一块,真是连个十五六的小孩都不如。这个家伙的童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听到回答,狐媚子也是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木羽望向土煌,有着庄重的说道,“土煌,仙之一事,切记,莫要较真。它可能是机缘,也肯能是陷阱。”木羽的话,让土煌听的有些莫名其妙,想要具有问问,可木羽却摇了摇头。

虚赎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听木羽的吧。咱们都是过过命的,不会害你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跟你具体解释,因为他,甚至可以说是我,都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兄弟,人活一生,不容易,活在当下,开心的往下走,就好。什么长生,什么成仙,从我出生以来,便没有信过。身处江湖,已经很累了。”

土煌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陷入了思考。

“我说,木羽,你小子,接下来打算怎么走?”虚赎拍在了木羽的肩膀上,笑道。对于这个第一个碰见的家伙,第一个朋友,到现在走了一段路的兄弟。虚赎是有着不一样的情节的。

“我还能怎么样?跟你混呗。你去哪,我便陪你去。”二人相识一笑,那眼中感情,不言而喻。对于虚赎,木羽何尝不是跟虚赎一眼。都是初入江湖,相互搀扶的走了过来。

黄沙卷卷,迷了眼,在彼此的相互拥抱下,分到扬鞭,朝着各自的方向走了去。

“虚赎,我们去哪?”

“去趟灵鹫寺吧。在跟我师父的那段时间,师傅偶尔会提及到。从言语间,听的出,师傅对那灵鹫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趁着入江湖,替师傅拜访一下。在顺便寻个老是出现在师傅嘴中的家伙。问问他的下落。”

木羽可是听的出来,虚赎对那个家伙,可绝对没有什么好感。

朝西而走,虚赎三人,但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沙漠的时候,在他们眼睛竟然出现了一位女子,女子一身雪白衣衫,在这遍地黄沙的地上,很是显眼。只不过那位女子此时却陷入了昏迷,看样子情况很糟糕。

虚赎几人快步跑了过去,将那位女子缓缓的扶起,虽说被沙尘弄的灰头土脸,但那很惊艳的容颜却是掩盖不了的。尤其是那位女子的皮肤,是那么的白皙,很白很白,好像那天山山顶的雪,不惹任何尘埃。

虚赎懂得把脉,将手探了过去,随后便松了一口气,从木羽手中接过一壶水,缓缓的倒入了这位女子的嘴中。随后更是朝着狐媚子要来了一个她的随身手帕,掸湿,敷在了那位女子的额头。

“没什么大碍,就是中暑了。”做完这些,虚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朝着狐媚子说道,“麻烦你了,还是希望你背着她,跟咱们一块出了这落日沙漠。我们两男子,男女有别。”狐媚子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虚赎的性子,刚刚跟女子接触的时候,也是尽量不去碰到女子。

走了几步后,虚赎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可知道哪座城的药材多些?这位女子有些暗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