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黄芪朝面前锦绣华服的男子微微欠身,面露红霞。

“黄芪啊,多谢你了。”

平阴王眉眼微挑,俯身在黄芪脸上轻轻嘬了一口。

“王爷,奴婢快二十五了,明年就能被放出宫去了。”

黄芪微微躲闪了一下,她知道这种欲拒还休的态度最能挑起眼前平阴王的感觉。

“等到明年本王就把你接入府内,王妃是个大方的,到时候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平阴王眉眼里尽是凉薄之情,语气带着些嘲弄与讽刺,不过黄芪正沉浸在平阴王为她编织的美梦之中,可是听不出来平阴王的意思。

平阴王略带嫌恶的看了低着头的黄芪,黄芪原是他的生母廉贵太妃的人,廉贵太妃于临安一年因思念太祖,积劳成疾之后便薨逝了,她宫里的宫女都被内务府重新分发到各处,黄芪靠着他的关系来青禾殿当了女官,倒是个好差事。

不过人一旦心大了就开始幻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像眼前这个黄芪,从前在廉贵太妃跟前儿的时候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常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如今还用得着她,平阴王虽然心里厌恶,也只得好生看哄着。

“懿妃在里面了吧。”

平阴王问道。

黄芪听了眼神有些黯淡,“是,迷香已经点着了,想来这个时候懿妃娘娘睡得应该很沉。”

“好黄芪啊,本王不过想要尝一尝陛下宠爱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你在这儿吃味什么。”

平阴王眉眼如画,叫黄芪一时间有些看痴了。

平阴王不便在这儿与黄芪久聊,笑着拍了拍黄芪的翘臀,便走了进去。

却说简殊刚进去就发现屋子里不对劲儿,这地龙烧的旺盛,便连青禾殿主殿的地龙也没有这间内室里烧的旺盛。

按理说不过是一间内室,有没有人来休息还是两说呢,司空凛像来奉行节俭,底下人也趋之若鹜,怎的会烧如此旺盛的地龙,简殊看向房间阴暗处的香炉,瞬间便明白了。

寻了一盏朝那香炉泼下去,香炉瞬间便灭了,简殊便略微喝了一盏茶,闭眸凝思,听到门外有动静时,好看的眉眼动了动。

她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是略胜于常人些,虽然听不到平阴王和黄芪在说些什么,可是男是女她还是分辨的清的。

“不是若笙。”

简殊心里微惊,按照她的猜测,淑妃不就是想要利用她和若笙的关系来做这个局吗?怎么到了眼下,这“奸夫”换了旁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简殊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想看看来人到底要干什么。

“好一个美人啊,看来陛下的艳福不浅。”

平阴王端赏着躺在美人榻上的简殊,抬起右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颊,“要是让陛下知道他心爱的女人被本王给糟蹋了,指不定得怒成什么样子呢。”

“司空准。”

简殊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这个如此年轻并且自称本王的除了司空准还有谁,眼下司空净不得太祖重视,早早地打发到了封地,偏是当年廉贵太妃跳得梅花舞出尘惊艳,得太祖喜爱,才把这个儿子留在了京中。

在平阴王的手将要落下之时,简殊看准时机反身将司空准扣住,右手藏着的帕子捂住平阴王的口鼻。

这是她来赴宴时便让素子鉴调的催情粉,只要是吸入口鼻之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会神智混乱,这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淑妃的,不曾想倒是先用在平阴王的身上的。

……

“成了吗?”

淑妃询问一旁垂眸的碧珠,碧珠回道,“平阴王已经进去有一刻钟了,想来事儿已经成了。”

“那便好。”

淑妃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懿妃妹妹已经走了约摸三刻了,想来是不小心在内室里睡着了,臣妾去看看,这冬夜寒凉,若是懿妃妹妹发了寒气,可就不好了。”

淑妃朝台上的司空凛笑语盈盈。

司空凛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在意。

……

“娘娘。”

福贵趁机敲晕了黄芪,朝内室轻声呼唤。

原来是简殊料到淑妃定然不放心,肯定会第一时间亲自去查看,所以让凝露在必经之路上堵住淑妃,将她打晕之后带来,而福贵便去和熙宫取衣服。

福贵将黄芪拖了进来,简殊在屏风之后将衣服换好之后,皱眉看着美人榻上撕扯自己衣服的平阴王,不免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位平阴王有肖想大位的野心,可却没有荣登大宝的实力啊。

“娘娘。”

在此时,凝露翻窗户进来了,简殊看到了,微微皱眉,让福贵出去了,福贵虽然是为简殊办事,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算不得简殊的心腹,便微微躬身出去了。

“淑妃会功夫,且内力颇深,连奴婢也不是她的对手。”

凝露面露歉意。

简殊听了也是微微一怔,淑妃会功夫这她是知道的,当时见她青禾殿献舞的时候便能看出来一二,只是万没有想到她的内力颇深,连凝露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怪你,你修的是暗卫之道,讲究招招致命,如此让你留情将她捆绑,定然是束缚了你。”

简殊叹了口气,原本此计划便是仓促准备的,想来也是未曾料想淑妃竟是隐藏的高手。

简殊瞥了瞥榻上的平阴王,叹了口气,亲自把被福贵打晕的黄芪拖了放到平阴王旁边,果然平阴王便立即撕扯黄芪的衣服。

“走吧。”

简殊拢了拢头发,笑着搭上凝露的手。

“只是淑妃为什么诓了若笙少师来?”

凝露不解。

“若是真让若笙来了,难保不会徒增变故,眼下淑妃是想让人知道我秽乱宫闱,而不是和谁秽乱宫闱。是我想差了。”

此次布局,淑妃和简殊可谓是谁都没有讨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