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曼看着林牧云的马车离开了云隐山,她手里拿着几页纸,里面的内容是她打算跟林牧云说的关于她要选科的东西,事出突然,林牧云走得急,她来不及跟林牧云说。

据说林牧云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此事也是关乎大殷的未来,具体是什么,恐怕只有宁若雪和顾幽兰才有机会知道。

“我等你回来,林牧云。”楼小曼站在阁楼,喃喃道。

周通从教室内走了出来,看着林牧云远去的车马,心里不由得羡慕起林牧云的洒脱,成大事都是如此随意,真是千古人才。

“话说回来,小妹跑哪里去了?”周通看到教室里面的座位,周凝今天都没有来上课。

“雪儿,我给父皇写封信,让他知道巫国的狼子野心。”顾幽兰对宁若雪道。林牧云怀疑巫国是打算向大殷走私清神茶这种毒物来毒害大殷的子民,所以才去调查的,目前还只是猜测,具体得等到调查清楚。

“等等吧。”宁若雪制止了顾幽兰,“若是必须上书,牧云比我们更加方便,他迟迟不对陛下说,应该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吧。”

“可是若是巫国真的打算对我大殷下手,父皇迟迟不知,岂不是很危险?”

“牧云不是已经去处理了嘛?我们还是乖乖在这里学习吧,等牧云回来,都清楚了。”

“好吧。”

顾幽兰也没办法,在这种事情上,宁若雪的思想水平会和林牧云接近一点,林牧云的疑虑迟迟不报,应该也是有他的想法。

确实,林牧云不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朝廷是因为他没办法很好的判断清神茶是不是毒物,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那种东西。

但是他又担心是,如果清神茶和鸦片的作用是一样,不及时制止的话大殷可能就会变成晚清,提早发现并处理,才是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若是晚了,麻烦就会越来越多。

驱车前往新阳县,一路往西南进发,过了一条山路,远远就可以看到新阳县。

“少爷,那里就是新阳县。”伪装成车夫的家丁指着前方几座石头砌成的屋舍说道。

林牧云示意停车,他走下来一看,县城周边的田地竟然全部荒废了。南方的荒地不同于北方,北方土地一旦荒废,那就是一片绵延的黄土疙瘩,南方的土地荒废,绿植就会马上卷土重来,迅速蔓延,原本用来种植粮食的土地,就剩一片片杂草。

“这里都是什么情况啊?”洛玲珑跟着林牧云下来,若不是下车细看,都不知路边长满杂草的土地曾经是田地,现在只有那隐藏在杂草丛里面的田埂可以证明这里曾经作为肥沃的田地。

“大片的田地无人耕种,放眼望去都是荒芜,这地方真是充满生机的人间地狱。”

林牧云只能如此形容,在这个时代,土地才是人民的命,有多少人渴望得到土地,甚至为了生存还会走到更远的地方开垦新地,而在新阳县,七八成的田地被荒废,这很不正常。

“这就是巫国的目的吗?”洛玲珑问林牧云,用某种手段使大殷的子民没办法耕种,田地荒废,一旦无人耕种,大殷的粮食储备就不够,最大的灾难就是没有粮食,如果饭都吃不了了,这个国家也不可能安定了。

“走吧。去见见宁若安。”

林牧云没有直接回答洛玲珑的问题,不管巫国向大殷的新阳县走私清神茶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他们都已经有了成效,真不知他们计划了多久。

马车进入新阳县,关口执勤的官兵见是贵人的马车,就赶紧恢复了点精神,怕是上头来的大人,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若是别人,他们恐怕看都不会看一下。

林牧云没有理会,命人驾车直奔县衙。一路上还看到街边脏乱差,许许多多的瘦骨嶙峋的乞丐,街边的铺子大多关了门,一片破败之象。

县衙这里的官兵还好点,比县城外关口执勤的官兵有精神,大概是宁若安先给这批人落实了饷钱吧。

宁若安在里边处理卷宗,这里堆积如山的案子让他身心俱疲,他的官帽放在一边,几缕发丝随风飘扬,眼眶更是显出疲惫的黑眼圈,若是放在从前,他绝不会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现在,他根本没空管什么在外的东西,因为单单是处理这些卷宗都会让他无暇吃饭。

若不是为官,他都不知道人真的可以忙到连吃饭都没办法,睡觉的时候都不得安宁。

听说林牧云来了,可把宁若安乐坏了,昨天收的拜帖,今天人就来了,速度还挺快。

宁若安忙是把林牧云请了进来,林牧云初见宁若安的时候,也被他当前的状态吓了一跳,这他喵的是不是几天几夜都在通宵啊?

“可把你给盼来了,快请坐。”宁若安示意衙役去端茶过来,一般而言,来衙门的人要么报案要么办案,就没有来喝茶的,林牧云算是第一个。

“一路而来,新阳县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的糟糕啊。”林牧云坐下便说,又幻视这个衙府,看得出来,宁若安上任之后按他自己的习惯整理了一遍,但是后面他就没心思再整理了,以至于很多地方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那可不。之前你给我的办法,治理一下清神茶,我都来不及处理,而且,清神茶在这里就是一行暴利,涉及到的大户人家甚多,想要直接处理也不容易,我还得从长计议。”宁若安越说越头痛。

“大户人家?一个小小的县哪来的大户人家?”

“当然比不过你们林家啦,但是,这里的几家经营清神茶馆的,还有开赌坊的人家倒是在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

“清神茶这么赚钱?”

“那可不,一斤百两的清神茶啊,大部分都是走私进来的,成本极低,能不赚钱吗?”

“那你干嘛不去切断他们的走私源头?”

“诶,你这话说的,走私这么容易被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切断,也不至于会如此猖狂。”宁若安别提有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