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跑来找我发牢骚的？”林牧云笑问，这时候小宁和云谣端来茶水和糕点，林牧云亲自为宁若安沏了茶，宁若安没喝。
“发牢骚？什么意思？你们这里的方言吗？”宁若安没懂。
“就是吐露心声的意思。”
“哦？也算是吧。不过，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来向你买点粮食，价格低一点，补充一下官仓，不然以后税粮交不上，我这官身都难保。”
“又是看中我家的粮食？”林牧云白了宁若安一眼，“税粮这东西还得从民间收啊，你这掏钱买算怎么回事？”
“收粮？”听到这话，宁若安当场破防，“你有空去新阳县看看，那地方，六七成的田地都成了荒地，无人耕种，那里的人一天天就喝什么清神茶度日，还有很多赌坊、钱庄啥的，那里的人都不喜欢种地，就是成天赌，还有的就去抢、偷，乱的很。”
“不会吧，那里已经到这种程度啦？”
“对啊，新阳县与西南巫国接壤，那地方的人奇怪得很，制作的那种名为清神茶的东西让人喝了之后飘飘欲仙，无法自拔，现在百两一斤都有人买，据说喝一口这东西，就可以忘记饥饿烦恼，邪门至极。”
“这东西不就是毒物吗？哪有人可以只喝茶不吃饭的？”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是很难处理这事了，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人全都喝清神茶，田地没人管，我看他们饿得皮包骨一样，不吃饭怎么可能会强壮，是吧？”
“巫国竟然可以搞出这种东西，话说回来，巫国又是怎么个情况？”
林牧云对于西南诸国不是特别了解，大殷子民其实对这些小国也不是很了解，知道那里有几个国家，但是不成气候，所以一直没管他们，他们当然也有自知之明不会轻易冒犯大殷。
不过，林牧云越听宁若安说这清神茶的功效越觉得这东西就是前世出现的毒/品，让人上瘾，摧残身体，毁灭精神，商家则从中牟取暴利，毫无人性。
“巫国实际上就是大殷西南地区几个小部落联合起来形成的一个国家，以前挺乱的，趋于稳定还是近几年的事情，据我了解，那里的人擅长各种蛊术巫术，少与外族人交往。总之就是很邪门的一个地方，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很邪门。”
“清神茶可不是好东西啊，那些巫国商人走私进来，你又没办法收到税，而且，当地人都去喝清神茶了，田地没人管，你买再多粮食也没有用。”
清神茶是走私进入新阳县的，目前只在新阳县范围内流动，在其影响范围还没有扩大之前，趁早打压比较好，不然像前世十九世纪初的鸦片一样泛滥起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该怎么办？”宁若安忙问。
“鼓励大家回去种田，大力打压清神茶的茶馆，如果有必要的话，抓几个人，杀鸡儆猴。”
“这……会不会有麻烦？”
“你是父母官，你不敢干，他们依然认为你就跟以前那些县令一样，不把你放在眼里，特别是那些走私商人，会越来越猖狂。”
“有道理。”
宁若安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那我试试？”
“拿出你的威严来，严打那些走私商，如果走私可以禁止，就可以让新阳县逐渐好转，新阳县治理好了，你不就等着升官发财了嘛！”
“对，那我回去就干，我就不信啦，一个连我大殷都不敢冒犯的小国能对我们发动进攻不成。”
宁若安又跟林牧云细说了一下他临时想到的计划，很简单，给衙役钱，然后大规模禁止清神茶的买卖，再购入粮食种子，鼓励大家回归田地，继续劳动。
大概可以，具体操作方案林牧云没有过问，总之这个清神茶肯定是要禁的，后面如果巫国想要维护他们的暴利，林牧云可以联合云城太守张阔出动云城官兵处理，巫国足够聪明就会适可而止，除非他们真的不怕死，就算现在大殷要集中兵力抵抗北方的卫国也不会怕小小的巫国。
此事要想一直顺利的做下去，林牧云建议宁若安给太守或者州府写一封信，说明情况的同时也是求一下支援，作为丞相之子，他的面子还是挺大的，相信州府那边不会坐视不理。
二人聊完，正好赶上云隐山学院下课，林牧云让人去通知了宁若雪、顾幽兰还有顾幽书三人，让他们上来小院这里一起吃个午饭。
宁若雪与宁若安也是许久没见了，兄妹相见，倒是话题甚多。
在这里吃完饭，商定了购粮一事，宁若安就得返回新阳县了，他总要做出点政绩来的，不然真是愧对了丞相之子这个名号。
送走宁若安，林牧云还是有点不放心，招来窦晓晓，“你知不知道巫国啊？”
“巫国？”窦晓晓最近无忧无虑的，好像是闲坏了，林牧云突然问她问题还让她有点没反应过来，看来她并没有居安思危的观念，“在大殷西南的国家啊，离我们这里可近了。”
“这些我知道，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更多的情况？”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呢？”窦晓晓给了林牧云知道奇怪的眼神，她是刺客，不是探子，不负责情报工作。
“行吧。”林牧云觉得自己这是白问，“你这两天跑跑腿，去新阳县搞一点清神茶回来。”
“清神茶？这东西挺贵的，我可没有钱。”
“那就去偷。”
“偷？你支持我偷啊！”
不知为何，窦晓晓竟然有点小兴奋，林牧云没回答，这种东西如果真是毒物，偷过来研究当然是最好的，谁想花这个冤枉钱？
窦晓晓闲得太久了，很愿意接下这个跑腿的工作，一溜烟就跑了，她做事还是有点效率，除了刺杀，林牧云还可以放心。
然而，林牧云还是决定应该了解一下巫国这个国家，既然这里的人不知道，自己就回云城府邸问问老爹，以他多年的见识，应该会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