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白浅浅看着坐在身边的白杉,就好像白杉将来真的能中一个状元一样。

听到这话,王掌柜笑了一笑,大概每个娘的心中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可以中状元的吧,但平心而论,王掌柜觉得白杉确实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要是到京城去找一个好的先生,说不定将来还真能中一个状元。

于是,他便向白浅浅拱了拱手说到,“那我就提前恭贺东家和少爷了。只是不知道东家到了京城之后想要做些什么。”

这几个月和白浅浅相处以来,王掌柜知道,白浅浅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子,别的女子或许只知道在家中相夫教子,但白浅浅却不一样,她的志向不比男人小。

所以王掌柜相信,白浅浅肯定会有所打算的。

白浅浅也确实有所计划,而这时听到王掌柜的话,心中也有了一丝计较,“我啊,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在那京城里面开一家像白家布庄这样的店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吸引到那些京城里的百姓们……”

说这话时,白浅浅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还向着王掌柜的方向瞟了一眼。

但王掌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浅浅的这些小动作,只是在白浅浅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拍着桌子说到:

“东家,我向你保证,你这家店要是开在京城里面的话,流水肯定会比现在要多上十倍不止!

而且啊,要是按照东家你现在的方法买衣服,别说普通老百姓了,肯定都让那些达官贵人们都抢着买咱家的衣服。

要是可以的话,说不定将来还能将店铺开到周边的一些国家里面去,然后去赚他们的钱,将他们这些年来从大瑾王朝抢走的财物通通都赚回来!”

只见,王掌柜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摩挲着桌面,还像是自己已经看到了未来白家布庄火爆的场面。

只可惜,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掌柜又想到了一些伤心的地方,他现在已经不是白家布庄的掌柜了,以后就算白家布庄发展得再好,再红火,也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白浅浅见王掌柜这样,就已经猜到他心中的想法了,

“王掌柜的,白家布庄之所以在这市镇上这么红火,您至少得占一半儿的功劳,要是没有你的话,白家布庄哪儿能这么红火呢。反正我这次也要到京城里开店了,你要不就……”

白浅浅这话没有说完,但王掌柜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于是,他马上就接话道,

“白东家,要是您愿意的话,小弟这一辈子都原因跟着您,只希望白东家不要嫌弃小的才好。”

王掌柜当了一辈子的掌柜,这么多年来,他发现白浅浅是最善解人意的东家了,在白浅浅这里工作,待遇也是最好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和白浅浅成为这半个朋友。

更何况,白浅浅刚刚的那一番话也确实让王掌柜也心动了,京城里面那么多学问渊博的先生,要是请一个先生好好教导教导自己家的孩子,说不定日后也能中个进士。

而且白浅浅说得对,京城里那么多达官贵人,要是能够结识一两个的话,说不定真的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更何况,白浅浅刚刚那话也明显就是在招揽他,所以,王掌柜决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白浅浅见王掌柜这么上道,她也不再废话,直接就说道,

“这样吧,王掌柜,我之后到京城里再开一家像白家布庄这样的铺子,您就继续跟着我,带着家眷一起到京城里去,然后继续做我的掌柜,将店铺打理得好好的,

而且,我以后都给你现在三倍的工钱,还有免费缴纳五险一金,啊不是不是,是免费提供住宿,除此之外,我还可以让你入股,以后布庄做生意赚了钱都可以分你一分利,怎么样?”

白浅浅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后,就看到白浅浅愣在了当场,顿时,白浅浅心里就有些发慌,

王掌柜这是咋了?是不是我给的钱太少了啊,这我也不知道京城这地界儿的工资水平咋样啊,要不我再咨询一下瑾端?

但让白浅浅没想到的是,王掌柜却突然之间就给白浅浅跪了下来。

白浅浅被王掌柜这动作惊了一下,再次无力吐槽道,随时随地下跪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的特色吗?

但白浅浅也是在没有看别人给她下跪的这个爱好,于是,她赶紧就将王掌柜给扶了起来,只可惜,王掌柜却坚持给白浅浅磕了几个头。

看到这情况,白浅浅也有点懵,她自认为,自己对于王掌柜的恩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吧。

而这时候,瑾端站出来解释道,“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要是你上京城之后还带着他的话,按道理,他是靠着你的身份在京城里面安身的,所以,他就要要签卖身契,这就表示他以后就是你的家奴了,

但你要是将店铺分他一分利的话,那他就不用钱卖身契,就和现在一样,而且,他以后也算是布庄的一个东家了。”

听瑾端说完,白浅浅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还有这么多的道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离谱,就算这样,那也不用跪下来磕头吧。

见白浅浅依旧有不解的地方,瑾端正准备再次开口,但却被白杉抢了先,

“在大瑾王朝,虽然那些家奴的孩子也可以参加科举,但却会被大大针对,以后就算中了进士也会被人排挤,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但如果不是家奴的身份的话,这人的仕途无疑会顺遂很多。”

白浅浅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为了孩子的前途问题,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在这个时代,万般为下品,惟有读书高。

世人都以为,只有读书通过科举当上官儿才算是真正地光耀门楣。所以,也不怪王掌柜能有这样的行为。

对于这样的看法,白浅浅虽然不赞同,但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基调,仅凭一个人也是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