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某某往里走的时候,众人的眼神都止不住的随之漂移。

他们既好奇于李知江怎么会来诗会,要知道他以往都绝计不会参与,否则他歪诗的名气会广为流传,而是不是某几个有幸得知的人在小范围内传播。

又感到十分的激动,李知江是谁啊,焰阳国顶级大少爷,皇亲国戚都没几个有他身份尊贵,作诗扬名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吗?要是被李大少看中,这些还愁吗?

赵奕然捧起来的场子瞬间垮台,夸他的那些人纷纷想招儿展现自己,比如吟咏作对,一声两声,片片蛙鸣;十缕八缕,阵阵花香。

“小楼昨夜又东风,凭阑处,那人却在菊园中!”有些则是很明目张胆的谄媚。

这园中菊花各有特色,有的秀丽淡雅,有的鲜艳夺目,有的昂首挺胸……菊花傲霜怒放,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大的像团团彩球,小的像盏盏精巧的花灯。那一团团、一簇簇的菊花,正在拔蕊怒放。

“难怪古人爱菊,端是好看!”李某某不由自主地赞叹出声。

菊园中间有两座宝塔形的花台,共有三层菊花,更是朵朵奇妙,使人目不暇接;有的瓣儿上短下长如同无数小手伸出的“千手观音”,有的像螃蟹那样张牙舞爪的“蟹菊”,还有小球似的“紫绣球”……最惹人喜爱的还是“羞人答答”,片片细长的花瓣一齐一垂。

静怡和怜香惯例的服侍左右,这群骚人墨客赏菊可少不了茶水点心,能在昭和书院读书还能参与诗会的,大多不是寒门,寒门子弟难,他们走考取功名之路已心疲力竭,攀爬富贵这等美事儿除非天降,否则很难有机会。

“嗯~这茶水点心不错,你们也吃。”李某某在将军府没来得及腐败,李牧太吓人,他是落荒而逃,如今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糕点,失态不说,还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人分享,一时忘记两个丫鬟身份做出一些登徒浪子的行径,他居然亲自喂两位绝色女子!

虽然众人都明白静怡和怜香将来是什么样的名义,但李知江的怪异举动还是与礼不符,焰阳国男女皆可念书,可远没到男女平等的地步,不如说女子仍处于弱势地位,否则李牧也不会说出多娶几个,还有什么妾室之类的说法。

所以,男子尤其是读了一些圣贤书的文人,遵循古法礼制的框架在脑海中固定为枷锁,难以打破,比如妻妾服侍相公是天经地义,而男子稍微对女子表露出服从的态势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少爷,你?”静怡和怜香红了脸,心砰砰直跳,一来少爷宠爱,二来少爷厚爱,三来担心少爷名声。李某某见众人神情各异,男子大多不屑而又不敢言,女子好奇有之羡慕有之,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那啥新时代,这里男女地位严重不等。

“无碍,他人眼中的我与我无关。”李某某很是淡定又装叉的说,虽然是他内心的想法,但动作配合言语,静怡和怜香心中就有了一种甜蜜蜜的想法,比吃甘糖还要齁甜百倍。

菊园中又新增一美景,李某某潇洒恣意的品茗吃食,两位绿萝绝色女子娇美姿态拿着点心细嚼慢咽跪坐左右,这一方石桌旁的三人足以入画。当然李某某坐也没个正形,与会之人尽都跪坐之姿,只他一人四仰八叉的坐在蒲席上,一副二流子模态。

“敢问李少今日这诗会可入得了法眼?”赵奕然见林姑娘眼光就没离开过李某某身上,顿时醋意大起,加上有点儿身份,园中人又众多,找个名头怼泄一番,也不枉他苦读十年。

“诗会嘛,不错,人多热闹,点心也好吃。不过你是谁?”李某某随意道,对来者并未放在心上,他连出名的事情都忘了,注意力全在娇艳菊花和点心身上。

“金年县赵县令之子!”赵奕然说着有几分显摆意味,同为金甲州大县,而且他家和某大群还有渊源,赵奕然自认为比谢必安身份牛,同样也是在林姑娘眼前展露一番,这年头比的不就是家门势力,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嘛。

赵奕然明白林姑娘不可能配得上李牧之孙,就单纯按门楣来说,不够格儿!

“哦~”

一拳打在棉花上,赵奕然也并未气急,李大少至少回应,优越感来自于其他人就够了,至于和大将军比别说他没资格,他身后家族提鞋都不够。

“今日幸得佳作,还请李少评鉴一番。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琉璃趣味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赵奕然话音落地,立刻有人夸赞:“好,又是一篇佳作,赵兄果然大才!诗中之志,甚有幸之!”

安静下来,又都等着李某某发话,很显然,赵奕然不知道为何与他杠上了,再一看林姑娘都明白这家伙吃飞醋。但李某某却大感意外,林芷嫣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抬头打量了一眼林姑娘,只一眼便确认此人并非昨夜躺在身边的那人。

“马马虎虎吧,我也有一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你以为如何?”赵奕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模样,心中如意算盘落空了,不是说李知江不会作诗吗,怎么会如此气势恢弘?

“不够?我还有一首: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你以为如何?”李某某见众人痴傻之态,心中暗呼痛快,原来这就是文抄公的酸爽,只能暗暗对不起原作者。不过他俩根本不在同一颗行星上,我李某人这也算是把蓝星文明发扬光大了吧?

李某某起身,静怡和怜香一并起身,他要离开了,目的已经达到,想必今日之后,李知江的诗名将为之一改,名动学院。经过林姑娘那一桌时,他停步,“你,跟我来!”以不容抗拒的命令似的语气说道,说完直接离开菊园。

而那林姑娘也缓缓起身,带着丫鬟跟了上去,眼神与脚步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