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院子里彻底乱了。

丁玉枝的儿子见母亲被打,冲着陆长青喊着要动手,丁玉枝叶的老公也冲了上来。

陆陆长富,陆长贵,两个女婿都站到了陆长青身后,两相对持着。

丁玉枝神情慌乱,这里是陆家,对方人多,这还到罢了,大不了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更让她忌惮的是陆长青的身份。

市里领导请吃饭,镇长提着礼物到家里求办事,这种人不是她惹得起。

急忙把儿子和丈夫拦在身后,冲着陆长青嚷嚷:“你们想干什么?

人多欺负人少吗?

别以为我丁玉枝会害怕。”

她喊得很大声,不过脚下却一步步的后退,显然是害怕了。

陆长青向前踏了一步:“嚷嚷什么,有你这种妈,我三哥是不会娶你女儿的!

滚!!!”

说话间猛地举起了巴掌,再次一巴掌呼了上去。

啊~

杀人了~

丁玉枝吓得妈呀一声捂着头就向后跑,一边跑一边喊:“打人了,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丁玉枝的儿子和老公见状,也不敢待下去了,慌慌张张的向院子外走去。

一家四口喊叫着,慌里慌张的逃离。

村上几个小孩跑来看热闹,左邻右舍也出来查看出了什么事,萧青竹领着童童在外面玩耍知道了家里出事了也回来了。

陆长青见丁玉枝一家人跑了,抱起童童,跟大家一起进了房子里,陆家的人都进房子里,门口看热闹的人站了一会儿,很快都走了。

萧青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陆长青跟前:“老公,咱们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长青逗着童童,若无其事的道:“我三哥相亲,有一个女人非要三哥娶她女儿。

不愿意就不走,最后打走了。”

什么?

打走了?

萧青竹听得瞠目结舌,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陆长贵本来心情很郁闷,见萧青竹竟然信了,噗呲一声笑了。

萧青竹看了一眼陆长贵,感觉有点不对:“真的假的?”

陆长红站了出来:“真的,你是没见到,那女人有多不要脸,就没见过这种人。”

张桂兰瞪了小女儿一眼,然后对萧青竹道:“别听他们瞎胡说,一个个不成样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动手。”

陆守德表情有些惶恐,老末儿动手打了丁玉枝一耳光,害怕丁玉枝报警,因为儿子有案底,怕惹出其他麻烦:“长青你们一家三口回家吧,回去好好上班,这几天先不要回来。”

“行,我回家。”陆长青知道父亲担心什么,不想让老人家担心,点头答应,然后叮嘱四姐五姐还有二哥:“上班的事情不要到处乱说。”

之所以叮嘱,是因为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第一桶金就是有奖销售,这个生意堂堂正正,被人知道无所谓。

但第二次挣钱就问题比较大,生产脑柏金其实是空手套白狼,当时隐瞒了劳改犯的身份,把自己包装成了有钱人,才跟王希文,张茂春谈好了合作。

从此开始就是一直在欺骗,买康柠制药厂的钱是卖脑柏金挣来得,而且还有一部分是下月付清。

买飞龙五金厂是贷款。

一旦一个环节出错,刚刚起色的生意就想多米骨牌一样彻底崩塌。

所以必须谨慎,不但隐瞒了父母,甚至就连媳妇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在做什么。

这么低调,还有一个原因,根据上辈子的经验,不管是谁只要炫富,只要高调,必然倒霉,小到一个流量明星吴牙签,大到被称作传奇人物的马爸爸。

从未例外!

陆长红笑着道:“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孩子,有个糖就四处炫耀。”

陆长青听到五姐这么说,想到小时候在河边拾了一个鸭蛋,换了两颗糖,姐姐拿到糖直接就吃了,自己没舍得吃,拿着糖四处炫耀,玩了一天,到了晚上想吃的时候才发现丢了。

太伤心了,从天黑开始哭,哭到半夜才晕晕乎乎的睡着。

此时想到这些,倒是觉得有趣,叮嘱完了这个事情,陆长青开始说第二个事情:“三哥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我准备在电视台播报一条相亲启事。

播完之后,我想会有一些人来家里相亲,四姐五姐不忙的话,先在家住两天,帮着三哥选个媳妇。

把这个事情办完,再去飞龙五金厂上班。”

陆长有瞪大眼睛:“你真的要在电视台播相亲启事啊,太好了,到时候就不发愁三哥找媳妇的事情。”

陆长贵心情有些低落,旁边默默坐着,听到这事心慌意乱:“长青,不用这样,我不急,今天找不到明天找,今年找不到明年继续。

你若是在电视台播启事,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没媳妇吗?”

“你本来就没媳妇,你还怕人知道?”陆长青有些无语,笑着安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没有什么丢人的。”

陆长贵还是摇头:“不行,这样不行,阵势搞得太大了,我有点胆怯。”

陆长青知道三哥碍于面子,笑着道:“如果播一条相亲启事,不对,不能叫相亲,应该叫征婚,如果播一条征婚启事,一定会来很多人跟你见面。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可爱的,温柔的,贤惠的,活泼的,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来应征。

你想想,三哥,几十个女人任你挑选。

你确定不播一条吗?”

啊~

陆长贵一愣,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好多女人排着队站在一起,各种性格的都用,争奇斗艳,等着自己挑选,这么一想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这似乎只出现在梦里。

陆长富有些羡慕:“老三,我当年相亲就见了一个,你见几十个,这可是个好机会,你确定拒绝?”

张桂兰见老三不说话,对陆长青道:“你三哥就是脸皮薄,你去办吧,估计他今晚睡觉都要笑醒。”

母亲发话了,路长青贵不再反对:“妈,你说的什么话,我也不至于笑醒啊,我睡觉了很死的。”

陆长青看的想笑,事情这就算是定下来了,一家人聊了一会儿天,陆长富突然问陆长青跟市里领导吃饭的事情。

陆长青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应付过去,然后就带上老婆孩子回家。

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童童跟着跑了一天在陆长青的怀里睡着了。

在友谊胡同下公交车,外面风很冷,陆长青用衣服包着童童,生怕受了凉,快步往家走,到了家门口,发现张放竟然提着录音机站在门口。

萧青竹拿钥匙去开房门,陆长青走到张放跟前:“录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