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魔!去死吧!”

宁九被夏安娜攻了个措手不及,他本能地伸手挡刀,却不想夏安娜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怒吼着还是将刀尖刺入了宁九胸口!

眼前一片猩红溢开,宁九晕倒在地。

“叮当,叮当当……”

旋转木马八音盒的声音回荡在宁九脑海,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木马上的人有哪些,只是偶尔看到一只手、一只脚。

突然,一只皮鞋从某个人的脚上掉了下来!“啪!”地一声打破了八音盒的音律!

宁九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并没有伤口!

他慌乱地冲地上爬起来,来到夏安娜的房间,果真看到她躺在地毯上,那把本应该插入宁九胸口的匕首,此时正直直地插进她的胸膛!

令宁九没有想到的是,吕鸿光歪倒在墙角处,头部被什么重物重击,没了气息。

“不!不!又,又死了两个!”

杨洛和彭明毅出现在门口,两个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

“吴才良说的没有错,我们都会被杀!不行,我要离开这里!”彭明毅转身就要离开。

杨洛和宁九同时出声制止:“不行!”

彭明毅顿住脚步,并不是因为他们喊住了他,而是走廊上突然落下一块屏幕,X出现了。

“若是现在走,会死。”

彭明毅害怕地回头转身,身后也出现一块屏幕,X的身影同样出现在那里!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死我们?”杨洛质问道。

“无冤无仇?呵呵呵……”X阴冷地笑着,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今天是第五日,故事还要继续。”

说完,屏幕收了回去。

虽然X随着屏幕收回没了踪影,可是还活着的这三个人觉得X无处不在,四面八方都是X的身影,都是X的视线!

宁九看来眼墙角的吕鸿光,眉头紧锁。曾经一度他怀疑这个人就是X,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彭明毅颤抖着声音问。

杨洛说:“只能遵守X的规则。”

“可是那样也会死!”

“不,那样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杨洛推了推眼镜。

第五日的晚上八点,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宁九,杨洛和彭明毅。

这天晚上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宁九将淘汰卡给了彭明毅。

彭明毅讲的是个关于雨女的故事。

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一个女子抱着高烧的孩子无助地四处寻医。油纸伞已经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破烂不堪。女子用仅剩下的一小块能够遮挡的地方挡在孩子上方,她整个人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

她敲了很多家医馆的门,但没有一家给她开门,因为村子里都说她是老鼠精,是扫帚星,谁要是接待了她和她的孩子,会倒霉走厄运。

她抱着孩子哭天喊地,也没有人敢给她开门。

孩子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微弱,女子绝望极了。她将破烂的雨伞扔到一旁,抱着孩子失魂落魄地走在大雨之中。

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来带着孩子一起坠入河中。

从此之后,村子里就怪事连连。每当下雨天青石板路上就会出现一个神情冷漠的女子,她手中撑着伞,但还是全身湿淋淋,淌着水的头发贴在她苍白的脸上。

女子徘徊在雨中,听到哪家有小孩的哭声,她就会露出欣喜而诡异的微笑。

随后,那雨中哭泣的孩子就会失踪。

有人说,曾经看见过这个徘徊雨中女子用大麻布口袋扛走了雨中哭泣的孩子。

因为,她永远都会在雨中寻找自己的孩子。

彭明毅之所以选择讲这个故事,是因为他们三个商量过,在这个故事中没有男人的成分。

杨洛分析根据之前那叶元华和万乐的死状来看,他们的死都和所讲的故事有关。若是彭明毅讲的故事里没有相关的因素,有可能就会逃过一劫。

当然,他们不敢大意。在给了淘汰卡后他们连忙到彭明毅的房间中做好准备,时刻提防着他发生意外。只要撑过今天晚上,他们相信事情就会有转机。

“房间里没有水龙头,我们已经将水壶、矿泉水、饮料都挪了出去。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彭明毅焦虑地四处查看。出于他是男人,杨洛是女人,所以他决定这次由他来拿淘汰卡。但毕竟事到临头,他还是会忐忑不安,害怕得浑身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个人终究抵挡不住困意袭来,坐的坐,躺的躺,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宁九和杨洛是被“哗啦啦”的声音所吵醒。他们千算万算,什么都考虑到,却忽略了一个地方。

消防花洒!

彭明毅躺在床上,独独他头顶上的消防花洒被打开,并且那水量不是一般的大,直直地冲击着彭明毅的面部。然而他像是被定身在床上那般,直直地躺在那里,任由水扑面而来,形成的水膜夺走了空气。彭明毅就那样被憋死了。

这一下杨洛也失去了冷静。她瞳孔抖动,害怕得浑身颤抖。

“不可能了,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活着走下这艘游轮。看来,我们真的一个都逃不过。”说着,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那般,整个人木讷恍惚地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宁九看看彭明毅,又看看她的背影,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这天已经是第六日的清晨。只要撑过这一日,明天就可以离开这艘死亡游轮。

可是,到了晚上,杨洛也死了。

她是死在那五千万钞票小山前,手中抓着一叠钞票,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脸色通红。在那金黄色的灯光映射下,仿佛一个讽刺雕塑。就好像她正准备将那五千万收入囊,却因为兴奋过头,血液冲击头顶而亡。

宁九无力地坐在会议室的地上,满脸愁容。

他看看自己的双手,感觉上面布满了血迹。

“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杀了他们。”

他口中正嘟囔着,突然一口气没能提得上来,双眼一翻,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宁九,也死了!

会议室一片寂静,静得能够听清灯光电流的丝丝声。

“喀拉!”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