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

虽然没说出口,但火光明灭下,这句台词就写在小姑娘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

对林傲嗤之以鼻。

但受制于人,小姑娘又满心的后悔。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实力啊!

只怕他过早缴械,自己一开始并未用上大招。

本打算由浅入深,由慢到快,等自己玩够了才进行最后的冲刺。

真是失策……

现在欺人不成,反倒被他压在了身下。

偏偏对方还是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架势。

喂!

本姑娘可还有“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没用出来啊!

初次试手,就折戟沉沙。

我寒碜!

早知道一开始自己就应该这样,再这样……

小姑娘挤眉弄眼表达愤怒。

林傲已经不由分说掐着她脖子,拎小鸡似的:

“说吧,这暗门在何处?”

“呵呵,我像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小姑娘头铁道。

腮帮子鼓得像胀气的河豚。

脖子一梗,就这么硬气。

小姑娘眼珠子出溜一转:

“我不服,你有本事就松开我咱们重新比过,你要是能赢得我心服口服,就是带你进去又有何难?”

就这么输的不明不白,连对方用的手段都没琢磨明白,太不甘心了。

“你确定?”

林傲都气乐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先说好了,你松开了我,先得让我拉开距离,别趁我不备就从背后偷袭。

要不然我这一身能耐,如何能施展得开?”

自己的剑道大开大合,由远击近才能发挥效用,贴身肉搏必然束手束脚。

似乎是不相信林傲的人品,小姑娘赶紧跟他做君子约定。

“来,开始你的表演。”

林傲似笑非笑。

说着松开了手。

小姑娘撒开腿,一个纵身就掠出了两三丈外。

“哼,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你的道,这回我看你如何还能抓得住我!”

事实上。

林傲也不怕她食言。

刚才抓住她的瞬间,林傲就在她身上留了一丝灵力。

她要真的抖机灵,趁机“遁形”。

那在她遁形的瞬间,自己的“见微知著”,应该也能洞悉其中的“机制”。

只要找到了这个关键节点,自己就能借此完成“入侵”了。

不过小姑娘倒真没跑。

拉开了合适的战斗距离,立即就重拾了信心,俨然是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手中两尺剑,舞起一片银。

灵压勾动,空间扭曲,寒光匹练一般落下。

“就这?”

林傲嗤笑一声。

五指一张,看不见的天规地律指向线条被拨动。

万有引力的作用下。

小姑娘“嗷呜”一声,连人带着剑光一起,再次向着林傲投怀送抱。

脑海中。

刚涌出的“先这样,再这样”的战术,还没发挥作用就被强行打断了。

林傲身体一偏,让开剑光。

小姑娘身体一轻,就再度被薅住了脖子……

暗道里。

水线激身寸,几只“蝉”被打得乱了阵脚,失去平衡般在石壁上横冲直撞。

彩姑右手两指,按在腰鼓鼓面。

眼下。

正面搏杀。

这三四个身穿灰袍,操刀弄剑的对手并不难对付。

但立在几人身后,负手而立,浑身流淌着水幕的中年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底。

可要想借助灵虫突出重围,显然也非易事。

刚才的尝试。

在这种逼仄狭小的暗道里,即便是全力施为,自己能遁出的距离也十分有限。

若是有澄观师兄在。

借“及地印”刚猛无俦的破坏力,或许可以从内部强行打穿这近乎牢笼的甬道——

问题是自己可没有这种手段。

那浑身流动水幕,脸型瘦长的中年终于冷哂道:

“你既敢上门造访,自然是有所依仗,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中年看向了彩姑。

彩姑同样眯起了视线,盯着中年身上流动着的水幕。

突然失笑道:

“你们这么劳师动众地对付我,对我的同伴却不闻不问,难道就不怕他去通风报信,到时里应外合,将你们一网打尽么?”

“笑话,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丹境一重,还走不出这水部道场。”

有人嗤笑道。

“说的不错,小十四已经去对付他了,此刻怕已是分出胜负了。”

“丹境一重,还能翻得起什么大浪来?”

“是么?”

彩姑倒是神色如常道:

“之前我对他的看法也和你们一样,以为他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

她突然顿住了声音,目光转动。

“但你们就不觉得奇怪,我一个丹境五重,为何会选个丹境一重搭档同行么?”

几人一愣。

那中年也微微皱眉。

“危言耸听,想拖延时间,伺机逃跑么?”

有人冷笑道。

“你放心,你的这位朋友,很快你就能见到了!”

那中年也大手一挥。

其实之前,他心中便已经顾虑到此。

也正是出于这种顾虑,他才让其他人去外面一旁策应。

在众人看来,面对一个丹境一重,而且还是在水部道场里,这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多此一举了。

毕竟小十四的剑道,便是圣子也曾亲口夸赞过。

在水部道场中对付一个同阶对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中年说罢。

地面有密集水线,根根窜起。

彩姑不得不倒退了几步。

“金蚕!”

口中低喝一声。

一道金光从怀中爆起。

整个甬道,也被这道金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