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之后,我让瑶瑶把手机给飞云老道。
“开始了吗?”我问。
“等时辰。”飞云老道答。
“还有多久?”
“子时。”
我看了时间,22:47。
继而眸子闪了闪,压声道:“足够了!”
对方轻笑,声音逐渐冰冷:“确实,足够了!”
我一听,立马一僵:“什么意思?”
“贫道的意思,不正是小友打这通电话过来的意思?”飞云老道反问。
我立马会意:“可以啊老家伙!”
飞云老道笑了笑:“有些人做错了事情,总得该受到惩罚。”
挂断电话,我心里对这老家伙的看法又变了几分。
毫无疑问,老牛鼻子正常起来,方方面面水平都是在线的。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怀疑,这跟上回那个一口一个哥哥的老家伙,真是同一个人吗??
一个多小时后,我开着迈凯伦赶到金安公寓。
凭着白天走过的记忆,我迅速找到秦然的公寓。
C栋304。
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头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有犹豫,直接踹门而入。
哐当!
九倍力量一瞬爆发,老化的防盗门应声而开。
顿时间,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我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着把绿沉枪从背包里取出来,组装上,自然而然的警惕起四周。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只有一些家电,各自散发着几点亮光。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闪不定,驳黄的光从门口照进去,只能照见一个鞋架。
玄关进来,是个过道。
我叫了一声秦然,卧室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左边墙上有客厅灯的开关,我摁了两下,吊灯闪了闪。
借着这短暂的光亮,我隐约看见沙发那边,好像坐着一个人。
人,或者其他什么。
它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有点不太对劲……
我咽了口唾沫,凝神看着那个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
正在我惊疑间,身后咔嗒一声,门幽幽关上了。
外面的光瞬间隔断,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我下意识拿出手机,开启电筒。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手机电筒闪了闪,也灭了……
冷风幽幽,吹的我心头发毛。
我重新打开电筒,紧接着又灭掉,这次甚至连屏幕都熄掉。
按了按电源键,毫无反应。
我只能告诉自己,按照科学的解释方法,騩魂也就是一种能量体,它们自身带着奇怪的磁场,所以影响了我的手机……
嗯,一定是这样。
咦,不对!
那不就是说,这地方真有……
我把手机收起来,握紧手里的绿沉枪。
关键时刻,还是手里的枪来的有安全感。
不过今晚的直播算是泡汤了。
屏幕熄掉,我只看清一个时间。
00:29。
已经过了午夜。
日常游戏应该刷新了。
同样,挑战游戏,「忏魂曲」,开始了。
游戏要求是午夜过后进入金安公寓,揭开谜底。
什么谜底??
有用的信息一样没透露,现在手机也黑屏了。
这么大一栋公寓,我该如何完成游戏呢?
按照白天所掌握的线索来看。
秦然住的C栋304,本身应该就有古怪。
然后是楼上404,似乎有个‘女人’。
据秦然所说,每天晚上都有歌声从楼上传来。
直到昨天晚上,歌声在客厅里响起。
更准确一点说,是在他的卧室门外。
结合我刚才瞥见的,沙发那边坐着的人影,这感觉似乎有些不太美妙。
现在整个304,或者说整个C栋,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一声死寂。
除了刚才卧室里传来的那一声响动,寂静无声。
秦然不知怎么样了。
还有,他的那位室友……
我的目光凝向对面的两间卧室。
不管进入其中任何一间,都必须要穿过客厅。
可进入客厅,势必就会惊动沙发上的人影。
或者说,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惊动它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拖下去情况也不会有半分好转。
眼下得赶紧确认秦然的安全状况。
也只有找到他,才能获知更多的线索。
打定主意,我的目光锁定右边卧室。
然后拎着绿沉枪,向前迈出了一步。
余光瞥视着沙发上的人影,确定它没反应,我又轻轻抬腿,再往前迈出一步。
小心翼翼的,我接连迈出了七步,已经走近了茶几旁。
和那人影,也就隔着一张茶几。
它仍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模样,只能辨别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再往前三米左右,就是秦然的卧室门口……
我屏住了呼吸,脚下缓缓迈步,尽量克制着,不要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一颗心脏却已是悬到了嗓子眼,手中紧紧攥着绿沉枪,余光锁定在那人影上。
只要它一动,我的枪尖立刻就能刺出去。
接连着,我又迈出去三步。
那人影还是没动。
可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它看着没动,但我已经走过了茶几,来到了沙发旁,可它的正面还是朝着我的……
正常情况,我应该看到的,是它的侧面才对!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心头开始打鼓。
不信邪的,我又往前迈出了一步。
走过了沙发范围,可余光扫过去,它还是正面对着我!
不对!不对!不对!
从我一进来开始,它就在盯着我!
接着一想,刚才我一步一步做贼似的走过来,生怕惊动了它。
结果,特喵一直都被盯着的。
想要通过这个客厅,果然还是没有那么简单!
显而易见,不过了它这一关,恐怕是进不了卧室。
我控制着力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手中绿沉枪微微抬起,斜指着沙发边的人影。
全神戒备着,一步一步走近过去。
那人影还是坐着,低着头,一动不动。
一步,两步……
我逐渐逼近沙发,枪尖已经触到它的头发。
它还是不动……
咕嘟!
我重重的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手上发力。
枪尖缓缓挑开它的头发……
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起,惊悚片中常见的画面。
头发分开,露出一张拼接的人脸,针线缝合的嘴巴裂开一道无声的笑。
再加上一双翻着眼白的眼睛,或者干脆就是两个流血的眼窝……
种种画面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只感觉喉头发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然而,预想中的画面一样也没有出现。
枪尖径直把它的头发挑了起来。
是假发套!
挑开发套,人影一头栽倒下去。
我心头一紧,赶忙走过去一看。
“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