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龙府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何人敲门啊?”门内一小童呼应道。

“麻烦禀告一声,说是姬氏三皇子有事请见龙莺儿。”姬自成在门外答道。

小童急忙推开门,对他上下打量起来,但见他一身中原服饰打扮,衣着华贵,便不敢怠慢,说:“公子请稍等片刻,小生这就去告与龙小姐。”

“有劳了!”姬自成拱手感谢道。

片刻之后,小童复返,乃曰:“公子快快请进,老爷和小姐正在大厅候着。”

在小童的带领之下,姬自成踏入了大厅,大厅之内,龙应天正端坐于主位,满脸媚笑,龙莺儿则坐于偏席,脸上尽是嫌弃之情。

“自知公子屈身于虫生门后,本欲前来拜访,奈何公务繁忙,未能亲往,如今公子亲驾,老朽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来人啊,看茶!”

“龙寨主客气了,我初来乍到,有事还要请多照应着,岂有让您亲至之理乎?”

两人相互寒暄,一同坐在了主位左右。

“莺儿啊,还不过来见过姬公子。”

“哦。”莺儿将头扭过一边,答应道,然后极不情愿地起身,向姬自成行礼道:“公子好。”然后又坐下了。

“呵呵呵,小女性子刚烈,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莫怪。”龙应天向女儿使了一个严厉的眼色,尴尬地笑道。

“这苗域之地,乡民直来直往,敢爱敢恨,相较于中原之虚情假意,也算是别有一番风景啊。”

“听说公子此番是为小女而来,敢问公子可曾认得乎?”

“自然是认得的,先前在比武会上就有所照会,而我又是石一医的结拜兄弟,听说莺儿姑娘又是兄弟之青梅竹马,所以特地前来拜会。”

“如是,老夫就放心了。”龙兴天长舒一口气,说道。

“龙寨主何出此言啊?”

“唉,公子不知,这小女性格直爽,况且已有心中人,若是为那男女之事而来,怕是会怠慢了公子,所以老夫也来询问,现在知道公子既无此意,那老夫就先行离开,你俩慢聊。”

“有劳寨主了。”

说完,龙应天便离开了大厅,只留下姬自成和龙莺儿在屋内。

“莺儿姑娘,近来可好?”

“你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有什么事快说。”

“看来姑娘对在下还是心存芥蒂啊,实不相瞒,在下本次前来可有事想托。”姬自成礼貌地说道。

“一医哥之前就嘱托过我,说是若是姬自成前来有事相求,要我助之,否则,我才不会见你哩,有什么事快说吧。”然后又暗暗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男人,之前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又要结拜兄弟。”

“呵呵,这其中自有缘由,还请姑娘理解,这些先且不谈,今日自成来,所求只有一物,乃是一纸文书。”

“文书?此事你与家父说便是,找我有何用?”龙莺儿不解地看着姬自成问道。

“龙家寨谁人都知,龙寨主只有莺儿姑娘一千金,平日视若掌上明珠,有求必应,自成自然找你帮忙,况且此事与石兄有关,还望姑娘成全。”

“石一医?他托你何事?”听到石一医的名字,龙莺儿脸上莫名泛起一丝红晕。

“石兄走时,告与在下,说其祖父之心愿乃是壮大其虫生门,令其成为苗疆最大的宗派,然而他将出走远方,难以实现,故特意托付在下,让我说服龙寨主,让这龙家寨设虫生门为官方的宗派,给予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莺儿姑娘你比较合适。”

龙莺儿反复踱步,思忖一会说道:“公子误会了,我一妇道人家,怎么说的动父亲设派之事,公子贵为天朝皇子,还是自己与父亲商谈比较合适。”

“姑娘莫要为难,龙寨主知道本次石一医在比武会上的表现,只需告诉令尊,石老爷子也有相同之功力,请其举行设派之典,若我虫生门无法夺冠,那另设他门便是。”姬自成一扬纸扇,自信地说道。

“公子确定只要举办立派大典即可?”

“正是!”

“那好吧,这个我与父亲说便是,公子可还有其他要求?”

“对了,如若方便,请令尊今日与家中略设酒宴,我亲自与其探讨利害,必定成功。”

“好,我这就去告与爹爹。”

“有劳姑娘了。”

门口几个苗家姑娘吹着悠扬的葫芦丝伴奏,厅内几个身材曼妙的姑娘跳起舞蹈,桌上鸡鸭鱼肉一应俱全,龙寨主、姬自成、龙莺儿以及家属、家臣汇聚一桌。

“听说公子要在家中用膳,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老夫也是受宠若惊啊,来!老夫敬你一杯。”龙应天端起一杯酒,侃侃说道。

“龙寨主言过了,晚辈一客人还主动要求设宴,这才是有失礼数,见谅,见谅!”姬自成也早已习惯而来苗疆饮酒之习惯,一口将酒饮尽。

饭桌之上,众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酒过三巡,突然,龙应天表情严肃起来,清了清嗓门,示意他人安静,对姬自成说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子此番前来必是有事,如若公子信得过我,但说无妨。”

“好!既然龙寨主问了,我也不复藏着掖着,此番我来,特地与寨主共商天下之势。”姬自成站了起来,围绕着饭桌走了起来。

“天下之势?”龙应天睁大了眼睛问道。

“正是!”

两人面面相窥,稍后,龙应天一挥手,示意器乐声停,所有人都出去,唯独姬自成留下。

“公子,现在请说吧。”

“这苗疆之域,五分视之,酉阳独占其二,其余四大部落占其三,五大部落之间表面平和,实则死斗,倘若以前,还能维系平衡,自比武会后,死伤无数,谣言四起,酉阳城中元气大伤,兵力部署,虚实已知,各大部落蠢蠢欲动,正欲联手击之,酉阳部落,谁人能泰然安之,谁人又能独善其身?”

“而身处乱世,唯有利矛坚盾才是立身之本,如若随波逐流,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试问,何为利矛坚盾?”

“唯武士耳。”龙应天面有难色地答到。

“正是,好男儿,不求闻达于诸侯,也需守义于天地,若寨主图建功立业,需要武士,若寨主需报效忠义,也需武士。”

“老夫也常常为此担忧,但我龙家寨势单力薄,何以拒敌啊?”龙应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我虫生门日益兴旺,门下弟子愈多,况且我宗门修行之法,不问出身,不需资源,能迅速组织一支兵种齐全之部队,若能扩大其规模,定能成事。”

龙应天思索良久,说道:“公子之意,在于要老夫设派于虫生门,以为正宗,对吧?”

“正是!”姬自成滔滔而谈,口干舌燥,又端起一杯酒,敬向龙应天。

“公子果不其然是皇室后裔,深谋远虑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