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冷汗从苏阑的背后、额头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夜间凉爽地风吹过,汗水蒸发,转成一阵阵寒冷。

此刻的他心思不断翻腾辗转,看着那人如同闲庭散步般从院子周遭离开,苏阑咬了咬牙,一股名为不甘心地情绪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我不能走!

他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如那天面对坟羊。

闭上眼,重重地吸上一口气,张开嘴缓缓吐出,再睁开眼,一道寒芒闪过,死死地盯住那个人。

他快要走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祥嫂地追求者?

那他为什么要监视祥嫂?是因为心里出了问题还是因为师傅地到来?

他为什么会发现我的存在?

普通人还是……前不久刚刚接触到的‘道者’?

苏阑慢慢地握住了拳头,胸膛剧烈起伏,大丈夫不立危墙之下,万一师傅收到了伤害怎么办?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必须要跟上去,此时苏阑地耐心已经全然丧失。

默默记住了他大致地前进方向,走之前捡起一根木棍,然后苏阑脚底抹油般迅速从山上跑下去,朝着心中的位置急速地前行着。

“呼……呼……”

夜间地村庄外显得格外的静谧,村庄里的人早已经休息去了,毕竟他们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能够用得起蜡烛支持他们在夜间活动。

此刻的他呼吸极为激烈,豆大地汗水一滴接一滴地滚了下来。

苏阑伸手抹去了额头的汗水,他知道这不是办法,尽管他地腿在经过陆见溪地治疗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这才过一天,再轻的伤势也顶不住他这般不要命地折腾。

何况平时的他就很少去锻炼自己的身体,此时弊端尽显。

小腿在微微颤抖着,打着摆子,但是还在奔跑。

不能放弃!

这是他内心唯一的念头!

“咕咕咕~”

“呱呱……呱呱……”

有鸟唤亲朋,有青蛙对月嘶鸣。

苏阑眼眶有汗水流进,视野迷糊。

他只好停了下来,抹了抹眼睛,看着周边地景物。

这是田地,我都跑到这里来了吗?

苏阑看着左手的连绵青山,离得较远,本来就不算高的山便就更显得低人一等;右边是亦方方田亩,温和月光洒下,菜苗独自安静的茁壮生长着。

“不对啊,那个人的行走的速度明明很慢,就算是看到了我,知道我跟了上来,也不会完全看不到他的踪迹啊”

苏阑喃喃细语,细细的推敲着。

一时间,苏阑将自己边做那个人,自己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遁入山间?

还是一往无前。

苏阑此刻头疼极了,不仅仅是身子疲惫不堪,更加狼狈的是他的心,大量毫无逻辑缺乏依据的思绪耗费了他大量的心力。

不行了!

赌一把!

苏阑没有办法了,此刻的他走投无路,狠下心来,朝着山间走了过去。

之所以走,是因为如果真的猜对了,他要在寻找到他之前恢复体力,能够做好抗争。

正当他慢慢走向山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又出现了一道人影,正是苏阑寻找的人,他目送着苏阑慢慢的走入山间,笑容无比玩味。

…………

“不行啊,这样找也不是办法”

山间。

苏阑吐了一口气,一路走来,他的气息基本较之前已经平稳多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乱石、杂树、荒丛。

“唔……”

“原来我又陷入了漫无目的的状态啊”

苏阑苦笑,早知道就不来了,他之所以一路不要命的追过来,一是想着师傅的安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推测那个人是一位‘道者’。

‘道者’的魅力对于苏阑实在是太大了。

想着‘道者’的秘密,他的内心就是一阵激动。

两种想法交杂之下,他一时间也失去了方寸。

“算了,山间自有山间景”

苏阑想着也一时间不打算立刻回去,既然那个人躲着他,说明也不会去见祥嫂和师傅墨青道人,最起码今晚不会,想到这苏阑也就放心了下来,尽管心头仍然萦绕着淡淡的失落感,但他仍然是兴致勃勃地寻找着自己如意地景致。

“嗯……这个石头好看”

苏阑看着眼前地这块全天然地石头,一时间没有忍住发出了感慨。

石身风化严重,有洞窟穿过,意蕴古朴,天上月光洒下,静静的照着,美轮美奂,饶是前世见惯假山假石地苏阑也不由的沉迷其间。

“可真是明月松间照啊”

苏阑也累了,没想太多,轻轻走上前,嘴里念叨着古诗躺在了石身上。

“又是一夜星子流啊”

“唔”

这一幕,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苏阑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色,心里产生一股荒诞的想法。

“嘿”

“不管了,先休息一会”

有明光自天际闪过。

苏阑没醒,毫无感受,翻了个身,清风徐来,美滋滋的。

有重器相交如雷鸣。

苏阑伸手,捂住双耳,身体蜷缩,不管不顾,恍若未闻。

有古树倒下即轰隆。

苏阑醒了,看着天空,一边明亮,连忙站起,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阑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有些懵懂,看着一半夜空明亮,苏阑眨了眨眼睛,吞了口唾沫,‘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哈哈哈”

“有神仙打架”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便有了两个选择。

去,看神仙打架,长长见识,但是却有可能会自己遭到误伤。

不去,啥事也没有。

苏阑想着,随即下了决心,呢喃两句,算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不去,只能算是一时的安全,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会呆在原地不动,不跑到别的地方去打架,要是来了我这,我还不是得嗝屁??”

“嗯……就这样”

边走边说,朝着那边猥琐得摸了去过。

越近,声音越大。

越大,心跳越快。

越快,就越紧张。

不行,我坟羊都能全身而退,如今见两个兄弟同胞打架有什么好怕的。

两手成拳,硬邦邦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