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焕越想越害怕,想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如果赵牛真的已经是帝君了,那要拿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想怎么样?”

“借飞龙鼎。”

徐之焕闻言,两眼死死盯着赵牛,却见他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慌乱之色。

徐之焕一时竟摸不准赵牛的虚实,不禁面上游移不定,心里心思电转,半晌,才重重说道:“行!”说罢,便转过身,径自离去。

赵牛不慌不忙,取了飞龙鼎原路折返,待出了沉龙山,飞遁离去时,山底处竟传来一声怒吼,他当即加快了遁速。

待真正飞离沉龙山地界,再也看不到山影时,他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刚才那一番较量,实在是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徐之焕不知,赵牛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哪里是什么飞仙后期?他连金丹都没修出来,怎么可能修成了帝君?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徐之焕很奇怪,怎么看怎么奇怪那种。徐之焕居然还告诉他,以前赵盘曾经毁了自己的肉身。

赵牛不傻,听到这事,怎么可能会没有防备?

但防备归防备,他还是得从对方手中谋取飞龙鼎,怎么办呢?赵牛想起了之前听涡女提起过的修仙境界,他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修为是筑基后期,但据徐之焕所说,自己曾经是飞仙后期,那么徐之焕对自己必定是有所忌惮的。

站在徐之焕的角度来看,对方曾经是个飞仙后期,现在却变成了筑基后期。如果赵牛是徐之焕,他会怎么想?

他必定会分析各种可能,既有可能是触怒了某位帝君,被削去了大部分法力,但又顾念那是施财晓义帝君的儿子,不宜把事情做绝,这才给赵牛留了点法力。

也有可能是施财晓义帝君给他开后门,让他成为第四位帝君,赵牛进阶之后,自然能够随意地修改自己外放的修为,而让任何人都看不透。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真的是赵牛的一具分身,杀了他的分身,引来本尊的复仇,那徐之焕是否能够抵挡?他就算恢复了肉身,也不过是飞仙初期而已。

几种可能都有,那徐之焕会怎么做?

如果他是谨慎的人,自然不会随意动手,但如果他不是呢?甚至连这些都没想,恢复了肉身就直接动手了,那赵牛自然就有死无生了。

但徐之焕真的有可能会是这种人吗?

可能性不会很大,毕竟他都能装模作样表示自己没有怀恨在心,那就说明他很能隐忍,这种人绝不会忽然脑抽筋,不会冲动行事的。

如果徐之焕恢复功力后表示要杀赵牛,赵牛却一点都不慌,还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那他一定会生疑,一生疑心就容易多想,这时候想的东西,十有八九是不对的。

赵牛就是在赌这一点,最后还让他赌对了。

但有一件事他没有想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有修成飞仙,为什么那三两精血依然有效,能让徐之焕肉身恢复。

莫非自己真的跟赵盘有什么关系不成?

但很快他就得出一个结论,他离开后,山底传来一声怒吼,说明徐之焕可能并没有完全恢复,待他走后,又打回原形,变成原来的模样,但飞龙鼎已经借出去了,他才又惊又怒。

这说明,自己的三两精血虽然短暂地生效了,但那也只是暂时的。

但为什么那三两精血会暂时有效呢?

赵牛忽然想到自己那个挂名老爹——施财晓义帝君赵序。

如果是他的话,那倒是有可能的。帝君能随意更改物事的性质,让那三两精血生效,自然也能做到,待赵牛取走飞龙鼎后,自然也能让它失效。

想到那挂名老爹的能耐,赵牛不禁一阵哆嗦。

那挂名老爹该不会早已发现他的假的吧?如果发现了,为什么还出手相助呢?难道是因为有什么需要利用到他?

难道是为了那个混沌仙境?

现在依旧没有什么线索去佐证他的猜想,赵牛只好暂时收回念头。

不管怎么说,这次成功借到飞龙鼎,算是达成目标了,等拿回天机子府邸,一年后便能炼成算天神卜,自然就能得到小须弥世界法宝的消息。

想到这些,赵牛脸上露出笑意。

一日后,赵牛回到天机子府邸,诸葛真也早已从银铃水回来,取了三眼神蛟的灵眼回来。赵牛虽不知道诸葛真的真实修为,但涡女都是元婴中期了,诸葛真应该也差不多吧。

诸葛真见他回来,轻轻点头示意,就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离开了。

天机子见赵牛进来,当即笑道:“神君果然了得,想必已借到飞龙鼎了罢?”

赵牛二话不说,立马便将鼎拿了过去。天机子接过细细检查,越看越是欢喜,一刻钟后收起飞龙鼎,抚须道:“不错,这就就是飞龙鼎,有了此鼎,一年后即可炼制成算天神卜。在次期间,还须借神君的金乌神火。”

赵牛没有多说什么,忽然想到天机子是个神算,应该能回答他的疑惑,当即把沉龙山发生的事情与天机子细说。

天机子听闻后,伸手捋了捋长须,老神在在道:“既然与三位帝君相关,那边不可算,不可说。三位帝君在这片天地之下,与天道无异。”

说白了,就是他知道也不能告诉赵牛,赵牛苦笑一声,转身便离开。

赵牛一离开,天机子身旁便有一道白光凭空生出,施财晓义帝君赵序从白光中走了出来。那天机子见到赵序,也不行礼,赵序也不见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此子如何?”赵序语言非常简洁。

天机子抚须笑道:“有趣、淳朴,天分极高,可惜对于人心算计,终究还是差了些。”

“不怪他,”赵序说道,“后世之人与当世之人环境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那也是”天机子微微颔首,“要将那事托付于他,还需让他多历练一番。”